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秋已尽》

不经意间看到日历上再有三天就该立冬了,这个秋天,就算是完了吗?我还没来得及看红叶,闻果香,吻秋阳,听秋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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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秋天,震落了清晨滚圆的露珠,伐木声丁丁地飘出幽谷,放下饱食过稻香的镰刀,用背篓来装竹篱间肥硕的瓜果。

想象中的秋天,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今年的秋天,霪雨霏霏,连日不开,霉得心里都长了苔藓。错过了浅秋的暖,淹没了中秋的圆,仓促间掠过了深秋的天高云淡,风轻月软。

喜欢春的烂漫,讨厌夏的喧嚣,最衷情于秋的妥帖与自然。走过了光阴风雨轮转的轨迹,看遍了大自然馈赠秋天的风景,终究还是爱上了秋的天空的那份高远和澄澈,爱上了秋叶从荣到枯沉淀生命的静美。

秋天的天空总会让人在忙碌中情不自禁地驻足仰望,不知别人怎样,反正我是。我会在行走的路上,或是特意坐下来,盯着大片的天空,看云变幻的姿态和色彩,看鸟从天空掠过的自由和舒展。会想到:“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是无助后的柳暗花明,“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观天外云卷云舒”是失意后的从容悠闲,“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是苦闷后的壮志豪情。在忙着低头赶路的同时,别忘了停下来仰望天空。尤其是秋天的天空,它会让你变得旷达和包容。

弯腰拾起一片落叶,端详着,想起它年轻时的模样,青翠欲滴,脉络分明,曾丰富了多少画家的画册,缤纷了多少游人的目光,再惊世骇俗的生命华彩,也不能背离自然的规律,在潮起潮落之间,柔软的叶片不知不觉变得干枯,叶面上的抹抹灰黄是风雨拂过留下的痕迹。喜欢“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诗意图画,喜欢“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的沉郁悲壮,喜欢“山僧不解数甲子,一叶落知天下秋”的蕴含哲理……在无奈与伤感中,依恋着树的怀抱,凄美落下,我知道,在明年春天的嫩芽里,一定有秋叶淡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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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片零落的秋叶,浅浅地触动着心绪。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不再那样不谙世事,轻狂热闹,学会了淡定从容,学会了冷静独处。就像这枚丰硕静美的秋叶,这个厚重沉稳的深秋,在起起落落,跌跌撞撞中领悟了不少人生的真谛。

仿佛还在昨天,我到处追寻着春华和春草,还没来得及欣赏今年的秋,转眼之间,它已经倏忽地从我身边逝去,就如同最近我感慨时光太过匆匆。任凭我们如何摇拽拉扯,人生就几十年的光景,每一天,越来越,我都努力使日子充实,生怕时光荒芜了一生的珍贵,无论是繁忙的工作,还是自己的喜好。

这个周末,真得去感受秋的意蕴,品位秋的成熟。

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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