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上,四下里许多人,可除了我的姐姐我谁也不认识,也好,在这里我谁也不认识,这是再好不过了,毕竟刚刚我和姐姐的谈话没有进入到有意人的耳朵里。
那天的天气真是太好了,虽然我不是十九岁的小女生有仰望天空的习惯,但是自从和萌萌细雨认识以来,或多或少那些发生了的光怪陆离的事情都和天气有关,而且都是不寻常不一般的天气。
夏天本来就属于炎热的季节,太阳不像火烤一样已经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了,可和萌萌细雨认识至今我都没有感觉到夏季的炎热,反而时时处处只要想到她,我的内心就会一阵清凉,虽然她不是小雨也不是含在嘴里的薄荷叶。
正当我的内心有这样一种流动的时候,忽然刮起了一阵大风,扬起了地上的尘土,艳果被沙子眯了眼睛,用手搓了好几下才舒服了。而我平安无事,这阵大风仿佛认人似的,专挑我姐姐的眼睛去迷糊,不对我产生任何威胁。
正当我为老天爷安排的这个恶作剧在心里高兴时,异样的天象再次出现在我的瞳孔里。天空蔚蓝,白云飘飘,但在我前方上头的天空,仰角大概四十度,一团白云的移动速度明显比周围的云快,我定睛细看,确定自己看到的是真实的图像,离地面距离远的高空有大风,这是常识,但同样一阵风居然能吹出不同的速度,这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我看了又看,百分之百确定自己看到的图像是真实的,不是我的幻觉,更不是一场梦。
“看什么呢,愣神了。”艳果拍拍我的肩膀,侧着脸看着我,仿佛一个因为好奇的孩子看到大人的奇怪举动睁大了眼睛。
“没什么。”我这么一说,慌慌张张往前面走去,步伐一瞬间快了不少。艳果慌慌张张追上了,用力扯着我的胳膊,说:“干什么呢,看个天空还看出毛病了。”
“真没什么。”
我只能这样回答我的姐姐,关于天空的事情我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直到现在的我对此依然是个哑巴,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和萌萌细雨的事情在亲戚朋友里流传开来,他们或多或少都知道我的事情,只是不一定全是真的,而有些隐秘的东西一直只存在于我心底,我很少跟别人说这些往事。
望着前边的大街,两边是不高的商业楼,各种生意人齐聚在这里,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门市,做着各种赚大钱赚小钱的生意,我从这里路过,感觉这里的世界和我没有一丁点关系,它只是存在着,和我的内心世界是隔离的,仿佛两条平行的光线,存在于同一个宇宙里面,但永远都没有交汇的时刻,光线和光线,内心世界和客观世界。
太阳落山了,在那一瞬间我惊奇地发现了这个事实。西方一直在我和艳果散步方向的背后,太阳越来越低,我和艳果还有周围人在地上的影子越拉越长,甚至都超过了我们的身高,随着我们的移动那影子跟着移动,你往前它往前,你定住它定住,你伸左手它也伸左手,你出右脚它也迈右脚。可就在那么一瞬间,地上的影子没有了,一个比我的身高还高的巨人一下子从地皮的世界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几乎就是那么短短的不到十秒钟的时间,这个黑色的和我体格相仿的巨人消失了。
但天空并没有因为黑暗下来,西边的天空还有艳丽的霞色,那些形状不规则的云彩被刚刚跌下地平线的太阳光芒给镀亮了,要么呈现出一种非常好看的金色,要么呈现出一种惹人喜欢的火焰色。而周围的天空也被太阳光给染了色,不是一个小时以前的那种深邃的蓝色,也不是黎明时候略微泛白的颜色,是那种柠檬皮的颜色,稍稍深一点,但更有吸引力。
忽然脑子一激灵,脑海中瞬间回想刚刚看到的那片诡异的云彩,同一阵风吹却和周围有不一样的速度的云彩,转过头来看向刚刚那片云彩停留地方。
可一切都消失了。
那片天空空得一无所有,只有一片蓝色,而且因为时间的原因看上去蓝中带灰,没有哪怕丝状的云彩存在于这片区域里,除了那种蓝色一无所有。
从视野的角度看,稍稍远一点的地方,还有有些云彩的,可和刚刚印象中云彩的形状完全不一样,仔仔细细瞅半天也没有看到一片云彩和记忆中有相似的形状。或许风真的大了,或许风是越来越大了,所有的云彩都被吹变了形,叫关注它的人都认不出来了。
可我知道,刚刚那一幕是真的,绝对不是假的。
而萌萌细雨,可能就在附近,从观天象的角度猜测。
“叔叔。”一声亲昵的呼喊从旁边一个门市里面传来,我知道这个人的声音除了是萌萌细雨不是别人,只是心底一直惴惴不安她到底在什么地方,我的眼睛又不是X光,能穿透水泥墙。
她手里拧着一个纸袋子,是那种很厚实很有质感的牛皮纸,袋子上印着一些奇怪的字母,我注意看了一下,没一个字母认识的,但看上去颇有设计感,就凭那几个字母就可以断定这是一个装服装的口袋。
而她一脸笑容地朝我走过来,如春风里的蒙蒙细雨。
“小女生,哪里去呀?”艳果姐姐一向是个很外向人,在认识陌生人的时候从来不会含糊,主动和陌生人聊天是常有的事情。
“糗毅,这是你老婆吧,长得还挺好看的,就是看起来比你岁数大。”萌萌细雨耐心而又细致地观察着我的姐姐,我只知道我姐姐长什么样子,很细很弯的眉毛,很性感的嘴唇,还有高挑的鼻梁,这些都只是外部特征,不知道这些特点在萌萌细雨内心里会形成一种什么印象。
“瞎说!”我手在她嘴唇前一挥,说:“乌鸦嘴。”
“黄昏和自己的老婆一起出来散步,还挺浪漫的。”萌萌细雨说,傻傻看着眼前的这两个大人,虽然她已经是成年人,但她还不是一个大人。
“瞎说,瞎说,”我有些急了,而艳果姐姐只是在一旁听着,眼含笑意,就是不说话,我只好说:“我还没结婚呢,哪里来的老婆。”
艳果忽然放声一笑,大部分牙齿都露了出来,看上去既粗野又没有家教。
“那她是谁?你妹妹??”萌萌细雨说,看着我的姐姐,那眼神我一看就明白,艳果怎么可能是我妹妹呢!
