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过后,花嫂子的小儿子宏强,大学毕业后又读硕士研究生。在上研期间他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心爱姑娘张婧。他俩已贷款在大城市买了房子。儿子快要结婚时。花嫂子去了长春大叔的家,告诉强强快要结婚了,他俩都是大学老师,他给长春大叔买了一条烟,并带了一包瓜子和糖。长春大叔知道儿子长大有出息,只好心里偷着乐。有时强强回到老家时,花嫂子让儿子去拜访大叔一家人。强强的长相与当年的长春是一个模样。巷里人们心照不宣,但都知道强强是谁的儿子。
这天早上,花与老赵去理发。理发员小李为她提供了一顶假发,戴上后越发精神好看,她看了看老赵并说:“戴上好看吗?”老赵说:“喜欢就买吧。”花随手掏岀钱给了小李,决定就要这一顶假发。颜色为板栗色自然卷。她戴上它改变了昔日的面貌,她与老赵带着两个孙女,一起去西安参加强强的婚礼。
花嫂子与老赵变了,村子里的人投来各种目光。有庆幸的,有嫉妒的,花由原来的贼头变成了大学老师的母亲。谁会想到人的一生曲折变化,坎坎坷坷的人生,有时也可能发生大逆转。
花嫂子回到家后,每逢巷里的老乡们便说:“强强已成为大学文学院的老师。他每年在国家一级刊物上发表文章两、三篇,受到学校的奖励。强强的自信心更足了,他努力的方向更明确,想在学术方面有自己的专著,他一直向这方面努力着,想成为一名学生爱戴的优秀的人民教师。
国民毕业于天津工程技术学校。毕业后被分配到国营企业,通达电子厂当技术员。他经过多年的努力,技术能力有所提高,职称也被评为助理工程师。他在工作中做到理论联系实际,在厂里曲高工带领下,组织生产技术方面的业务骨干,不断的钻研,终于研制成功最先进的国际产品高压开关,并向东南亚各国畅销。国民被厂里评为年度技术骨干,获得了五万元成效业绩奖。这帮技术骨干分子,在提高产品质量的前提下,一起开始研制系列产品,走多种经营的途径,对厂子提高经济效益做出了突岀贡献。
他今年已经二十八岁,还没有对象,家人急得团团转。他娘友兰,三天两头给他打电话催促他。他虽然表面上答应,但他哪有时间考虑自己的婚姻之亊。最近厂里有一位阿姨给他介绍了一位陇东学院电气工程学院毕业生,她叫李惠惠。她一毕业被分配到厂子第学校任初中物理课。她身材高挑。眉清目秀,聪颕而智慧。惠惠的父亲是厂里生产科的一名主任,母亲是一名家属。他两人一见面很投缘,每周日抽空要与姑娘约会。可是国民一忙起工作,一头扎进工作室便是一天,到晚上睡觉时才想起来,又错过了周日的约会时间。认识一个多月了,他俩在一起的时间只有两次。惠惠对国民这种做法很不满意。惠惠对阿姨说:“她简直像个书呆子,缺乏生活情趣。”阿姨并劝说惠惠,他工作忙是亊实,你主动些。”惠惠回到家也给母亲说了情况,不行就算了。她对母亲说:“过上一年后再找对象。”母亲说:“那可不行,你已经二十六七的大姑娘,再不能拖了。”
惠惠已毕业有两三年了,也没有遇上如意的郎君。经过介绍也看了三、四个对象,大部分都是对方看上自己,但惠惠见面后却找不到感觉。自从认识国民后,她感觉小伙子很帅气,而且业务能力强,是她要找的有为青年。惠惠认人很准的。但国民在处对象方面有点木讷不主动,自那以后,惠惠的母亲每次到周日在家里做好饭,让阿姨通知他到家里做客。国民也不好意思,他只好抽出时间前来看望惠惠及家人。他俩在相互接触中,彼此话语也投机。当惠惠挑起某件事的话头时,国民便能接着话头聊到兴奋点。
