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心得(十三)
文:Recycl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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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路篇第十三
(一)
子路问政。子曰:“先之劳之。”请益。曰:“无倦。”
钱穆白话试译:
子路请问为政之道。先生说:“以身先之,以劳使民。”子路请再加一些指导,先生说:“照上语行之无倦即可了。”
他说:
为政首在“先之”。先用最高的标准、最严的法度来自我要求,自我规范;然后用道德礼义教化臣民,凭学养知能服务部属。如此以躬行实践和热心服务来代替高高在上的领导,自能感化臣民部属,使他们崇德好学;于是推行政令,为民服务,自能收到风行草偃的良好效果。其次是“劳之”。领导者日理万机,宵旰勤劳,为的不是争权势,谋私利;而是要勤求民隐,纾解民困,为人民、部属谋福利。像这样不辞辛苦的“凡民之事,以身劳之”,自能使政通人和,百姓安泰了。“先之,劳之”,虽然只是寥寥四字,却涵蕴着为政治国的许多道理。子路一时还不满足,以为不足以阐述为政之道,希望孔子多给一些指点。孔子于是再扼要的回答“无倦”两字,让子路深思,并且勉励他在“先之,劳之”的同时,要耐得住繁琐,要能持久不懈,假以时日,自能为政有成。
我思:
“民来则思,思则善心生。逸则淫,淫则忘善,忘善则恶心生。”劳,使百姓劳作,则百姓就会努力为了生计,则会想办法。过分的追求劳作,则会心生怨恨。不劳作,过于安逸,心易生恶意,这就是要掌握一个度。如何见证这个度呢?看普遍的看法,是真实看法,而不是表面看法。如何控制这个度?过于安逸,则增加危机感,过于劳累,则提高福利。简单的说,就是控制物价。物价高,则人们 努力赚钱,物价低,人们会多些享受。物价的高低,是由税率的高低控制。税率高,物价高,人们就会更加努力赚钱。相反也有道理。
(二)
仲弓为季氏宰,问政。子曰:“先有司,舎小过,举贤才。”曰:“焉知贤才而举之?”子曰:“举尔所知,尔所不知,人其舍诸?”
钱穆白话试译:
仲弓做了季氏宰,请问为政之道。先生说:“诸事先责成下面的有司。他们有小过失,当宽舎。多举贤才来分任各职事。”仲弓说:“于何知得贤才而举之呢?”先生说:“只要举尔所知,尔听不知的,难道别人会舍他不举吗?”
他说:
国家政务繁多,若要一一亲自料理,如何兼顾得及? 、所以身为主管,行政业务应该要能分层负责,而由总理者考核功过。唐太宗曾诫杜如晦说:“公等读牒不睱,安能求贤?”正说明了宰相要能知人善任,设官分职,各理所司。属下有过错,除非足以贻误大事者,理处,否则应加以宽宥,这是领导者应具有的胸襟器度;能如此,自然人人奋勉,都愿尽心效力了。至于贤才更是国家政治清明与否的关键。能知人善任,使“贤者在位,能者在职”,自然辅弼之士,人才济济,推行政事,易于有成。
我思:
一、表率在先,宽免他人的小过错,选拔人才。表率在先是从政的首要,毋庸置疑的。小过错是多大的错?有没有定量标准,每个人的评定标准不同。举用人才,是为了集体所需,但当人才的才能高于本人,影响个人的地位,还会这样吗?二、金子总会发光的,自己无法判断的人,不取用。也不用担心埋没人才,总会遇到伯乐,发掘这些人才。如何把握人才,识别人才,也是一门学问。
(三)
子路曰:“卫君待子而为政,子将奚先?”子曰:“必也正名乎?”子路曰:“有是哉!子之迁也。奚其正?”子曰:“野哉由也!君子于其所不知,盖阙如也。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故君子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君子于其言,无所苟而已矣。”
钱穆白话试译:
子路问道:“如卫君有意等待先生来主政,先生对卫事将何从下手呀?”先生说:“首先必该正名吧?”子路说:“先生真个迁到这样吗!这名又何从正呀!”先生说:“真太粗野了,由呀!君子对于自己不知的事,该闲去不谈。若果名不正,便说来不顺。说不顺口的,做来便不成事。做不成事,便不能兴礼乐。礼乐不兴,单用刑罚,刑罚也必不能中肯。刑罚不中肯,民众将会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呀!因此君子定下名,必然要说得出口,说来必然要做得成事。君子对任何一句话,总求没有苟且就得了。”
他说:
