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太小名叫芬子,湖南常德妹子,武陵人。“杏树坛边渔夫、桃花源里人家”。就是因为常德有著名的陶渊明笔下的那个“桃花源”,大家就都说常德出美女个个颜如桃花。
我太太身材高挑,皮肤细腻,这可能是和湖南人喜欢吃辣椒有关系吧。湖南人和四川人一样可以说是无辣不成餐,但是湖南的辣和四川的辣还是有区别的,四川辣里带麻、味厚咸鲜而香。湖南则是干辣,一定是辣得让你跳起来。一位伟人说过“不吃辣椒就不是革命者”。辣椒里含有的维他命C是果蔬中最高的,维生素B、胡萝卜素以及钙、铁等矿物质也相当丰富。所以湖南妹、四川妹一般皮肤都很不错,比较水灵。
我是浙江人,自然与辣椒无缘。太太为了照顾我的味觉,做菜也渐渐改变了放辣椒的习惯 ,用餐时边上摆了一瓶“老干妈”之类的辣椒酱蘸着吃。周末休息日我就和她一起下厨献艺,每人做二个菜,闻名三湘大地的常德米粉她做得很地道,我比较拿手的是“韭黄炒鸡蛋”、“油爆大虾”等,儿子不在身边去了国外读大学,我们二个座在玻璃圆桌边几碟小菜小酌一杯其乐融融,颇有一点“小资情调”。
常德位于湘西北、沅江缓缓从城中蜿蜒穿过将常德市中心分为武陵、鼎城两个区注入八百里洞庭湖,常德毗邻湖北省的荆州等地,在我听起来常德话和湖北话差不多,经常混淆。去年陪太太去杭州游西湖,在灵隐寺还是雷峰塔记不清了,我听到几个男女游客在说话,我对我太太说好像是你老乡,我太太眼睛一瞪轻轻说不是的,是湖北话。我太太一般都说普通话,“湘女多情”有时候在家里一撒娇就和我说常德话,叽里咕噜说得又快像“机关枪“,我一点也听不懂,只能干瞪眼。她就用普通话从新说一遍。
我太太应该是属于那种“小家碧玉”、“柔情似水”的女子。说话像上海人说的“嗲悠悠”这一类,她没有过多的奢求,为人随和、善良,好客、从不“斤斤计较“,在常德不同县市的常德人给别人的印象是各有不同的,而武陵人素以厚道著称。我太太在料理家务方面真的是一把好手,说她“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一点都不过份。
我在外面拍片子有时也会带她一起去,2000年春天我在苏州同里古镇拍摄音乐电视“梦幻同里”就是带她一起去的。
同里古镇的风土人情、园林老宅、吴侬软语、小桥流水、石板小巷、风味小吃使我们陶醉。摄制组的同事个个都在赞叹江南美轮美奂的明清古建筑时她却说“这有什么好看的”。晚上在酒店房间里吵着要买飞机票独自回家。我也不责怪她,可能是文化差异和审美观不一样的原因吧,当然我也不可能让她独自回家,路上不放心的。在没有辙的时候想出了一着女孩子最喜欢动容的事情就是哄她说明天陪她去同里明清古街上的“太湖绣庄”买真丝衣服,片子拍完后再带她去上海荡南京路去城隍庙的“老庙黄金”买首饰,我太太这时终于从嘴缝里愍出来了两个字“好吧”。
第二天剧组做拍摄前的准备工作,我陪太太买衣服,在“太湖绣庄”里她挑了一件真丝苏绣外套和一套真丝睡衣,我又给她买了一块苏绣红色肚兜,我认为中国女子大凡体型比较好者在卧室里穿上肚兜绝对比胸罩要美,现在都追求浪漫的高品质的生活情调,内衣同样是需要有变化和讲究的。法国的著名服装设计大师伊夫.圣.诺朗说过“女人的内衣比外套更重要”。
剧组在古镇开始了拍摄,小船在船娘的摇曳下缓缓地流淌在古镇的小河里,穿过古老的石拱桥,两岸粉墙黛瓦向后渐渐退去,空政歌舞团的郭祁站在船首声情并茂地唱着“你在古色古香的画图里”,三台高清晰度摄像机用不同的机位记录下了最美的画面。
我忙于工作把太太一个人撩在那里也不厚道,想了想还是请她也参加下午的拍摄,这样可以少雇一个群众演员。我要服装师给她配拍摄时穿的服饰,请化妆师给她化妆,造型。一会功夫活脱脱的一个美丽村姑就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我太太秀发披肩,一身江南特有的蓝印花布葡萄扣的对襟小袄 手持一把丝绸阳伞坐在郭祁旁边,也算是配角中的主角了,太太非常开心。
晚餐后,她挽着我的胳膊拉我去古镇散步,一轮皓月挂在空中撒下一片银光,远处飘来委婉动听的昆曲,好像是“牡丹亭”里游园的唱词“人立小亭深院,炷尽烟沉,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我们逛遍了同里的古街、古巷,我在想这算是太太给我的奖励呢还是本来就应该有的无尽缠绵。
“梦幻同里”是著名词作家任卫新作词、空政歌舞团著名作曲家孟庆云作曲,我们也投入了最强的拍摄团队和制作班子,同里古镇人民政府和旅游公司也给于了极大的配合和支持,作品完成受到一致好评。
“梦幻同里”后来在中央电视台每周一歌栏目里播出、各省的卫视也都先后播出。甚至在国航的航班上也播放这首歌。为同里古镇旅游的发展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去年国庆假期后去同里古镇访友,老远就听到了这熟悉亲切的旋律心里还是挺激动的。
“梦幻同里”播出的时我打电话给同学、朋友和中学的老师收看,岳母也守在电视机前面看,连声说拍得好。
很多年过去了,现在想起来仿佛就在昨天。我时不时也会把“梦幻同里”的光碟拿出来播放,这是青春岁月的记忆,这是爱情甜蜜的回味。我和太太二十多年来就是这样,有时清如淡茶,有时醇郁如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