经过长达一年半的相互了解,他们有着共同的爱好与兴趣。但唯一让国民感到不满意的是惠惠做事太强势。在装饰婚房时,惠惠很少采纳他的意见。布置新房是惠惠的同学及同事前来帮忙的。新房被褥是国民的母亲提前缝好。打成包裹寄过来的。终于在六月六日这个大喜之日,国民与惠惠举行的隆重的婚礼。婚礼上拜高堂只有惠惠的父母在。国民父母正在夏收季节,都没有参加婚礼。这成为国民一生的遗憾。结婚后惠惠成为国民的贤内助,家里家外只要惠惠能想到的,她都为国民提前安排好。所以国民有更多的时间与精力,投入到科技的研发上。
那年,国祥去西藏当兵,他高原反应很厉害,经过体质的训练,才慢慢适应了高原的气候,再加上他不断地提高自己业务能力,当兵三年后由班长提升为排长。后来经他舅舅托人帮忙,将他调入青海西宁的谋一后勤战备连当副连长。国祥因为吃苦精神强,会处理人际关系,他事业上顺风顺水。国祥是个大孝子,每次当工资积攒到五千元时,便给母亲寄回去,为老人家种地以及买化肥使用。菊花在农村种地用钱雇人了,省了很多事,她在农村的日子也好起来。
有一天,花嫂子、友兰、菊花这三位女人又凑在一起。她们互相夸自己的儿子有心,相互之间比在逢年过节是谁的儿子给家里寄的钱多,谁的媳妇孝敬。花嫂子夸儿媳妇:“最近给他买了一套保暖内衣:“一套价格为三百元。”友兰说:“花嫂子命好,儿子娶上能干的媳妇,儿子与媳妇同学历,工资与儿子一样多。菊花说:“国祥也找上了对象,是大首长的千金小姐。也在部队上是一名通讯员。在我过生日的时候,她给我买了一副金耳环。”友兰说:“国民是夏忙时结的婚,他在厂里找的是个有文化,有涵养的姑娘,还是一名本科生。比我国民的学历还高。儿媳妇也给我买一件羽绒衣,正在路上走呢。”花嫂子说:“有儿子在农村便可以挺起腰板来,不被别人看不起。”菊花说:“儿子不在身边,有个大病也及时赶不回来,这也是人生的一大遗憾。友兰说:“只要有钱,到时候雇人侍候。”菊花说:“还是友兰嫂子说的有道理,人生古难全吗?”正说时,刘英过来了便说:“看你这三个婆娘,活到了油掺面了,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能干。”菊花拍着刘英的肩膀:“你看你的两个孙子都长大了,我们的儿子才找上对象,比你迟了一大截子,永远都撵不上你。”这时,花嫂子说:“我还要给猪喂食了,你们听:“猪在圈里乱叫。”友兰说:“花嫂子吃饱了,不管哪张口货,快去吧。”四个人各自回家了。
国庆没有上成高中,成为终生之遗憾。他与爱人秋秋结婚后,一起在黄河滩上种地。他与爱人为这个大家庭撑起了一片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秋秋先后为他生下来一双儿子。老大有成当兵在部队,后来转为义务兵。老二有功,一直上到高中,也没有考上大学在家务农。一家人祖孙三代,到农忙时全家人齐上阵。农闲时,庆庆与秋秋每天去锄地,为棉花打顶芽。刚开始种了十几亩地,庆庆感觉人力还可以,便承包了别人十亩地,这下子,每年要种二十几亩地。他想务农有收入,但辛苦呀。一天两响太阳晒得人身上直脱皮。秋秋很爱自己的丈夫。自己能干的琐碎事,她也不愿打扰丈夫庆庆。庆庆干活实在累得撑不下来时,也曾抱怨姐姐喜风夺走了她上高中的机会,他恨巷里的小芳夺走了他当小学老师的机会。