孔子从“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一一推论下来,由名分不正,最后造成的后果,将使人民生活不安。
我思:
正什么名?称呼,君臣父子。“名不正言不顺,言不顺事不成,事不成礼乐不兴,礼乐不兴罚不中,罚不中民无所措手足。”称呼是最基本的言语,只有这些正名,才能平心静气的谈事情,不至于为了争长幼有序而不欢而散。因没有规定,人们都想争当上位者。一旦规矩确定,就可以分清了主次。这就是我们所有问题的根本。这就需要承认上下级关系,众人都认可的上下规定。承认位居人上是个人的虚荣心,人人都有,这也是这套制度能盛行的原因。当人与人之间认可自由平等制度,我们还需要正名吗?都是平等,就没有名可正。人们即希望人人平等,又希望受到后辈尊重,和尊重前辈。我想,当君臣父子不分尊卑,他们之间成事的原因只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结合的相同利益契约关系。这还是感情吗?不说错话,是一个人最基本应该具有的能力,现在更多的是说话主要内容和修辞方式不伤及别人,很少考虑称呼上问题。人们现在越来越看重目的和结果,为了节约时间,忽略称呼。真正想成大事,却是要在每步都要做好,最开始就是称呼搞对。君子做事就是要严苛到每一处细节。此文越读收获越大。
(四)
樊迟请学稼。子曰:“吾不如老农。”请学为圃。曰:“吾不如老圃。”樊迟出,子曰:“小人哉!樊须也!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夫如是,则四方之民襁负其子而至矣,焉用稼?”
钱穆白话试译:
樊迟请学稼穑之学。先生说:“我不如老农呀。”樊迟又请学治理园圃之学。先生说:“我不如老圃呀。”樊迟退出后,先生说:“真成一个在野小人了,樊迟呀!君子在上位,只要能好礼,民众便莫敢不敬。只要能好义,民众便莫敢不服。能好信,民众便莫敢不用他们的真心和实情来对上。政治能做到这地步,四方民众都会背负了他们的孩子来请入籍,那就耕户日增,耕地日辟,何必自己学稼穑之事呀!”
我思:之前孔子有言,要身先,才能劳民。此处又说,只要有好礼好义好信,民众自然会主动做事。这是不是两种政治策略。再一点,孔子说樊迟是小人,有失圣人身份。好礼其实就是尊重,有尊重的地方就有人愿意前往。想想美国。
(五)
子曰:“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
钱穆白话试译:
先生说:“诵习了三百首诗,授他以政事,不能通达。派他出使四方,不能单独作主应对。那虽多学些别的,亦有何用呀!。”
他说:
《论语》上说:“学而优则仕。”,因此先秦的教育大体是要训练学生投入政治。《诗经》是先秦的重要教材,当然也具备这种功能。春秋时代,各国之间的使节来往非常讲究礼仪,语言表达尤其委蜿有致。有时候,很多话不明说,而用赋诗来表示。好的外交官可以在《诗经》中引出最适合自己所要的句子,成功地完成上级所交付的任务。根据《左传》鲁襄公八年,晋国的范宣子到鲁国来聘问,并且要把晋国将攻打郑国的讯息告知鲁国。鲁襄公宴请范宣子,范宣子赋了《摞有梅》,鲁国就知道晋国希望鲁国一同出兵,鲁国于是由季武子赋《角弓》这首诗,范宣子立即知道鲁国要表达的是希望鲁、晋两国像兄弟一样。范宣子和季武子都能“闻弦歌而知雅意”,这便是使于四方而能专对的例子。相反地,鲁襄公二十七年,齐国的庆封出使到鲁国,鲁国的叔孙豹赋了《诗经》的《相鼠》篇,庆封居然不知道叔孙豹是在讽刺他,成为外交史上的一个笑话,为人所不齿。
我思:
读书不明白读书的意义,不能化为己用,不能付之于行动,无论政事还是出使,读再多书也没用。读书不在多,在精,在消化,在化为行动。
(六)
子曰:“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
钱穆白话试译:
先生说:“他身正了,不待下令,那事也就行了。他身不正,就使下令,下面也不会听从。”
他说:
领导者应该遵行正道,循途守辙,端正他的品格,作部属的模范。如果一个领导者具有上述领袖特质,自能感召众人,起而效法,也奉行正道。如此一来,领导者和被领导者的人格特质日益相似,自然形成共识,上下一心了,试问领导者还须三令五申来要求他的部属吗?有时领导者甚至垂拱无为,无所号令,大家也会潜移默化于他的德业和教化,凡事遵行正道,无所违逆呀!反之,如果身为领导者,却言行不端,甚至败德丧纪;那么他的部属或民众必然厌薄此人,而不屑和他同流合污;如有品德不端的人,也自然会耳濡目染,学到一些乖戾的思想言行。如此一来,再怎么三令五申,也无法让部属民众奉行政令了!
