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坚持了接近一年多的写作,停下。把喜好的书籍,丢到一边。脑里一片空白,任凭他人触碰我的思想,间接操控我的身体。从那一刻起,我深深体会到,作为一具行走的尸体是怎样的一种体会。我设想过,假如在此之前,我离开这个世界,我的人生该会是有多么完美。
沉寂了许久,又在颓废中度过了许久。浑浑噩噩的时间里,感觉全都落了空。杨绛先生曾答过:“三天不读书,三天不好过。一星期不读书,一星期都白活。”那想必,我简直颓废了好几个世纪。
黑夜的孩子,向着光明。以为是夜的孩子,就不会害怕黑暗角落,更不会害怕来自恐惧的未知。可是,我错了,错得很彻底。
作为一名爱好写作,甚至是对于世界有一套系统化看法和规则的人,却在理想与现实里迷失了自我。突然,看不见自己如何走到今天,可却时常幻想着未来,脑里总出现着各种假设和如果。
我从不觉得我是压抑的,可在我失去想法和观念之时,某种可怕的念头侵袭着我的大脑。在我成为另一个人之时,我把自己封存了起来。而在我动笔之时,我又解封了自我。兴许我们该来谈谈,这段消失的时间里,我都看到了些什么东西?
一个懦弱身躯,尽情享受着世间美好,在各种诱惑下,不断沉迷。诸如游戏、棋牌之类的东西。从早到夜晚,从板凳到温床。在一套套,别人设定好的规则下,奋战如初。熬着夜,畅游在那个世界里。晚上睡不着,白天醒不了。如此反复,便逐渐失去了知觉。
我所说的是,对于世界的敏感,对于世界的心跳。或者,换一种说法,那就是对于世界的观察与好奇心。
有一种悲哀是,许久之后,悔不当初。可就算如此,身体还是很老实,因为没有思想的身躯,除了吃,便是睡。亦或像具机器,执行着特有的编程。
我逐渐理解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所有的选择都源于自己,虽然说这个自己,并不是作为本源的自己。可走的还是我们自己。而过后,又杞人忧天似的哀怜。这难道不是为一种悲哀吗?
在黑暗里,我越来越害怕,周围人的否定,连我自己都开始不愿相信自己。以至于,我经常自我怀疑,以前拿过三年奖学金,写过五十多万字的人,是我吗?以前那个积极向上,经常获奖,参加活动的人是我吗?我是真的喜欢写作吗?我继续走下去,我会成功吗?
在这种强压下,我的理想观和现实观开始出现了冲突,一种强烈的冲突感,不断侵袭着我的大脑。而就在此时,一道光照进了心里。内心的小孩,看到了曙光的黎明。
一个作家告诉我,他也曾经经历过相同的事情。他说:“有道迈不过去的坎在等着我。现实赤裸裸地摆在那儿:我无意志、无志向、无章法、无金钱、无拼写,迈不过大学那道坎。这么说吧光阴荏苒,将来要谋什么出路,我毫无头绪。又过了许久,我才意识到,这种挫败感也有用处,无论今生今世,对作家而言,凡事皆有用。”
我才意识到,生活经历对于一个写作者而言的重要性。而生活经历并不是每时每刻都是开心快乐,甚至是幸福的。毕竟,灾难和困苦、颓废与迷失也是生活的组成部分。
我又意识到,以前,我过于乐观化的把主观意识定向在开心上。于是,我所写出来的文字,很难看到冲突,甚至是“坏人”,因为这个世界是善的世界,是干净、无污染的世界。过于理想化,美好化,可信度自然就大打折扣。
黑夜正慢慢转向光明,我的身体开始有了意识,我渐渐苏醒过来。我突然意识到,我该为自己做点什么,甚至是花些时间,勇敢去做些什么。
我注定是一个作家,只是,我还在前行路上。纵使,过得清贫,我也会朝着这个方向,继续前行。
我问自己:“什么叫勇敢?”
于是,我说:“勇敢就是,明知害怕,可还坚信,奋勇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