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大一。一个人来成都上大学,几乎一切都无法适应。(听不懂的四川话,吃不了的辣椒油;即使现在已是四川话听力八级,外带无辣不欢属性;今年还因为格外想成都的种种,放弃了北京做IT多50%薪水的工作,说走就走的跑回成都。)那一刻芝姑娘也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认识她是因为大一第一个月实在无所事事参加了一个校区的组织,不同的学院,还有不一样的性别。那时候,几乎每天中午都能和芝姑娘同行。她温柔如水又活泼动人;长得又是典型的川妹子:大眼睛、白肤质,除了那时偶尔被我说腿粗...2333。
喜欢上她大概只有一两个月吧,也不会跟她说,就是傻傻的想跟她呆在一起。大冬天晚上,有次一起跑出去看电影打台球。(这大概是,上个月再次见到芝姑娘之前,过去几年里每每想到她觉得最幸福的记忆。)过年回家,跟她视频聊天开心的忘乎所以,到现在还记得她带了个二逼和可爱并重的毛绒帽子。我感知的到,她或许再等我说什么。
一直认为大一的下学期,她会是我的女朋友。我可以变成她的海绵宝宝,对她好、逗她笑;她爱旅行,以为可以陪她走过无数个角落,她微笑、我拍照。但到底怂人终究是怂人,我接收了别人对我的追求,却什么都没给芝姑娘说。组织聚会,我刻意离得远一点,不敢去看她的脸;聚会散场,小雨微凉,看她远走的背影,心如死水。
半年里,怕见到她,即使不算后悔,也有错过的种种的伤痛。我活该,选择让别人爱,都没勇气告诉爱的人。一天,我拉着女朋友的手,一百米目测到芝姑娘的背影;我慌了神一般拉着女朋友往反方向跑,现在都记不得如何解释反方向的理由,只是还记得那天芝姑娘穿的裙子好美、显得腿型好美、披肩的长发好美。。。
她走了,大二她搬到另一个校区,五年里我就从未见过,直到上个月。她爱了,空间里看得见她和另一半的合照;心里填满了羡慕嫉妒,没有一丝的恨,她被别人爱着足够的幸福,我心里充斥着祝福的开心和落寞的不甘心。从那以后,我几乎不去了解,舍不得打扰,再也没资格想她。
大二以后,我就是传说中女多男少专业里万千男同胞缩影中的一个。上课一睡一上午,篮球一打一下午,LOL五黑的不分昼夜。爱的久了,会爱下一个,哪怕只有两次;下一个的标准,也只是漂亮和身材。在那段感情里,真的是彻头彻尾的渣男,除了开房时,会认为是爱对方的,再无它物。
快毕业,班里好友一起出去玩。真心话被问最爱哪一个?瞬间的答案,不是追求我足够疼我的前者,不是烈焰红唇像是网红的后者。我太爱芝姑娘,一直都没变过。我会幻想芝姑娘拿四川话跟我吵架的争执不休,会幻想拉着芝姑娘的手看遍电影院几年里所有电影,会幻想芝姑娘学室内设计出我们在成都新房的效果图。。。都是妄想,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大学却快终结了。
庆幸足够热爱互联网,没有让父母干涉职业。在大公司,产品运营、产品经理要做的都渴望了解,不会的一点点学。太多的时间和状态都留给热爱的工作,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情情爱爱,没有太多时间想念芝姑娘的点点滴滴。我默认芝姑娘只是我独一无二的记忆,永远都不会再见到她,永远不会让她知道我有多喜欢。
去年深秋北京的夜,一辆公交,一对男女,击穿了芝姑娘在我记忆里全部的底线。男孩女孩一看便是刚上大学不久,从电影院门口的车站上车,男孩给女孩让座却没有碰女孩一下,但眼神里倾注了全部的爱与温柔,就像六年前我对芝姑娘如出一辙。公车上看到的一幕仿佛如同几个月里挥之不去的梦魇,遗憾、失落、后悔、难忘怀,所有的词汇让我几个月无法入眠。去年冬天,仿佛厨房成了我的小天地,每个下班的晚饭,我会沉浸其中;厨房给了我飞涨的厨艺,给了我可口的美食,最重要的是成了我没有那么想芝姑娘的避难所。
年后,因为种种原因决定回成都,与芝姑娘无任何关联。只是回来了,再也割舍不掉对芝姑娘的念。当是故人相邀、旧友重逢,如约而见。她是一沉不变,一样的容颜、一样的香甜;而我已从长腿欧巴变成沧桑大叔了。饭桌上,我几乎不敢发言,只有脑海里的心心念念。
什么都没有问,怕她有男朋友,怕她快要嫁人结婚了,怕我连想她都是一种不负责任的罪过。
硬是憋了两天,在一个凌晨还是用微信发锤子便签告诉她了六年来的种种和一切(打个广告,锤子便签真心好用)。芝姑娘她沉默她不语,她不赶我走,也没让我留。
前几天一起吃晚饭,芝姑娘大眼睛一直看着我什么都不说,顷刻间,我的灰的白的被她闪着光的眼眸融化殆尽。
第二次我会一直停留,看着她嫁人,哪怕不是我。跟芝姑娘说了,若真的命中注定,30岁之前不会再爱一分一毫了。欠别人的感情,和内心对芝姑娘的愧疚。雁过无痕。
清晨醒来,芝姑娘凌晨在朋友圈分享了一首歌——《不要说话》
我的评论便是歌词:我藏起来的秘密,在每一天清晨里~
第六年,告诉芝姑娘的第23天。
《不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