我思:
身正则会被人效仿,则事成。能让百姓自觉的行事,需要思想教育、很难做到。人们越来越自由,越难被思想束缚。
(七)
子曰:“鲁卫之政,兄弟也。”
钱穆白话试译:
先生说:“鲁卫两国的政事,真像是兄弟呀!”
我思:
两国政事相同,衰乱相同。相似性,是我们从历史中学到的经验。虽然环境不同,智力不同。但是自己智力在人群中占的比重,却可以从历史中找到相似点。主要看什么?一是、社会中上位者的决策,也就是国家的导向,国家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军事国家,农业国家,商业国家,科技国家等等。还有一点,国家是民主,君主,专制等等。这影响人们自身为适应社会而作出的选择。二是,由于外在原因,造成拥有道德人在社会占的比重,即好人与坏人的比例。三是,还有一点要考虑的是个人智商程度,聪明还是笨还是一般。通过这三大点,对自己定位,例如,我们处于经济发展的社会主义国家,个人算是个道德智力的中间人。再到历史中找到类似的历史时期,如果你想成为某一行业的杰出代表,那就找到那个不是太聪明后来成才的那个人,看看他是通过什么方法成功的。如果还要考虑结果。也看看他的结局,都会给人启发。历史不真,但是品质却是历史验证留下来的。人们应该学习这些品质。人活着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活着时候的名誉还是为了死后的名誉,从历史中总能找到例子。历史中记载着,是好人和坏人的品行。如果自己的品性不在好坏之列,只能如没有载入史册古人一样默默无闻。关键是看你想成为什么时候,达到什么成就的人,可以找到模仿对象。
(八)
子谓卫公子荆善居室。始有,曰:“苟合矣。”少有,曰:“苟完矣。”富有,曰:“苟美矣。
钱穆白话试译:
先生说:“卫公子荆可称得善于处理家业了。”当他财货器用始有之时,便说;“将就凑合了。”到他稍多时,便说:“将就完备了。”到他更多时,便说:“将就算得是美了。”
我思:
知足而不知足,是我认可的人的欲望的追求。知足现有的生活状态,不知足于自己努力的状态。还需要更努力更加保持激进。知足让人快乐,不知足让人保持进取心。知足和不知足是个矛盾点,知足意味着思想上要保守,不知足意味着激进,这本是两个相反的态度,要同时出现在一起。那就找到一个折中的办法。放慢努力不停止。每天进步一点点,不至于停止不至于心疲。其实每天我们都在重复同样的生活,只要善于观察,热爱生活,总能在细微之处发现自己的不足。这就是知足不知足的精华。热爱生活,发现生活,改变生活。
(九)
子适卫,冉有仆。子曰:“庶矣哉!”冉有曰:“既庶矣,又何加焉?”曰:“富之。”曰:“既富矣,又何加焉?”曰:“教之。
钱穆白话试译:
先生到卫国,冉有为先生赶车。先生说:“卫国人口真多呀!”冉有说:“人口多了,再加些什么呢?”先生说:“设法教他们富。”冉有说:“富了又如何呢?”先生说:“再加以教化。”
他说:
一个国家,人口繁庶之后,首先必须养民,让人民丰衣足食。然而丰衣足食之后,为政者的当务之急,必然是“教之”。提高知识程度、文化水准,提升人文素养、远见卓识,培养高尚的品格;还要懂得如何自我实现,如何立人达人,以期政府与民间,群策群力,缔造富强康乐、优雅恬适的国度。
我思:
人口多,就先富,然后教化。问题一,何为富,富到什么程度开始教化。问题二,为什么不是先教化再致富。试答问题一,鼓励农业,粮食以温饱,开始加大教育力度。过分的追求富裕,整体人民富裕程度每提高一个等级,会付出更多时间用于致富,人的教育就会减少。道德不正,在急剧的致富速度下,必将引起违反道德的事情。道德制约了致富的方式。从某一面说,道德教育和致富是相反的。温饱即可,有饭吃,就不至于因粮食闹事,再教化。当道德和致富达到均衡。即教化后的整体民众的道德水平可以抵制因致富带来的各种人的恶性。想国家发展,就需要致富,想致富就要道德规范。规范意味用制度限制发展速度。 这是一个循环控制系统。任何环节脱离将影响国家的安定团结发展。我的主张,有多大的道德水准,就有多大的致富速度。试答问题二,人口多,人最基本的需求就是吃饭。连饭都吃不上,谈教育,有点过激了。仁德生存最基本的需求就是吃饭,然后才是精神满足。孔子这句话,值得我们深思。并不是简单的理解字面意思,需要将致富和教化统一起来考虑。
(一〇)
子曰:“苟有用我者,朞月而已可也,三年有成。
钱穆白话试译:
先生说:“苟有能用我之人,一周年的时间便好了。若经三年,定会有成功。”
我思:
一年可树立规模,三年可有成功。如何理解?一年时间可以奠定基础,按照这基础不日就可以成功,只是时间问题。如一直用孔子,至少三年就可以成功。我想说,贵为圣人,如此坚信这点。要么是吹牛,要么确实是有类似经验。有这经验吗?不懂历史,不清楚。事情的成功,除了奠定了基础的重要性,还有就是发展中解决实际的问题。
(一一)
子曰:“‘善人为邦百年,亦可以胜残去杀矣。’诚哉是言也!”
