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課抄了瑞士詩人羅伯特•瓦爾澤的詩歌《夏天》。大暑加上中伏,正是一年之中最熱的時節。爲了消暑,人們想出了各種各樣的辦法。我没去過歐洲,當然也没去過瑞士,不知道瑞士的夏天是不是也跟中國東北一樣漘熱,但在這首小詩中,讀到了夏天最熱的時候瑞士與我們基本相同的生活狀態。在我的記憶中,小時候的夏天似乎不像現在這樣熱得難受,那時没有空調,也没有電扇,更不能像現在乘着飛機、駕着汽車,去到避暑的好去處……
“在夏天,我们吃绿豆,桃,樱桃和甜瓜”……最熱的時節,恰恰也正是最有口福的時候。校園裡的山杏早就熟了,昨天晚上路過學校,隔着鐵栅栏看到山杏樹下的緑地上落满了金黄的杏子。小時候喜歡吃杏,吃完杏後還要把杏核留下,洗凈晾幹,或在白日的樹陰下,或在夜晚的路燈下,跟小夥伴們一起玩彈杏核的游戲。
上小學時,有一篇課文《小英雄雨來》,特别喜歡蘆花戲水那段文字——“每到夏天,雨來和鐵頭、三鉆兒,還有很多小朋友,好像一群魚,在河裡鉆上鉆下,躲猫猫,狗刨,立浮,仰浮。雨來仰浮的本領最高,能够臉朝天在水裡躺着,不但不沉底,還要把小肚皮露在水面上。”我們小時候,特别是上小學的時候,放暑假時,也會背着大人偷偷去南大河或二道橋“洗澡”的,四十多年前,無論是南大河,還是二道橋,河裡的水都很多也很清澈,在戲水的時候,還會摸上一些蛤蜊,有時運氣好還會摸到鯰魚……彈着杏核,洗着澡,摸着蛤蜊和鯰魚,一年之中最熱的一段時間就不知不覺地過去了。
突然又想起小時候唱過的一首歌——《聽媽媽講過去的事情》:“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上小學高年級時,在學校的合唱隊,那時學唱了很多歌曲,上初中後,在老一班也學唱了很多的歌。我還記得在濃陰蔽日的校園裡,幾個班級的同學圍坐在一起,一首歌接一首歌地唱着,直到再没有歌唱爲止。那時或許心地清凈,並没有覺得夏天有多麽悶熱。
不知爲什麽,這樣一篇小説,這樣一首歌曲,竟讓我在暑熱之中感到了清爽。
何以銷煩暑,端坐一院中。眼前無長物,窗下有清風。——白居易《銷暑》
高温酷熱,盡享這個不長不短難得的假期。昼長夜短,不如乘凉睡覺,明天的煩恼交給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