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想起两年前到新公司办入职，表格上要填写父母年龄。老实说，因为觉得家人还年轻，一直没特别注意过这个问题，愣了一下，就随手写下48岁和46岁这两个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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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回家，跟父母谈起这个事。母亲听了又气又笑，嗔怪说：“不想想你们姐弟都多大啦，你爸都六十出头了，我也是五十好几的老太婆咯！”
听后愕然。从来没意识到他们已经到了这样的年纪。
2
饭后，和父母晒太阳闲聊。
阳光斑驳，可以看出母亲的头发确已失去了光泽，漂染褪色的地方露出花白的颜色。父亲夹着纸烟的手指，黢黑枯瘦，肌肤的活力似乎已经被岁月风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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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真的上年纪了。我对自己说。
记忆里的父母，一直都是健硕刚强的形象。小时候父母进城卖瓜，一车的西瓜，用麻袋分成整包的，父亲一个人扛到拖拉机上，也只是不汗不喘。母亲生性好强，年前扭了脚，里里外外的活计也从没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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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为什么我以前没注意到他们已经老了呢？我问自己。
大概是在扛麦子的时候，老两口跟来帮忙的我说：你没出过力，扛不动，待着吧！我就以为他们还真的年富力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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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能是夏天回家，有批发雪糕的从门前过，他们仍然会问我喜欢啥口味，然后买一堆放在冰箱，让我觉得自己一直都还小，他们也还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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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能足够用心，就该想到，和媳妇一块的时候，自己可以拎起她的三个行李箱；夏天口渴，也是更爱热茶而不会再去选那些冰激凌和饮料。
4
在还没准备好的时候，我们已经长大了；在还没意识到的时候，他们已经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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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半生，他们曾参与我们整个的成长；离家工作以后，我们却没能搀扶着他们去走那些颤巍巍的时光。
很多时候，
我们习惯把父母当成过去时，
把孝敬当成将来时，
可是想想，
他们最需要的是“陪伴”这一现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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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前天，母亲给我打电话，说她养的风信子长得很好。
我说：妈，我下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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