钱穆白话试译:
先生说:“古人说过:‘有善人来主持国政,经历一百年之久,才可以化去残暴,消灭杀伐。’这话真对呀!”
我思:
百年,五代人,二十届的工作主持,非圣人,谁能保持如此坚定的信念。残暴去不了,杀伐去不了。人们一直在动荡,好与坏之间抉择。就算是善人主持国政百年, 之后出现问题,依然会出现残暴。这句话是大实话,但是没有实际功效。只能说鼓励尽可能多的善人为政,人们就少点残暴。没有永久的善,只有暂时善。
(一二)
子曰:“如有王者,必世而后仁。”
钱穆白话试译:
先生说:“如有一位王者兴起,也必三十年时间,才能使仁道行于天下呀!”
我思:
仁道实行三十年,才能看到全民成效。谁能坚持三十年?这将丧失多少利益诱惑。我们看到的未来是多少年后的景象。
(一三)
子曰:“苟正其身矣,于从政乎何有?不能正其身,如正人何? ”
钱穆白话试译:
先生说:“苟能自己身正了,这于从事政治还有何难呀?若不能正其身,又怎能正人呢?”
我思:
正其身再正人,更多的是影响人。
(一四)
冉子退朝,子曰:“何晏也?”对曰:“有政。”子曰:“其事也?如有政,虽不吾以,吾其与闻之。”
钱穆白话试译:
冉有在季氏的私朝退下,来见先生。先生说:“怎么这样晚呀!”冉有对道:“因有匡政讨论。”先生说:“怕是季氏的家事吧!果有国政,此刻我虽不见用,也该预闻到。”
我思:
冉有作为季氏的家臣,参加私朝。算不上政事。
(一五)
定公问:“一言而可以兴邦,有诸?”孔子对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几也。人之言曰:‘为君难,为臣不易。’如知为君之难也,不几乎一言而兴邦乎?’曰:“一言而丧邦,有诸?”孔子对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几也。人之言曰:‘予无乐乎为君,唯其言而莫予违也。’如其善而莫之违也,不亦善乎?如不善而莫之违也,不几乎一言而丧邦乎?
钱穆白话试译:
定公问道:“只一句话便可兴国,有吗?”孔子对道:“说话不能如此般的期望呀。有人说:‘做君难,做臣不易。’若果知道做君之难,那就庶几乎一句话可以兴邦了。”定公又问:“一句话便可失国,有吗?”孔子对道:“说话不能如此般期望呀。有人说:‘我对做君不觉有何可乐处,只是说了话没人敢违拗。’倘是说的善,没人违拗,不好吗!若说的不善,没人敢违拗,而你认此为可乐,那就庶几乎一句话可以失国了!”
