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在离婚之后,好像只有一条出路,就是重新拥有一段婚姻”,“好像一个女人,她只要没有爱情,她就什么都没有”……这些话,出自一档脱口秀节目。
对于女性来说,似乎在成长的过程中,总会遇到无数的挫败、不认可与质疑,夹杂太多否定的声音。
这大概就是女性面临的尴尬处境。
可是,女性,应当拥有和男性同样平等的权利,想要什么就勇敢地说出来,渴望得到什么就去争取。也许努力不一定会成功,但是还要去尝试。
玛格丽特·阿特伍德在她的第三部长篇小说《神谕女士》中,就讲述了一个胖女孩琼坎坷的成长经历,或许对我们有些启发。
故事的主人公叫琼·克劳馥,这是她的母亲怀着美好的希望给她赋予的名字。
但是她不明白被赋予这个名字的真正意义,究竟是母亲希望她长大后美丽、有抱负、有能力,还是希望她出人头地?但最后她坚定地认为,母亲希望她能像琼·克劳馥一样身材纤细。
琼因为从小并不纤细的身材,而被母亲嫌弃,母亲为她报名舞蹈课程,可是,进入舞蹈学校并没有让她消瘦半分。
虽然琼很喜欢舞蹈学校,而且舞技不错,但是负责的弗莱格小姐却对她看不顺眼,甚至在年度舞蹈表演中,临时改变编舞,让琼扮演笨拙的樟脑丸,只因为她超重的身材与其他人格格不入。
这一事件让琼承受了不能上台的打击,在一个七岁小女孩的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也更因为自己的身材而感到自卑。她也是在那时更加知道,“缺乏美丽的丰腴女人和瘦削女人都可能遭受折磨,事实上,前者更可能受到欺凌。”
因为琼的肥胖,母亲将她视为耻辱,认为她代表自己的失败和抑郁,导致自己无法赢得众人的赞赏。
琼和母亲经常因为她的身材发生争论,母亲要求她以健康为重控制身材,还送她向专家求救,可是事与愿违,母亲想到的所有方法,以及平时里她的唠叨和哀求对琼都一概无效。
母亲的强势让琼感到窒息,她选择离家出走,母女俩形同陌路。
长大后的琼,因为姑妈的去世,最终凭借自己的毅力成功瘦身,可是她却没有感觉到快乐。因为她会时刻担心陌生男人看她的目光,她甚至有些怀念肥胖的自己,因为那时她有一个盔甲,能够屏蔽掉别人的目光和打量。
在继承路姑妈的遗产后,琼去了大洋彼岸的英国,认识了波兰伯爵保罗,和他同居,受保罗的影响,她开始写古典哥特小说,这是她职业生涯的开端。
然而当她的收入超过保罗时,保罗对她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因为他认为女人的成功是对男性权威的挑战,他觉得受到了威胁。
在琼遇见丈夫阿瑟时,因为自卑,她编造了自己的过去;因为担心阿瑟鄙视自己,她也隐瞒了自己的作家身份,即便她已经出版了15本小说。
一个偶然的机会,琼写的女性主义诗集《神谕女士》被一家出版社看中,不但将要出版,而且她也要上电视,她不得不告诉阿瑟。
诗集出版以后,琼一夜成名,而他们的关系却越来越疏远。最后,她主动放弃了对阿瑟的爱,通过假自杀的方式,摆脱了来自丈夫和情人的困扰,从一个生活的被动接受者变成了主动的创造者。
在这部小说中,苗条美丽的母亲,一心想要把自己的女儿塑造成她心目中理想女孩的模样,不仅送她去参加幼女童军,还让女儿学做家务和女红,送她去舞蹈学校学习芭蕾,但是这些并没有给琼带来任何改变,只是增加了她对自己肥胖身体的厌弃。
从一开始被剥夺了话语权的沉默者,不得不屈从于各种各样的身体规矩,到想要“成为另一个人,一个截然不同的人”,努力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不管最终幸福与否,她的努力都值得称颂。即便身处困境,她依然没有放弃希望,而是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空间。
实际上,书中的主人公——胖女孩琼也有作者自己的影子。
她在17岁时,决定成为作家,可是她的家人却无法理解作家到底是什么,因为在那个年代,女人的归宿除了主妇就是打字员,女作家被视为怪胎。女性如果表示自己想成为作家,就好像是说自己打算去男洗手间小便一样——要么胆子大,要么品位差。
所以在这部小说中,琼一直隐瞒自己是作家的身份,而用了另外一个笔名。
从身材、容貌到身份,从才华、事业到家庭,很多刻板观念都在限制和束缚着女性,在一个倡导男权的社会里,有关女性气质的神话,其实削弱了女性的力量,破坏了女性的内在,同时成为一种持久的社会控制。
在这部小说中,琼从孩童时候到她步入婚姻,直至最后经历蜕变,从懦弱顺从的主妇,到走出家庭成为独立女性,琼完成了自我成长。
同时,每个成长阶段都折射出她内心的惶恐和矛盾,同时也反映出了女性心照不宣但不可避免成长隐痛。
经历成长通常伴随着痛苦,蜕变更是如此。
小说的主人公琼,一直在努力着,不断打破旧的自己,重塑新的自我。翻看这本书的我们,或许能从中得到启发,你会发现,其实自己很有天赋,甚至有很多优点,也同样拥有强大的力量,只是不曾发现。
通过琼的经历反观我们自己,也许在生活中有无数和她一样的女性,在跌跌撞撞地重复之前走过的弯路,但她们都迈出了试探的一步,不断地去尝试,勇敢地探寻自我。
这些勇敢的觉醒女性开始懂得,要按照自己的心愿去生活,直面生活的真相,寻找人生的真谛;她们也开始懂得,贤妻良母并不是自己的天然角色,只有行使自主权,才不会被困在生活的迷宫里;她们也开始懂得,女性也有追求职业的自由和权利,自己拥有强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