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危亡之际,人们的命运就可想而知了。
那些大师们也是一样,他们带着一个时代的烙印,怀着崇高的理想和追求,在危难中恪守铮铮骨气,书写着自己和国家的传奇。
从北京到长沙,从长沙到昆明。
我记住了一个细节,曾昭抡,“湘黔滇旅行团”的一名带队教师,当时是北大的化学系主任。这个教授的不一般之处,还在于他是曾国藩的后辈,在从长沙到昆明徒步跋涉的68天中,人们看到每天休息的时间,他都就近在路边或什么地方坐下来写日记,天天如此,从无间断。
西南联大在昆明成立了,蒋梦麟、梅贻琦、张伯苓三人被国民政府任命为联大常委,共同主持校务工作。
西南联大制定了“刚毅坚卓”的校训,由文学院院长冯友兰填写了满江红词牌的校歌:
万里长征,辞却了,五朝宫阙。暂驻足,衡山湘水,又成离别。绝徼移栽桢干质,九州遍洒黎元血。尽笳吹,弦诵在山城,情弥切。
千秋耻,终当雪。中兴业,须人杰,便一成三户,壮怀难折。多难殷忧新国运,动心忍性希前哲。待驱除仇寇,复神京,还燕碣。
作者说,这是一曲20世纪中国大学校歌的绝唱,它凝聚了中国文人学者、莘莘学子在民族危难时刻最悲壮的呼喊,浓缩了联大师生在国危家难之际所具有的高尚情感和坚强意志。
真是这样的,就在校园里的茅屋教室和茅屋宿舍中,一代大师倾心奉献,培养出了无数人杰。
作为三常委之一蒋梦麟,还把自己的儿子由内地辗转来到联大,同样住进茅屋宿舍,成为联大的一个美谈。
梅贻琦的话给我印象很深,他说:“如果有条件住大楼自然要住,不必放弃大楼去住破房;如果没有条件那就该适应环境,因为大学并不是有大楼,而是有大师的学校。”
大轰炸也追到了昆明,给人们带来灾难和恐惧,在1938年9月28日的首次轰炸中,日本飞机投下28枚炸弹,当场炸死190人,重伤173人,轻伤60余人。
大师们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追求着高尚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