我思:
一、试着了解一个国家领导者的困境,如果自己假设成为一名领导者,如果管理一个偌大的国家。并不单单是自己喜欢的事物,包括吃穿住用行,以及自己不喜欢的东西,以及长远目标。其实都是人,最多管理者比自己聪明一点,除非圣人,谁能做到面面俱到。不要埋怨领导者的某些做法,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不可能做到适合任何人。当了解这一点,人就豁达一些。理解领导的难处,并不是没有要求,希望国家更好,每个人都有表达要求的权利。领导者也要解决各方面的矛盾。领导者不好当,既然在这职位,并不是轻松上下班,而是承担各方面的压力。二、领导者要乐于做本职,热情于本职,这样才能有可能做好一个领导者。但凡失去热情,或是无奈推到这一职位,这是很容易带坏团队。另一个问题,是违抗。是人们出于什么目的而不敢违抗。是出于百姓自己的奴性,还是出于高压政策。总结,虽然百姓的意见各异。一个优秀的领导者,应该在众多意见中,分辨出那些是无理的,那些是急于去处理的。不能怕麻烦,不能设置限制,这是一个领导者应该做的。百姓需要与领导者一个沟通的途径,哪怕这个途径很长,百姓也是期待的。漠视无助,让群体动物失去焦点。也就没有维护群体的动力。
(一六)
叶公问政。子曰:“近者说,远者来。”
钱穆白话试译:
叶公问行政之道。先生说:“近的人欢悦,远的人来附。”
他说:
为政之道,最重要的就是惠爱人民。爱民之道,在于使治安良好,经济繁荣,社会安定,环境优美,人民得以安居乐业。果真实现这样的理想,近处的人民自然心悦诚服,远方的人也会纷纷来这个国度观光、投资,甚至定居了。
我思:
这是重点,近者,很政事有关的人,喜欢做这一件事。喜欢就是认真的动力。远着,与政事关系较远的人,因为关心而接近。但凡不关心或者无能为力干涉的,均会远离。当政事人人都尽心维护,国家能不富强吗? 但是当这股维护的心意过了,也就出现激进。问题和矛盾是有的,要一点点解决,沉住气,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子孙万代?明确自己关心的目的,沉住气,问题就可以解决。
(一七)
子夏为莒父宰,问政。子曰:“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
钱穆白话试译:
子夏当了莒父宰,问行政之道。先生说:“不要求速成,不要只见小利。求速成,则达不到目的。只见小利,则不能成大事。”
他说:
行事草率,则不能洞烛机先;只见眼前利益,则往往忽略隐藏在背后的祸患。所以为政必须循序渐进,并从大处着眼,不可急求近功。现在社会,一切讲究效率,追求快速,因此渐渐形成人们只求成效、不问工夫的风气。但是一心求快,却往往达不到预期的进度和目标。为政、求学都是如此,躐(伯)等躁进就无法有成效,无法透彻明了道理。所以我们无论做事也好,求学问也好,都应该平心静气,不急遽无序,不一味求快。按照既定的计划,做好充分的准备,循序渐进,平平稳稳、踏踏实实去做,最后一定能达到目标,实现理想。
我思:
速,激进,过分追求速度,容易忽视其他相关问题。事物的发展不止需要司机驾驶,和轮胎耐磨,发动机有力。一辆车的任何一部分,都是速度的前提条件。框架、外壳、油路,等等,整体的稳健才能速成。两个同样精力的人,把精力用在速度上,则危险性增加。有句俗话,富贵险中求。这是两个相对的概念。对于一件事,只要能承受失败的风险,速与不速都可以接受。对于人生,速,就意味着风险更多。不速意味着更稳健。如果喜欢这种大起大落的感觉,那就选择速。个人的综合实力,想的周到,可以减少一些风险的发生。如果向往平静的生活,那就慢慢进展。小利是多少?不影响大局的为小利。舍小利成大事。这个很难说准,有些事斤斤计较勤俭吃俭发家致富,有些事大大咧咧收买人心发家致富。那种算是小利?何有为大事?坚持自己想法,不断调整得失心,最后找到一条自己可以接受的道路。不是看能获得多少,而是看失去多少可以承受。
(一八)
叶公语孔子曰:“吾党有直躬者,其父攘羊,而子证之。”孔子曰:“吾党之直者异于是。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
钱穆白话试译:
叶公告诉孔子说:“我们这里有一个能行直道的人,他父亲盗窃人羊,他出来证明了。”孔子说:“我们的直道和此相异。父亲替儿子隐瞒,儿子替父亲隐瞒,直道便在其中了。”
我思:
何为正义?何为父子?当出现矛盾的时候,孔子的思想,下级维护上级,臣维护君,子维护父。也可以算是一种谅解。但正义何在?一次隐。多次还隐吗?有些人认死理,一如既往的正义或是父子道。也有在这两种关系左右摇摆的。人总是利益最大化,精神利益或是物质利益,个人不断均衡。没有对没有错,为个人也对,为集体也对。开心最重要,没有绝对的快乐,快乐和痛苦同时出现,只是比例不通。个人对随时调整抉择结果,是对个人有利还是对集体有利。这需要高度的智慧,才能随心抉择。一般智慧,还是选择一条路走下去吧,虽然前路困难多一些,但是抉择错了,也是问题。找到自己的价值观。愚见。
(一九)
樊迟问仁。子曰:“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虽之夷狄,不可弃也。”
钱穆白话试译:
樊迟问仁道。先生说:“平常独居当能恭,执行有事当能敬,待人要能忠。这几项就使去夷狄之邦,也不可弃去不行呀
我思:
人不能因为环境的变化,而舍去品质。环境,是指除品质以外的任何事。例如地域、财富、权位。这点很难。有些人认为,到了穷地方,就可以少要点品质,多贪求生存。位卑的时候,多贪污点,等职位高就不贪了。在我认为,自己选择的品质,无论个方面条件变化,随着时间,只能变得更好。犹如学习。只能多学习,不能放弃学习。
(二〇)
子贡问曰:“何如斯可谓之士矣?”子曰:“行己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士矣。”曰:“敢问其次。”曰:“宗族称孝焉,乡党称弟焉。”曰:“敢问其次。”曰:“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抑亦可以为次矣。”曰:“今之从政者何如?”子曰:“隐!斗筲之人,何足算也!”