这也是他最恨的世上两个女人。如今姐姐离世十多年了,小芳早已考上学到很远地方当老师。庆庆也曾想,在上小学时,班主任徐老师在班上经常表扬他。庆庆是他带过学生唯一一个天才级的学生,是“天才”二字,害得他在务农时常走心。他已经人过半百了,他现在所需要的是,安下心在家务农。他应心甘情愿地为一家老小,为自己儿孙再打拼十几年。当孙子结婚后,他便可以啥心不用操了,一心一意地安度晚年。喝上几口小酒,打打小麻将,悠哉悠哉呀。这天,秋秋一边干活一边喊:“庆庆,你在那发什么愣呀,我已经锄到地头了,你还哪那样慢,停止不前。”庆庆听到老婆的喊声,回过头向秋秋方向望去,他俩相差的距离太远了。庆庆定了定神,鼓足力气抡起锄头向前赶,秋秋在田埂上歇了一会儿,又帮助着丈夫从那头锄过来。不一会儿,两人相遇了。庆庆便微笑着对秋秋说:“你是我的大能人,麻利。锄地这活我不如老婆。”庆庆懂生活知情趣。
在生活作风上,庆庆也花心。他喜欢与年轻的女子打情骂俏。他也喜欢与妻妹莲莲打得火热。妻妹嫁得不远,经常回娘家,农闲时常来看姐姐。秋秋也想自己的亲妹妹也不能太过热了。大场面总的顾及,秋秋也知道丈夫这坏毛病,看见年轻美貌的女子便走不动了。秋秋知道老婆婆为了一大家人,干农活及家务,她现已累全身是病。庆庆也知道老婆人聪明,与公婆相处和谐,秋秋与庆庆已经半年多没有过夫妻生活,她干上一天农活倒头便睡,在夫妻生活上也没心思。但庆庆哪能安下心来,他才五十出头,精气神还旺盛着呢。庆庆那不安分老毛病又犯了。
巷里有老人的年轻夫妻,结婚后丈夫去外地打工挣钱,妻子在家独守空房。老七叔家的儿媳妇刘翠就是这样。有时,庆庆在巷里碰上刘翠后,主动打招呼:“看你奎娃出去大半年了,你也心不发慌吗?”庆庆与刘翠开着玩笑。刘翠说:“有啥心慌的,习惯了。”庆庆说:“你就没想到大哥来陪陪你吗?”刘翠微笑着说:“你敢来吗?”庆庆说:“敢呀,只要你给哥哥晚上留门,哥哥晚上就来陪你。”刘翠半开玩笑似的说:“你都一把年纪了,还能行吗?”庆庆淫笑出了声音,上前拉了一下刘翠的手并说:“哥哥就喜欢和你这样的妹妹上床。”刘翠将手缩回并说:“在巷口人多眼杂。”她难为情地告别了庆庆便回家去。庆庆远远的向刘翠打招呼,发自内心的说出一句话:“记住今晚不见不散。”
刘翠回到家中,心里怦怦乱跳。婆婆快言快语到:“你刚去哪里,饭在锅里给你留着。”刘翠答应道:“好的,她便去厨房吃饭了。婆婆巷里人称老猫,干活利索,说话快言快语,人称老猫。老猫与老七相处和谐,很少吵架,一家人过得称心如意。就是媳妇娶回三、四年了,肚子没有变化。老猫对着老七说:“奎娃再回来,先不让去打工了,在家待上半年的时间,等媳妇怀上后,再让奎娃去打工去也跟上。打工又不是啥紧要的亊。”老七回答到:“老婆你说的有道理,就听你的吧。”。
这天晚上,当夜深人静时,突然听到土塌方的声音。老猫大喊了一声:“谁呀,”这时,庆庆与刘翠早已干完了事。庆庆从后院墙上翻过去,不小心踩塌了墙上的土块。当庆庆听到声音时,他很快远离此地。刘翠听到婆婆的叫喊声时,一动不动地悄悄躺在炕上装睡。
第二天一大早,老猫起来仔细检查一遍又一遍,终于发现后院的墙有脚踩踏的痕迹。她看到后什么也没有说,一切都装在心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呀。等到翠翠起床,她用侧眼看了看翠翠一眼,她感觉昨晚响动有猫腻。好端端的墙,最近又没有下雨,说塌便塌了下来?