“你刚刚不是说我看起来比糗毅岁数大吗,岁数大的人做妹妹,真有意思。”艳果说,哈哈大笑,虽然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女生是谁,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女生就是刚刚还在她嘴巴里被提及的萌萌细雨的真相,但我看得出来,我姐姐很喜欢这个小女生,这个留着麻花辫笑起来像春天的小雨的女生,我想姐姐也被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青春的朝气和单纯岁月的波光所吸引,忍不住对这个小女生产生了一种已经被时光带走的美好感觉。
“看起来差不多,我认为你岁数比他大是因为你化了妆,年轻根本不用化妆。”萌萌细雨说,小小年纪,我第一次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她对时光的认识。
“别说了,她是我姐,从来都觉得你挺聪明的,居然有犯傻的时候。”我说,虽然脸上在笑,但我知道我的话里有些不客气的感觉。
“那你老婆呢?”
“我没老婆,好不好?”
“真单纯。”艳果说,眼神忽然一低,看着萌萌细雨手上拧着的口袋,已经口袋边口露出来的一小节颜色鲜艳的布料,说:“买的什么?”
“我喜欢的一条裙子,妈妈不准我穿裙摆高于膝盖的裙子。”说着萌萌细雨撅起嘴,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可生气的对象是她妈妈,她说:“我跟她说了好多次,我已经是大人了,可以自由地打扮自己,哪怕打扮得跟一个成年人一样,也不过分。”
“这条裙子看起来没那么短吧!”艳果手指着牛皮纸口袋,我的视线也随之移过去,虽然看不到整体,但布料还是堆了一小堆,不是那种超短裙会有的样子。
“刚好到膝盖。”萌萌细雨说,把裙子拿出来,是一条横纹彩虹渐变色的短裙,照成年人的标准根本不算短裙,但对于一个学生就是超短裙了,穿在萌萌细雨身上差不多膝盖上下的位置。她拿着裙子在自己身上比了比,一条裙子就这么赤条条往下落,没有腰胯支撑起那个形状,没有美腿配合它的外形,这样一比,我看不出丝毫的美感,虽然裙子的做工确实挺讲究。
“要不你再到试衣间去换下来,你穿这条裙子一定迷死人了。”艳果说,上下打量着萌萌细雨,不是我担心的想拆穿她的身份,我想艳果是想得知眼前这个有点傻的女生的真实年龄。
“不用了。”萌萌细雨连连摆手,赶苍蝇似的,可脸上是春光般的笑容,还说:“被别的男的看到了心里不舒服。”
“要去约会吗?”艳果说着神经兮兮笑了,仿佛约会这件事是将要发生在她身上,而不是听人说别人要去约会。
“差不多吧。”萌萌细雨肯定地回答,还点了点头。
“长大了啊。”我摸摸萌萌细雨额前的刘海,心里却是一阵翻江倒海的酸楚,两个混账东西晴雷和雷风缠着她好久了,雷风是从两人还是高一同学的时候就开始进攻的,现在萌萌细雨高中毕业了,即将步入大学的校门,这个世界很多美好的事物等着与她相遇,而我这个步入社会成年人只能成为她的美好的过客,无法占有,无法珍藏,连想多持续一段时间都办不到,不知不觉萌萌细雨已经长大了。
“差不多吧。”萌萌细雨说:“糗毅,你也早点结婚吧,老大不小的了,肯定有人偷偷喊你光棍的。”
“老弟啊,”艳果忽然伸出手臂圈住我的脖子,说:“以后结了婚,可得把自己的老婆放在心底,不要一天有事没事出去闲逛,也不要一天吃饱了撑的看天空,要把自己的老婆放心底,不要拈花惹草,不要朝秦暮楚,不要三心二意,不要心猿意马。”
“糗毅是个好人,我看得出来,糗毅不是那种会做出背叛之事的人。”萌萌细雨边说边点头,“糗毅确实是个大好人,虽然他不太擅长表达,很多心里话只能窝着,表达不出来。”
“或许结了婚男人应该有自己的事业,男人应该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对吧,姐?”我说,语气冷冷的。
“你明白就好。”艳果说,语气也是冰冷的。
“你们俩好怪啊,怪不得是这么多年的亲姐弟。”萌萌细雨说,“天快黑了,你们走什么方向,要不一起走一截吧,我要回家。”
“好啊!”我说。
云不是云,是一颗异常的心。风不是风,是逆转的命运。我喜欢萌萌细雨的单纯,但我毕竟是个成年人,多少年都在社会上鬼混,现在的事情又搞得老婆心里不安稳,或许我心里真有一份不一般的天真。
二十二 天空的云朵 三个人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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