钱穆白话试译:
子贡问道:“如何才算士?”先生说:“他行为能知有耻,出使四方,能不辱没君命,可算是士了。”子贡说:“敢问次一等如何呢?”先生说:“宗族称他孝,乡党称他弟。”子贡又说:“敢问再次一等如何呢?”先生说:“出一言必信,不反悔。做一事必果决,不转变。坚确地像块石头般,那是小人呀!但也可算是次一等的了。”子贡又问;“现在那些从政的人如何呢?”先生说:“呀!那些都只是一斗五升之人,何足算数呀!”
他说:
诚信已经很难要求了,行己有耻就不用说了。
我思:
一、羞耻心,是件很高尚的事,首先不让别人感到羞耻,就会为别人解决困难,其次不让自己羞耻,就让自己更加完善,减少错误。二、在一个诚实的时代,得到别人诚恳的回答,是对自己的行为的肯定,难免有表演成分,所以说是次一等。三,做自己认为仁的事情,虽然不是大众认可的仁,但是大部分还是符合仁的标准。坚决做自己认可的仁,这是再次一等的。四、器量狭小非仁者。器量,包容度,容忍度,如何提高呢?我想转变自己的心态,从利他思想中找到快乐点,能从别人的角度思考问题。逐渐改变,就会越来越大度。
(二一)
子曰:“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
钱穆白话试译:
先生说:“我不得中道之士和他在一起,那只有狂狷了。狂者能进取,狷者能有所不为。”
我思:
中庸之道才是稳健的生存之道,如果做不到,那就做个即进取又防守的人。从长久利益上讲,不如中庸之道。中庸之道,我个人理解,在个人能力内,一点点努力。如果我有一百的精力,每天用于生活工作消耗七十,剩下的三十,做一些提高自己能力,改善周围环境的事。如果过多的用于提高自己的能力,用于生活工作的精力就少,就不会做好这些事。或是超过自己百分的精力。毕会拖垮个人,不是长久之策。所谓中庸之道,做好自己生活和工作,剩下的精力,做点可以提高自己,或是自己感兴趣的事。不懒惰不激进。比中庸之道次一等。并不是懒惰。而是激进。追求自己的欲望,释放自己的能力。容易迷失自我。这需要个人的洁身自爱,时刻监督自己行为。不可超过欲望的界限。讲这句话作为自己行事标准,细细品味。
(二二)
子曰:“南人有言曰:‘人而无恒,不可以作巫医。’善夫!‘不恒其德,或承之羞。’”,子曰:“不占而已矣!”
钱穆白话试译:
先生说:“南方人有句话说:‘人若无恒,不可当巫医。’这话真好呀!易卦上也说:‘其德不恒的,常会有羞辱随后。’”先生说:“这也只有不替他占问就罢了。”
我思:
做事要有恒心。若无恒心,问占卜也没用。恒心意味着抵抗众多诱惑,意味着解决众多问题。恒心意味着坚持初心。恒心谈何容易。我们坚持的,持之以恒的事,是对吗?坚持错了,自己不知。岂不是错误。在我们年轻的时候,不分对错,多尝试,多接触。也许能找到一件事,觉得一时可以获得益处。于是想坚持下去。其实我们坚持的事应该是五年十年后方能看到结果的事。所也不要懊恼自己有违誓言,年轻的恒心,只是当时的想法,用成年人的想法,将会得到更加恒久的事。所以说,还是要等自己思想成熟,考虑周全,从利益和损失多方面考虑。才能找到一件恒心的事。
(二三)
子曰:“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
钱穆白话试译:
先生说:“君子能相和,但不相同。小人只相同,但不相和。”
他说:
人与人的相处,是门大学问,团队中要相处得好,并不容易。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习惯、意见。在人与人交际之间,有德君子,他能尊重自己,也尊重别人,能够清楚表达自己的意见,也能调和大家的意见,是大家能和谐相处。不过对于见解拙劣、不合义理的意见,却不敢苟同,一定要维持大原则,绝不做乡愿。而品格低劣的小人则不然,没有原则,只会附和别人,向人奉承、讨好;或是极力维护自己,凸显自己,与人不能和谐相处,最后不免在团队中制造党同伐异的纷争。在民主时代的今天,君子这种处世的态度更是重要,能坚持大原则,又能调和大家的意见,与人和谐相处,这正是我们应该学习的地方。
