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们宿舍开了一次“卧谈会”,话题是由班里的一个女生引起的,于是,夜半时分,六个人,开始了浩浩荡荡。
起初,我们只是讨论班级里一个女生,说她今天化了妆,还挺漂亮的,比往常好看了很多,接着,我对面上铺的兄弟就说,其实我们班大多数女生化过妆后都挺好看的,我们纷纷表示赞同。
然后,我对面下铺的兄弟就开始细数我们班好看的女生,他一边说,还一边比较着,到最后艰难的列举了前三,我们也都没有多大异议。
后来,当话题转移到自己最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时,氛围冷淡了很多,但伴随着黑暗和激情的“会议”,却显得更加的意味深长。人人在心里默念着,沉思着,却都没有说出口,只是努力寻找着其他的料来掩饰,不时有从下铺突然爆出的大笑充斥着整个宿舍。这样,很久没开的“卧谈会”在不知不觉中结束了,或许我们都谈的累了,也笑的累了,说话声越来越小,谈论声也越来越稀。
黑暗犹在,余温尚存,结束后的宿舍陷入了深深的平静,只剩下舍友翻身和呼吸的声音,而我却依旧耿耿于怀,在想最后的问题,或许问题虽小,但足够勾起回忆,过往的点滴像是被风摇落的树叶,吹散满地,而我从树下走过,始终只是个扫地人。
2014年6月24,高考成绩公布的那一天,我打通了一个电话,接通后那边轻声轻气的一声“喂”,使我心脏激动到不行。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联系你,就花掉了我好几天的勇气,也是第一次与你走的相对近了一点,与在班级里每天都看到你,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后来的每天,我都会给你发信息,信息内容都是无聊透顶的无病问候,你有时会回,有时装作没看到,而我却可以从无聊至极的信息里找寻一点点的温暖,从反复的翻看信息记录中,也努力厚着脸皮找寻继续发信息的理由。
高考后不久,你就去了另外的一个城市,你给我说的那天夜晚,我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当想到以后会千里相隔,我竟然不争气地偷偷流下了眼泪。
你去了另外一个城市,还好有信息可以陪着我,我这样安慰自己。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仿佛毫无痕迹,而在我心里,每天却惊心动魄,我越发觉得,没你的日子,天空灰暗了,床板变硬了,书籍上的字也无法辨认,喝口水就饱了的每天,我仿佛无法生活。
原来,有信息的日子还是那么的难熬,我依旧看不到你,见不到你每天穿什么衣服,见不到你每天是否逛街,见不到你每天是否看我送你的那本书。
积攒了很久,压抑了太多,终于决定去你的城市,终于有时间去见你,那时的我,欢喜如天地初开,日月新生,心里开心的像没心没肺的孩子,却在见到你后,认怂的像个走狗,从吃饭到回去,我只知道跟在你身后,在身后,那时的我想,你会不会在半路偷偷丢下我,然后等我被人群淹没,在隐蔽处偷偷看我,那时你心里会不会有一丝丝的后悔。
直到今天,大约九百三十个个日子过去了,岁月的杀戮下,干枯的枝藤也发了几次的新芽。我想,如果你现在站在我的面前,我却还想要伸手去拥抱你,因为我依旧会想你,或许不会在每时每刻都,而我依旧会想你,当夜晚抬头看向天空时;我会想你,在你不回信息时;我会想你,在你及时回信息时;我会想你,在低头看手机,看时间时;我也会每天想你,在每天的睡前醒后。
有一天夜晚,走在路上,一辆车从身后飞驰而过,带来了一阵风,拂面而过时,惬意温暖,深夜的街道,褪去了人潮和车流,干净利落,仿佛可以一眼万里,感觉连呼吸着的空气都充足了,只剩下孤独的夜风,在敬业般默默地吹着,跑着,追逐着,仿佛这样就可以回到它当初来的地方。我看着正在被风追赶着的一片树叶,突然就想起你了,想到若是你在,会不会追上那片树叶,捡起它,或是用脚踩住它,这样它就不会这么辛苦。
现在的你在那边,我在这边,中间的山南水北,隔了几千里,也阻隔了许许多多人和彼此的各奔西东。
而我在这边,我清楚,我可以的,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我不辛苦,我很好,只要你很好,我依旧会每天看书,认真上课,和朋友出去玩,每天给你发信息,每天陪着日出,伴着日落,看着窗外的阳光,守着天空的星星。
我知道,在那边的你,也一定是与花在一起,像每天温暖的阳光,像每晚闪烁的星光,像我上次见你时一样,素面朝天的你,依旧可以美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