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忧伤
文/文竹若风
五)
戚君真是个人才,这已经是个不争的事实。很多女孩子喜欢他,这也是个不争的事实。她也喜欢他,在他慷慨激昂地发表学生会副主席的就职演说时,她就发现了他。他棱角分明的脸,出众的口才,以及眉宇之间淡淡的忧郁,都让她眼前一亮。于是,她记住了他,也开始留意和他有关的信息。
他和系里的男生打篮球,她会放弃锻炼时间为他助威,加油,可惜,他不知道。
他到食堂打饭,她装作很偶然地碰到他,并故意在和他擦肩而过时,装作不小心弄翻了饭盒。他礼貌地向他道歉,她深深地看他,可惜,他没看见她眼里的深情。
后来,她又变着法地打听到他的作息时间、个人爱好,知道的越多,她就越觉得不能放弃这个优秀的男人。她是个有心机的姑娘,拐弯抹角地也探听到他的家庭情况。她不在意他的家庭成分,那已经成为历史,况且家庭成分也不是他的错。
他的姐姐已经出嫁,家里只有一个母亲。他的母亲年轻时是个巧手,做的一手好针线。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对戚君的一往情深,戚君没感觉到,那时候,他的所有心思都在夏雪身上,根本看不到她的存在。她知道,无论从长相、身材,还是论才艺、成绩,她都不是夏雪的对手。这让她想起了小时与姐姐的争宠。
夏雪和姐姐还真有几分神似。她们都是瓜子脸,尖下巴,文静秀气,身材苗条。更重要的是,夏雪和戚君都是文科生,戚君读新闻专业,夏雪读中文专业,你看,连他们的爱好也如此接近,这多少让杜欣有些悲观。
看来,让戚君的目光从夏雪身上转到自己身上,是不可能了。那就另想他法吧!
放弃他?她不甘心。她一直坚信事在人为,只要你愿意付出百分之二百的努力,再难办的事情,也会有所转机。也正是由于这个倔强的信念,她忽然心生一计。
你戚君暂时不喜欢我,不要紧,我可以从你母亲那里打开缺口啊,你母亲不是针线活好吗?那我就登门拜访,找她学针线。只要我嘴甜一点,态度诚恳一点,勤快机灵一点,我就不信老太太不喜欢我。等老太太喜欢上我,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经常往你家跑了。完了,我再和邻里大娘大婶什么的,搞好关系,这个准媳妇可不就成了咋的?戚君啊戚君,你就乖乖地做我的夫君吧!
主意一定,杜欣立马准备起来。她先到书店买了两本烹饪和针织的书籍,晚上没事就啃。看她那认真劲,寝室的一帮室友们免不了戏谑她。
哎哟,咱们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体育系要出 淑女了哈,老实交代,是为哪个白马王子下苦功呢?
哟,还真看不出,咱武林之花还能文绉绉地看书哇!稀罕,稀罕!
去,去,去,疯你们的去!别在这里捣乱!她心里暗自欢喜着,按捺不住幸福的表情。
周末,她打听到戚君又和夏雪出去玩,于是,眼睛骨碌碌一转,背了背包,搭上了通往戚君家乡的列车。
戚君的家并不难找,她很快跨入了戚君家的小院。戚君的母亲正在院子里拾掇,看到她,不禁一愣。
“姑娘,你找谁?”看着面前站着的这个姑娘,脸色健康,身体结实,如果放在农村,这头胎保不准是个小子。戚君的母亲心里嘀咕着。
“阿姨,我是戚君的同学,我们一个大学的。戚君这周有事,让我过来代他看看您。”说着,她就顺手接过了老人手里的扫帚。
“姑娘,使不得,使不得,我来,我来!”老人连连摆手,急忙把扫帚往回夺。
“没关系的,阿姨,我在家也常做的,您就歇着吧!”杜欣不由分说,拿起扫帚就干。
老人笑眯眯地站在一旁,嘴里念叨着:看这事弄得,怎么能让客人扫地呢!
杜欣心里乐滋滋的,这第一步,迈的不赖。她一边扫,一边脆声冲老人说:阿姨,家里有水吗?有点口渴呢!
“有,有,我这就给你倒去,啊!”老人失急慌忙地进了屋。
杜欣在这里呆了一晚,第二天下午才回校。她和老人拉呱的很投机,而且,为了博得老人的好感,她除了一迭连声地夸赞戚君外,还自告奋勇给老人做了一餐饭,露了一小手。哄得老人眉开眼笑的,一个劲地夸她是个好妮子。其实,她在家才不做这些家务活呢,不过是为了取得未来婆婆的支持,小小突击了一把,没想老人还挺好糊弄,第一步计划成功。
杜欣还真是个意志坚定的姑娘,第一步计划成功之后,她就断断续续地又去了戚君家几次,当然每次的借口不都是戚君,和戚君的母亲拉呱的熟了,她干脆提出要和戚君的母亲学针线。这让老人又意外又开心。说实话,这年头想学针线的姑娘太少了,社会进步了,商店里啥卖得没有哇,谁还稀罕这劳时费力的活儿?杜欣的态度无疑是极大地博取了老人的好感的。再说,这姑娘利利索索的,也勤快,嘴也甜,哄得老人心花怒放。
眼看着老人越发对自己亲热起来,杜欣的心里美滋滋的。她心说:戚君啊戚君,我的好人哩,你可怎么也没想到此时我会呆在你家里,和你母亲亲热地唠着家常吧?瞧着吧,不久的将来,你一定会乖乖地属于我的!(待续)
张红梅,笔名文竹若风。部分散文、诗歌、小说等作品刊发于《辽河》、《奔流》、《牡丹》《当代散文》、《思维与智慧》、《河南诗人》、《散文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