我思:
和,指和平相处,但是各有各的追求和道义。小人,只是为了逐利。无法和平相处。出现一个问题,有些小团体,内部极度团结,对外一直贪财。相成一个利益团体,是为了获得更多的利益。就怕流氓有文化,一旦小人有了智慧,理解了团体的作用,后患却是无穷的。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越来越多的人只看眼前利益,不看长远利益?我想和封建制度有关,古代一个荣誉将惠及子孙。所以人们拼命的想为子孙后代做点事,生财之道,或者科举当官。爱子传宗接代是人之常情。但是现在。荣誉无法传至后人,官职无法传至后人,生财之道不日就可以模仿而失去优势。我们留给子孙的,只有此生自己拼命赚得钱。不图将来自己的名声好坏,只要此生累积足够多的财富,传给子孙。此生也无憾。古代传个手艺,可以几代人受用。现在一个手艺,瞬时就有模仿。没有了传承的优势。人们最终会认为,只有给子孙留下足够多的钱,才是人生目的。因此自己变得贪婪,巧取豪夺。原本,我想可以试着现在试行,家族荣誉传承制。获得荣誉,可以传承给后代几世。可以在后代的公共设施,税率等提供便利,鼓励不断的做善事,就可以为后代树立社会优势。相反,对于一些作恶的人,本着慈悲的信念,应消除其惩罚,建议功过相抵,多行善事。这只是不成熟的小建议。唯有这样,利用亲情,人们才会为了子孙后代少作恶,少自私。现在没有这方面约束,人们想到的也只有钱才能惠及子孙。另一方面,人性越来越自由,人们越来越考虑自己,只为自己活,而不是后代。这也是人们自私的一个原因。拙见。
(二四)
子贡间曰:“乡人皆好之,何如?”子曰:“未可也。”“乡人皆恶之,何如?”子曰:“未可也。不如乡人之善者好之,其不善者恶之。”
钱穆白话试译:
子贡问道:“一乡之人都喜好他,如何呢?”先生说:‘未可就说是好呀。”子贡又问:“一乡之人都厌恶他,如何呢?”先生说:“未可就不说是好呀!不如乡人中的善人喜好他,不善的人厌恶他。”
我思:
这是孔老师的辩证法。好人,并不是老好人,对好人好,对坏人好,让好人喜,让恶人喜。这种好人并不是合适的好人。让人们都厌恶他,也不是合适的做法。让好人喜欢他,让坏人厌恶他。即是本人的对好人友善,对恶人憎恶。对不好不坏人什么态度呢?
(二五)
子曰:“君子易事而难说也。说之不以道,不说也。及其使人也,器之。小人难事而易说也。说之虽不以道,说也,及其使人也,求备焉。”
钱穆白话试译:
先生说:“君子易于和他共事,但难于得他喜欢。你讨他喜欢不合道,他还是不喜欢。待他使用你时,却量你的才具。小人易于讨他喜欢,但难于和他共事。你只要讨他喜欢,纵不合道,他仍会喜欢你。待他使用你时,却求全责备,凡他想要你做的,你都得做。”
他说:
这里所称的君子与小人,都是指在位的人。品格操守好的君子,行事规规矩矩,一切直道而行,替他做事,只要凭才干、凭能力,秉公而行,把事情做好就可以了,所以很容易服事。但是如果你要想曲意奉承、套他喜欢,却不容易。因为那跟他的行事原则不合。至于小人,心术不正,专门喜欢别人的奉承阿谀,替他做事,如果不知道逢迎巴结,只晓得规规矩矩,直到而行,反而得不到他的欢心,事实挑剔,所以很难服事。再说用人方面,君子会衡量每一个人的专长而加以任用,而小人则会苛刻地责备求全,不重视别人的专长。孔子的这段话,应该可以作为今之在位者的鉴照,看看自己究竟是属于哪一类型的人物,以为戒惕。
我思:
君子和小人后加个逗号。第一句君子不是主语,主语是指代我们这些人,省略。这样翻译就容易理解了。
(二六)
子曰:“君子泰而不骄,小人骄而不泰。
钱穆白话试译:
先生说:“君子舒泰,但不骄矜。小人骄矜,但不舒泰。”
他说:
