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有两处亮光,一处是东边门上佯钉的铁皮窗,外面的光从缝儿里钻进来。另外一处是南面的两扇窗,风景是一堵红砖墙。离窗不足一米处挂着一根绳儿,毛衣、牛仔、秋裤、裙子、衬衣,三三两两的春装、秋装混着搭在上面。在绳子与门交叉的墙面上勾着一面镜子,两元店里尺寸最大最便宜的那种。镜内床与镜外床约2.2米的距离,1.8m*2m的床躺着两位姑娘,一位呼呼大睡,一位写着字儿,偶尔瞅瞅红砖墙缝的水泥,脑子里想着“能用胶水粘红砖盖房子不?”这些话还是呑在肚子里比较好。“咕噜咕噜”早上8点10分,肚子饿的消息准时送达。脑袋里的话填补不了肚子的空,但至少我写字的时候没怎么感觉饿。
“咕噜咕噜”……“淅淅沥沥”
门外的水龙头阀门有些松动,水声下成了雨声,盖住了外面的风声。佯装的铁皮窗钻进了光也放了风儿。北京的天气念着年味儿不足,一直降降降。春日里翻出西北风,前日雨夹雪、昨日狂风作、今日慎出门,清明时节把人纷纷关在屋内。我听着风声,写几个字儿,时间过得蛮充实。
微微一笑向红墙
红砖裂缝两种颜
红的,灰的
写成一个口字旁
你说、他说和我说
“爱我”“爱你”“爱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