梁实秋老先生有本散文合集叫做《雅舍谈吃》,是名家谈吃的经典之作,今日于单位宿舍写下我的吃货笔记,故名《陋舍谈吃》,仅以拙文向梁老先生致敬。
在一个吃货的眼里,菜市场这种烟火味十足的地方仿佛有神奇的魔力。西葫芦西红柿黄瓜白菜,这些常人看起来普通无常的食材,在吃货眼里却是光鲜亮丽的、一个个堪比米兰时尚周的模特们。活鱼店里,还在水缸里畅快游来游去的鱼,被卖鱼摊主徒手抓出来一条摔到地上摔晕,再用菜刀在到头上拍几下,鱼儿明明已经晕了过去,身子却还在不甘心地扭动,这般模样也倒是可爱。张牙舞爪的螃蟹,面目狰狞的娃娃鱼,隔一段时间就要被休市的活禽……调料味、生鲜味、蔬菜味混合成一种菜市场独有的味道。货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真是个太美好的地方。
信奉“宁可居无竹,不可食无肉”的我,买肉是首要任务。 心里列好待买清单,嘴里碎碎念着:做手撕包菜就要买五花肉,水煮肉片的话用里脊肉,熬鱼汤用小鲫鱼,清蒸最好选鲈鱼。时令蔬菜很新鲜,要也买点回去保证营养均衡。一家家摊点买齐食材,就急匆匆的回家准备开始大显身手。先要准备把买回来的肉洗干净,撒上鸡蛋清保持肉的鲜嫩,用少许料酒和淀粉加以腌制。最好能将肉在冰箱冷冻半小时,这样切薄片比较容易。处理鱼是最难的,先要刮鳞、掏鳃、挖内脏、去腥线,再清洗干净,最后进行分解。即使这时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鱼儿还在垂死挣扎,也一定不要胆怯退缩,鲁迅曾云“真的勇士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就姑且做一回勇士吧!
一切食材准备妥当,该是最关键的环节了。水煮肉片最好做,油烧热,炒熟豆瓣酱,下肉片翻炒,时令鲜蔬煮熟铺在盘底,上面是炒熟的肉片,再撒上些许花椒、辣椒面,在一汪油红油红的汤料中,薄嫩的肉片此刻显得十分娇俏动人。这时候另起锅热油,油烧热后往辣椒面上一泼,霎时间满屋香气四溢,令人垂涎三尺,恨不得立马大快朵颐起来。
无论是嗜荤茹素,还是快食慢餐,中餐都有“煎、蒸、炸、煮、炒”五种烹饪方法可供选择,又讲究“色、香、味、意、形、养”。平淡无奇的食材经过变化莫测的烹饪,成就极致的美食体验。相比之下,西餐就显得黯然失色了——央视CCTV-2的一档美食节目中,中法大厨对抗,中国厨师用一块五花肉炼油气哭法国大厨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中国的饮食文化同中国历史文明一样源远流长,“口有同嗜,不分贫富老少男女”。
“广厦千间,夜眠仅需六尺,家财万贯,日食不过三餐。”一桌精心烹制的佳肴,一个放松享受的过程,一段相逢团聚的时光,美食承载的不仅仅是平淡生活的朴素寄托,更是家和亲情的集体记忆。(文/马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