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淮是不是那个南淮都无所谓，但是和你偷花跳板打枣子的人，都已经不在了。——江南《九州缥缈录卷五一生之盟》，代题记
距离我第一次看完《缥缈录》已经过去很久了，这些年来一直想为《缥缈录》写一篇书评。但从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始终觉得自己文字浅薄水平有限，恐怕难以道出这本书的精细与宏伟，更难以说出胸中的火焰和心绪。直到今天偶然又听到了这首《南淮执念》，一时间铁甲破碎，年华剥落，猛然回首……天地恍然间，好像又回到了当年那个拥有无限激情与活力，二不兮兮又无比傻逼的年纪……
时光无声，却是残忍。也许我今天依然不能给这本书写一篇像样的书评，但是权且作个由头，说一说感受。
其实我很早就看过一点九州的东西，只是那时候还不知道这叫“九州”。后来读高中的时候，被别人推荐的一篇《虎牙》拉入大坑，这么多年，再也没爬起来。有的时候夜里梦回，还能梦到当初把闲书压在卷子下偷看的场景，那些流连在危险边缘的惆怅与快意，往往随着老师的一声怒喝猛然惊醒，随后周围一片静谧，夜浓无光，总是让人想起往事。
我曾经说，在写作这件事上，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写一部可以跟《缥缈录》媲美的小说。可能这个口夸地有些大了，但是《缥缈录》在我心中的地位一直没有变过。我一直觉得能写出这样的作品，哪怕一生只写这一本书，也算是人生完满了。于是我尽力地模仿，尽力地学习，哪怕我的文字只有他十分之一传神……
许多年了，其实这本书对我的影响已经不是我能用文字所能表达的。因为那些倔强、那些不甘、那些铁马与征戎、嘶吼与咆哮，都融在我每一寸光阴、每一分回忆里，似乎那些人、那些事、哀歌与惬意，都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时至今日我依然能感受到那些力量，阿苏勒的温柔与不弃，姬野的愤恨与纯真，息衍的潇洒与毅重。有的时候甚至相信，他们是真实存在于某个历史时空的，你可以嗅到那从书页间传来的腥甜与槐花香，会渴望自己也能生活在那样的时代，希望追随武士与北辰。
江南有一篇随笔里提到过，别人问他为什么总是写一些孤独的孩子，他回答说，因为他也曾那样深重、那样刻骨的孤独过。《此间》的序言里也说过，其实南大写的都是一个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故事，而正是因为普通，所以它们深深地熔铸在千千万万个平凡的青春里，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有人读，一直有人喜欢。
其实我也是一样，也是天下千千万万个普通人中的一个。一样拥有无数个孤独的夜晚，无数段平淡的光阴。而《缥缈录》作为一本书，却支撑起了那个年代所能拥有的所有幻想，那宏伟的王朝那缥缈的河山，那些英雄的咆哮与悲喜，那些少年的奋武与挣扎，总能让人意识到原来还有一股年轻的血在身体里流，原来还有一些意气于平淡中存在。每当那句“铁甲依然在！”怒吼出口的时候，你还有无畏艰难的勇气，能喊出后面的“依然在！”。
我觉得这是一种姿态。即使世界枯燥黑暗，即使路途遥远坎坷，即使那些人斜着眼、哂笑着你的幼稚与中二，你还是有一往无前的气魄，可以很高傲地举起手，哪怕你手上并没有那枚灰青色的扳指……
很开心，也很感激，九州给了我这种近乎固执的气质，这么多年来一直未曾放弃。
遗憾的是，最近的生活是越来越繁忙了，很少再有时间去读这样的“闲书”。当少年时代终归结束，学生生涯所剩无几的时候，你会明白，有些事情，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玩笑了。可能有一天，那个倔强无比的我们还是会和这个世界和解，就像南大的旧读者和新读者，就像路明非带着绘梨衣去赴那场家宴……去年的时候在看江南的一条微博，分享的内容是《缥缈录》即将开拍的电视剧。按理来说这一改是一件好事，但是打开评论区，多的却是“铁甲依然在你妹”、“铁甲依然在NMB”这样的内容。当时一时没忍住，在下面评论了一句“即使有那么多人评论着乱七八糟的内容，但是当初该坚持的，还是要坚持，铁甲依然在！”，一直很少在评论区活跃的我意外得地收到很多个赞。那一瞬间明白，其实这些年过去，读者一批一批地长大、变老，但是当初心底的那些东西，那些当初那么相信的东西，还是会存在的吧？
可惜的是《缥缈录》还是没能看到结局，可能在我热血尚存的年纪里，也不会看到它结局了。不过这也许是一件好事，和氏璧尚不能无瑕，有时候有残缺的才是最美的。就像留了一个巨大的伏笔，无论羽然是否依恋姬野，无论虎牙是否对上影月，都留给我们去想象。
我不知道如今的江南还能否写出当年那样浓烈的文字。我也不知道再过多少年后我看这本书是否还有当年那种感觉。但是毫无疑问，现在我所拥有的每一分气质，写作时每一个遣词，都会有这部书的影子。
我也依然还是将《缥缈录》作为自己写作道路的目标奋斗，也希望有一天自己的笔下也能流泻如此壮烈的史诗，也希望有一天自己的文字能影响很多人很多事。就如当年我所坚信的一样，天驱不死，铁甲依然在！
最后，无论是自己还是九州，又或者是已经功成名就的江南——不忘初心是一句已经被用烂了的句子，但实际这句子的背后却有千钧之重，它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资格讲，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能力配的。
但愿，不枉初心。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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