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入住在西安莲湖区的圣凯诺假日酒店。
25日游览西线的法门寺和乾陵。
26日游览东线的秦兵马俑博物馆和华清宫。
这一路线被导游戏称为总统路线。话说98年美国总统克林顿来西安,曾和一蹲在路边吃面的百姓聊天,总统竖一根手指,他竖起两根,总统竖四根手指,他便竖起七根,于是总统竖起大拇指夸赞,他呢,很淡定地摆了摆手。于是随行翻译这样告诉大家:
总统:我们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老百姓:不,我们是两个国家的人
总统:我们的世界有四大洋
老百姓:恩,还有七大洲呢
总统:你真厉害
老百姓:这根本不算啥
……
而实际情况是咱老百姓只知道也只关心自己能吃几大碗的面……
西安的那种粗厉和沧桑感,给我最直观的印象便是各种面食,拿在手中的馍,干巴干巴的,我因平时不爱吃面食,所以都没有好好吃上过一口,丫头太挑,不必说了。小四呢,本着不浪费的高素质,吃了。问他如何?一般。哈,我知道也是不和他的口味啦!以至于今天中午午餐时,看见服务员大碗上馒头时,他终于说了句现在看见这个就够了!
导游说西安人的习惯是端着大碗(他们的碗相当于我们家的盆)蹲着吃,说是蹲着吃饱,站起来刚好!喝汤时转着碗边儿,这顿时就让我觉得好有画面感,像是在电视剧里看到过的一样,可惜没有机会亲眼见到了。来到这儿的第一晚,我们自由晚餐,吃完后总是习惯性地找餐巾纸,结果被告知没有,好不适应。几天下来,除了酒店有提供外,景区一律不免费。现在想来,这样挺好,作为一个旅游城市,有控制地使用,的确环保。
去了兵马俑、华清池。前尘旧事,历史风烟,一下子鲜活起来,仿佛一大册史书翻开在你面前,让人禁不住内心激荡,这是名符其实的帝王之都。一个个远去的王朝,一串串或清晰或模糊的背影,在脑海中呈现。帝王陵墓、宫殿遗址、碑林石刻是这个城市的名片,也记录了曾经的辉煌和辉煌背后的权斗、血腥和残酷。阿房宫、未央宫、大明宫、长生殿,要么毁于战火,要么湮没于时间的洪流。所有的兴衰成败、离合生死沉淀下来,成就了这座城市的风骨,于是,便有了厚重绵长,便有了慷慨悲壮。
游览华清池,有两个人物是绕不过去的,一个是杨玉环,一个是蒋介石。
杨玉环一代佳人也好,红颜祸水也罢,其实都是从男性视角看过去的结果。我只好奇这个“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娇俏女儿,青春年少之时,是否也如几百年后济南大明湖畔的李清照一样,“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骄奢生活容易被人记住并放大,而长生殿里的女儿心迹,无处寻找。
骊山的兵谏亭,华清池五间厅墙上的弹洞,记录了一段惊心魂魄的历史——西安事变。
今天,旅游车带着我们游览南线陕西博物馆,明城墙,大雁塔广场及壮观的音乐喷泉,回民街。
车行于关中大地,不禁心生感慨,这片土地,其实本不陌生,在史书中,在诗文里。张骞从这里出使西域,昭君从这里出走塞外,司马迁在这里倾尽心血写成“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唐玄奘从这里踏上西去的漫漫征途,李白在这里得意、失意,杜甫在这里发出“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的叹息……那些远去的人和事,那些或华丽或质朴,或昂扬或沉郁的诗句,早就融在了我们的血脉之中。
古旧的大雁塔和时尚的音乐喷泉相辉映,现代与古意交织,或许也算是这城市的独特的风景。
离开大雁塔广场,去登古城墙。城墙里,是古风犹存的较低的建筑,城墙外,是气势逼人的林立高楼。这是对峙,也是融合。
回民街的肉夹馍、煳辣汤、biangbiang面,临潼的又大又甜又便宜的桃子,还有街头偶尔飘进耳膜的乡土味十足的陕西方言,把这座城市最质朴、最温厚的一面展现出来。
这里有高雅的贵族气质,也有浓浓的人间烟火味道,可以昂首,可以低眉。而曾经,它是人生得意、位高权重者的庙堂,也是失意落魄者的江湖。
相思之地无穷多,西安是一地。去之前是,去了以后,依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