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穿秋水,在遇到值得信赖的人之前都是必须经历的某个阶段。
世上人这么多,不是每个都有与你相似的灵魂。摆渡人有时会忘了靠近你的小小河湾,于是,等待,可能是无止的那种,就是常态。立在一处矮矮的山丘,盼望着那方浅浅的孤洲,在某个黎明,天还是蒙蒙的色彩的时候,有个模糊的影子,撑着篙,划过水草地,来接你。
你们一路行,一路走走又停停。路过一方急湍,不可避免的,危险。紧张,畏惧,在一瞬间,像开闸的洪水,扑面而来,汹涌澎湃。怕呀,怕这小船会倾覆,怕好不容易等来的人放弃了掌舵。要知道,你那么害怕握紧的失去,眼前的成为泡影,珍惜的伴侣突然没了踪迹。
可是没有谁会马不停蹄前往不知名的远方。总有停泊休息的片刻,你们就不说话了,抽搭的鼻烟,喷薄出雾气。气氛低迷的那天,你回头看过去,有多少岔路,都要一直一直走来。如果,可以的话,长上翅膀,是不是可以到云朵那边看看,天的颜色是灰还是蓝。你等的人,到底是眼前的苟且,还是在用诗写就的篇章的那方。
晨钟暮鼓,江渚鱼樵,踏歌而来的不是汪伦,是衔玉而生的公子,他赠你一壶酒,赠你一片风尘。
一饮而尽,摔杯不续。
人生得意须尽欢。
要的那人,是不管多远,都要留待。宁缺毋滥,不是可供挑选,是你相信,该来的总要来,找不到的一切,都有原因。下大雨的那天,我不曾撑伞,因为有人来送,有人会陪伴。
最怕是苦侯,最甘心是久等。
起码,我知道一个苦侯的结果不会甜,久等的缘分不会浅。
人生若是有所失,必有循环。墙里若有佳人,墙外行人堪笑。世上寻觅的人不止一个,我又哪来几分怨怼,几分萧瑟。不过,遍越他山,奔赴四海,终有二三知己,五六老友,可供我尽隐名姓,寄一封旧书信,偏安此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