等到晚上睡下时,她躺在炕上才对老七说:“昨晚墙头的响动,有可能是家里进贼了,老七说:“不可能咱家穷,贼有啥可偷的。”老猫说:“你活瓜了吗?”老猫用手指一指媳妇的房子方向并话:“这是我多心吗?儿子已经快大半年没有回家了,媳妇守不住空房了。”老七说:“你别瞎操心,翠翠不是哪种人。”老猫说:“也许是。我瞎猜的。”说完话两人各自去睡。老七很快进入了梦香。但老猫翻来翻复去,折腾了好几个小时,快到天亮时他才进入梦中。
庆庆回到家时,老婆问他:“你刚去哪儿?”庆庆回答道:“我去羊圈看看,羊将门顶斜,一只羊跑出来,上了茅房,我将羊圈好。”老婆说:“老汉你辛苦了,还是老汉好。你为家里里外外操心。庆庆说:“不用客气,一家人吗。”老婆又说:“我不用多操心了,让我省心了。”
从上次的踩踏事件,老猫便多了个心眼,注意观察墙四周的变化。这天她又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新的脚印又出现了。老猫感觉是同一个贼,有相同的脚印。老猫和老七商量了一下,他们要看一看这个贼究竟是谁家的。有一天,当他俩听到响动后,始终没有睡,一直等到贼回家时,老七跟踪观察到,这个贼进了长春家的门。老七看到时,他恶狠狠地骂了一句:“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老七回到家那一刻时,他再也没有睡意。他和老猫在商量着,如何应对这件不光彩的事情,既不能让巷里人知道,还要将这件事解决。他们将庆庆老婆叫到家中。便将这件事的前前后后大致的情况告诉了秋秋。她知道后,火冒三丈,这不争气的老汉,又给家门上抹黑。秋秋感伤地说:“两个儿子都大了,孙子都有了。以后怎样面对子孙后代呀。”秋秋气愤中回到家,她正好看见庆庆躺在被窝里睡中午觉。她在愤怒中一把掀起庆庆的被子,一边骂:“你这老不德性的家伙,你还想活吗?我的脸面让你给丢尽了。你看能过吗,我看过不成了,咱俩去镇上离婚吧。你们这一大家亊,我也不用再操心了。”秋秋连哭带闹时,婆婆走进来,她也知道是儿子这不争气的蠢货。让我这一生遇上一个还不够,第二个偷腥贼又让我遇上了。她便骂着,一手拿起一把扫帚把朝儿子的屁股上狠狠地打。并骂着:“我让你这不省心的家伙,你还让老妈活不活。”这时,庆庆穿上衣服,二话没说,骑上摩托车一溜烟地不见了。秋秋看到婆婆发怒的样子,又是骂儿子,又是打儿子,她心里的闷气一下子泄了许多。这件事被双方家里人知道后,刘翠也知道这件事已被捅破了。她知道奎奎回来,她也没脸见丈夫,
秋秋自知道丈夫在外偷情,便收拾了行李,回了娘家。她感觉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无脸见人。她除了干农活外,很少出家门。有很长一段时间,秋秋已经抑郁了。她和家里人都不说话。婆婆刘英看到后心急如焚。她并告诉亲家友兰,让她给女儿劝解劝解。在老娘不断劝解下,看医生吃药,秋秋慢慢地好了起来。但他满头乌发,经过这场大病,已大面积的脱落,头顶几乎无发。后来,庆庆去了县城专意给老婆买了一头时尚的假发。秋秋戴上假发比以前更加自信了。
老猫与老七在快过年时,终于盼回来儿子奎奎。老俩口将事情前因后果向儿子说了一遍。儿子听到后气愤的说:“让他滚回去吧,我不想再接她了。老猫说:“好儿子,那不行呀,咱家人穷志不短。给你娶媳妇花尽了家里所有的钱十几万元。老猫说:“儿子,咱家再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了,我和你爹都六、七十岁的人呀,在这世上还能待多少年?她说着说着便伤心地哭了起来,一边擦着泪,一边说着:“奎娃,你就听娘和爹的话,忍一忍。明天去朝邑镇上去接翠翠吧。”奎娃心里也不是滋味。她为了爹娘必须打掉牙往肚里咽。这时老猫说:“明天一大早去接翠翠回来,娘给你们包饺子吃。”奎娃说:“好吧。”去了厨房打一盆水,将浑身上下擦洗了一遍,便去自己的房子里睡了。
女人的心一旦被伤害过,愈合不是三、五年的事。它需要很长时间的愈合。秋秋是一位勤劳善良的好媳妇,她从来不说一些影响家庭团结的话。女人为了孩子做出最大的牺牲。他想不管怎样,他总是孩子的爹,忍一忍,强咽痛苦,再宽容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