当一个人地位比别人高的时候,权利比别人强的时候,财富比别人多的时候,能力比别人好的时候,名声比别人大的时候,甚至容貌比别人美的时候,总而言之,就是资源、形势优于他人的时候,很容易就产生骄矜自满之情。没有修养的人,会放纵自己的这种情绪,沉溺在睥睨他人的快感中,终至骄傲放肆,目空一切。有修养的人则不然,他会克制自己,让自己在这人生的顺境中,保持舒坦平易的心情,不会盛气凌人,给人难堪。此外,有德君子还会乐意与人分享自己的成功要诀,分析所知所能工人参考,毫不吝惜、隐瞒。至于缺乏修养的小人,恰恰相反,一旦得势,或是炫才耀能,目中无人;或是骄奢放肆,盛气伤人。然而内心时常患得患失,生怕别人胜过他,所以心中并不舒泰安详,并不快乐。君子、小人的气度,于此可见。
我思:
君子坦然,小人傲物。人的坦然境界,比不傲物实现起来要难一些。
(二七)
子曰:“刚、毅、木、讷近仁。
钱穆白话试译:
先生说:“刚强的,坚毅的,质朴的,讷言的,那四者都近仁。”
他析:
仁是人与人之间相处的道理,孔子认为仁是一切道德最高的标准。对于其门弟子,无意轻许其为仁。欲念多的人无法刚正,反之,刚者无欲,所以不自私,近乎仁。毅者,果断坚定,能不屈不挠勇往直前,为人谋福利,能近乎仁。木讷者绝不巧言。所以说讨人喜欢的话来谄媚人,装出讨人喜欢的脸色来奉承人的。这种人是很少具有仁心的。反之,质朴敦厚,不巧言令色的人,就不会弄虚作假而与本心大相违背,所以近乎仁。刚则无欲,毅则能果敢坚忍,木则率真笃实,讷则真诚力行。
我思:
仁者,做到这四点。如何实现,还是多在事上磨练
(二八)
子路问曰:“何如斯可谓之士矣?”子曰:“切切,偲偲,怡怡如也,可谓士矣。朋友切切偲偲,兄弟怡怡。”
钱穆白话试译:
子路问道:“如何可算为士了?”先生说:“须有切磋,又能和悦,这样可算为士了。切磋以处朋友,和悦以处兄弟。”
我思:
士,可以激烈的切磋批判辩论,但是有和睦相处,不翻脸,只是伸张各自的观点,并不影响其他关系良好相处。因为相互切磋,交流技能,而成为朋友。因为切磋且能相处良好,而成为兄弟。朋友比兄弟就相差良好的相处。起因就是因为对同一件事物的喜好而切磋辩论。
(二九)
子曰:“善人教民七年,亦可以即戎矣。
钱穆白话试译:
先生说:“善人在位,教民七年之久,也可使他们上战场了。”
他说:
使人民了解为国效命的大义,体认保卫疆土的责任。一旦国家对外发生战争,人民才会勇于作战,效命疆埸担当起“执干戈以卫社稷”的神圣使命。
我思:
政治和思想教育,让保证战争的正义性。如果不去教化,战争存在非正义的因素。
(三〇)
子曰:“以不教民战,是谓弃之。
钱穆白话试译:
先生说:“用不经教练的民众去临战阵,只好说是抛弃了他们。”
他说:
执政者不可轻易用兵,如需用兵作战,尤其是保国卫民的正义之战,必须先教育和训练人民。否则人民不知为何而战、为谁而战,也不具备相当的技能,让他们盲目参战,必然白白牺牲宝贵的生命,这就是弃绝人民的行为。唯有“明耻教战”,才能克敌制胜,也唯有视民如伤,具有仁者之怀的为政者,才能获得人民的拥戴。这一章则对“不教民战”的不负责态度,予以严厉批评,孔子认为这是拋弃人民,让人民白白去送死。在诸侯互相兼并、天下兵争无时或已的现实情况下,虽然只有德治,才是国家长治久安的根本,但充实军备,训练战技仍是必要的,此二者并不冲突
我思:
没有思想盲目去卖命,不懂技术鲁莽去战场。只有当让我们做好准备,上战场才有胜利的可能。延伸思考,对面是个强大的对手,如果目前自己的技能与对方差不多,此时战斗,各有伤亡。如果略低于对手水平,稳住对方,发展自己,直到优于对手。如果相差,很远,如何努力也赶不上对手。那就出奇招。不按规矩出招。也许会有取胜的机会,按常理出招,只会等死。“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边打边撤出其不意。
~~~~~~~~太长不看~~~~~~~~~
简版:论语子路篇第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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