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往常一样在河岸洗浣着衣物,脚下垫着的大石头有些松动变得颤巍巍的,我蹲在上面,心提到了嗓子眼。
回头看向其他位置,都被别些个洗衣女给占了。我怏怏的拿出脏衣服,开始清洗。
这次我洗的特别专心,生怕一不小心跌进湖里。
然而,不好的预感往往都是比观音菩萨还要灵的。
“嘿!画楹。”
“啊!!”
术安那个王八蛋突然从河里冒出来,吓得我重心不稳往河里倒去。
他一把接住我,以免我落入浑身湿透被水呛鼻的惨状。
但是,我感觉到有个小东西闯进了我的衣衫,蹦哒着,好像快要窜进了我的肚兜。
“啊!!!!”
我叫的更惨了,术安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叫给吓到,手一缩。
我,掉进了湖里。
我就知道,逃不掉的。
我浑身湿漉漉的勉强站起来,术安大呼,“诶!我的鱼!”
“你个登徒浪子!混蛋!”我气的直跺脚,然而在水里我不太好发挥,结果又跌了进去。这河里的水,还真难喝。
术安连忙把我抱起,扶到河岸边上,委屈的看着我。“对不起,画楹,我只是想给你看我抓的鱼”
“画楹……”
我的衣服不知是被太阳烤干的,还是我心中的怒火已经达到了可以成形烧人的境界。
我又羞又恼,杏目圆瞪。
附近洗衣的姑娘大婶们打趣道:“术安,想追画楹当媳妇你这样可行不通哦”
“小伙子,加把劲啊”
我,竟无语凝噎!感情我还得发个奖赏给他,好叫他再接再厉?
我白了术安一眼,提着一篮衣服默默走回家 ,术安一把抢过我的篮子,无赖的笑着。“走,咱们回家。”
我和术安相识已久。
我父亲是位老先生,儒雅到老的一个男子。父亲与术安的爹是老相识,所以术安总是出现在我家。从我们还很小的时候开始,我们就一直维系着你追我逃的相处方式。
术安在我家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楹楹真好看,爹我能把楹楹带回家吗?”
果然,登徒子都是从小浪到大的。
我对术安的感觉怎么说呢,虽然他有时傻愣愣的,但他武功还是不错的,毕竟他爹爹是开武馆的大师傅。人嘛,倒生得蛮清秀,有几分柔弱书生的样子。可他不爱习书,他只会勉强看一些兵法方面的书。打打杀杀的,难怪生个榆木脑袋。
一日,堂姐来拜访父亲,过后便神经兮兮的闯入我房内。躺在我床上,手指把玩着头发,我坐在一边看着她。
“不对啊,你今天怎么给人一种吃了春药的感觉。这大旱天的,春天早过了你咋还发春呢。说,哪家的公子哥啊?”
堂姐摸摸脸蛋,咯咯笑着。“我想我是爱上言公子了。”
“言公子,噢,就是那次小红小绿为了争他在街上打起来了的那个?”
堂姐挑挑眉毛“喜欢我家相公的人可多着呢。”
“哟,就相公的叫起来了啊,真不害臊,略。”
我朝她做了一个鬼脸。
“你可别说我了,你那小情郎可每天都跟着你呢,形影不离的。”她撇了撇嘴接着说“术安这人吧,实诚,能干,又和你青梅竹马。你说你咋就不搭理他呢,你当真就一点都不稀罕他?”
我郁闷着她把话题突然转移到了我的身上,还未开口回答。她又问道:“那你说说,你喜欢咋样的?”
我想了想说:“大将军,我喜欢英雄。”
堂姐笑得贼兮兮的,“小丫头也春心在怀了啊。”
“哪有!堂姐你别胡说!”
“哟哟,还脸红了啊,你说你红啥啊,我又不是大英雄,大将军。”
我脑海里莫名的出现术安的脸,和他练武时候的样子。我使劲拍自己的脑袋,怎么会想到那个木头。
表姐在旁边笑得花枝乱颤,我摇摇头说:“堂姐,我替言公子感到不安啊,像您这样的悍妇看上了他,他现在估计贞洁难保啊!”
“死丫头!”
我对于自己因为术安而脸红的行为十分不能理解,于是便一直躲着他。不过他最近也就来了几次,我都因为心虚而不敢见他。
不久后,传来了术安要从军的消息。他爹高兴得大设酒宴,直说儿子有志气,总于知道要骁战沙场,精忠报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