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繁星之第一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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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万物,瞬息万变,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围绕世间的规律,人定不如天定啊。”陆枫站在出租房上的阳台上向着寂静的天空独自叹道。

陆枫原本在某一公司上班,也还算勤勉,方得度日。工作不算太累,但也难免有时枯燥乏味。陆枫周末休息时常也会去户外锻炼一番,晚上到家就炒着几个菜,叫上顺心的朋友喝着小酒,谈谈人生,说理想,说抱负……有时会说上几个段子,引得朋友一番乐笑。在工作上,陆风亦是如此。

然而,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陆枫今年刚从大学毕业,对社会并不是太了解。陆风找到的这份工作,工作不到半年就被炒了。“就因为自己在工作上和上司意见不同,就要炒我鱿鱼?”陆枫站在阳台不免这样想到。

“哎,只能明天继续找工作了。”想到明天,陆枫心里不禁一阵烦,转身回到房间从冰箱拿出一罐纯生就往嘴里灌……

酒喝完后,陆枫心里更不是滋味。深夜了,正是夏季,在出租房里的陆枫听到远处传来的蛙叫声,心里莫名的袭来一股乡愁感。躺在床上的陆枫静静的盯着天花板,眼睛似乎要穿过这天花板……

时光倒退到二十三年前。

西南地区某一山村,村子山川围绕,一条弯曲的小溪似缓似急穿过这个村子。村子一共有五六十户人家,在这样的山村里,外人可能不会想到这里有五六十户人家。

今年正值夏季,太阳当空,烈日炎炎。这时也正值农忙时期,田里,地里的农作物时常都要施肥,浇水。但这一年却比往年不同,天气似乎变得不对劲了,村里的人也意识到了今年天气的不同。村民工作每次早早下田,下地,阳光还没照到屋顶就收拾东西回家。唯有村头的一颗枫树依旧迎接着阳光的到来。

“哎,这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下雨啊,我种的水稻都快要晒成稻末了。”一村民对着天唉声叹气喊到。

“不止是你田里快这样了,而是这个村,你也不要抱怨了,谁叫我们村在山里呢?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又一位村民答到。

“是啊,你看其他村的,比我们村好了不知多少倍,到我们村就只有这样了。”

听到这样的话语,村里的人又不免争论一番。

炎炎夏季,正是万物成长之时。往年这个村的夏天那是一个热闹,白天蝉鸣,夜间蛙叫,就连在田地里工作的村民都会哼上两曲。今年却难以听到这样的热闹。

夜晚,村头枫树下。这里有着一块坪地,石桌,石凳,配上夏天的夜晚,这里的确是不错的乘凉之地。一群村民聚在这里谈谈心,说说事情,下下象棋。天空繁星点点,只有一轮孤月把月光温馨的投在这枫树下。

“快来,大生,你家媳妇快生了。”“快点,你要不要你孩子了。”离枫树不远处,一位村民站立不安,脸上青筋显露的对大生大声说道。

“看把你急的,像是你媳妇生小孩似的。”“别急,等我下完这盘棋。”说完大生就拿着棋向着对面喊到:“将!”

“你还将!你不回去,你媳妇将死你,快点!”

“好,好,现在就回,现在就回。”

…………

孩子终于是生了下来,是个男孩,大生很高兴,看见媳妇劳累的躺在床上,大生想到之前在下棋,而媳妇却在承受着痛苦,心里感到一阵愧疚。同时他也很感激叫他的拜把子兄弟——彭伟,自己媳妇躺在床上这样痛苦,而自己却还在下象棋,是彭伟硬生生的拉他回家的。而且媳妇在这种时刻,不能没有自己。

“孩他爹啊,你还没给自己儿子起名字呢,赶快起个名字。”床榻上传来媳妇的声音。

大生听见媳妇有气无力的话,眼睛转了转,沉思了一会,说到:“阿萍,我们的孩子叫陆枫如何?枫树的枫,你看好不好?”

“就像我们村头的那颗大枫树一样,不管什么烈日,风霜雨雪,它依旧守护着这个村,我希望以后孩子能像这颗树一样,守护着这个家,甚至这个村。”

“好,听你的。”看见妻子毫不犹豫的说,大生心里既幸福又愧疚。

十八年后,陆枫长大成人,庆幸的是陆枫没有让父母亲失望。陆枫顺利的通过了高考,进入了本省的本科高校。

“儿啊,以后在大学里要自己好好照顾自己,与同学和谐相处。要是没钱了,找家里,你放心去读。”大生面容慈祥的对儿子说道。却不知大生比起往年眉头上的丝丝皱纹变得又深了。

“爸,我一定好好读书,不会忘记你们的。只是我不在你们身边,你们要注意身体。”陆枫乖巧地答到。

这时候的陆枫身上还透露着一丝稚气,长得眉清目秀。但眼神却显得很沉稳,比起同龄人来,这个人似乎又不太寻常。

曾几何时,少年提出不读书,为家里分担责任。陆枫的爹妈第一次动手打了少年,一句恨铁不成钢便把少年逼哭了。从那时起,少年便不再提退学之事。

“儿啊,即便老子腿断了,也能供你上学,其他的事你不用操心,交给你妈和我,这个学校你必须去,不要辜负我们这家子人的心啊。”大生对这个儿子又爱又恨,苦口婆心的劝说。

原来在高中时,陆枫他爸在工地干活,不小心被钢筋砸到了腿,就算医好了也是瘸子。家里的这次变故给了这个家庭重大打击。家里的顶梁柱没了,身为男儿的陆枫不得不这样做。

听到爸妈的劝告,陆枫忍着苦楚,含着眼泪,只能向着不确定的未来走去。自此,陆枫的高中生活也就画上了句号。

进入大学的陆枫很是上进,奖学金每个学期都能拿到,家里人又为他开心又为他着急。开心的是自己儿子很争气,着急的是自己儿子在大学肯定累,自己又帮不到儿子。

转眼间,时光匆匆过,陆枫也毕业了,刚找到的这份工作转眼也就没了。

“世道便是如此,自己再怎么努力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要被炒。”陆枫想到以前的努力,在今夕化为泡影,实在不甘心。

“明天一定要找到工作!嗯,必须要找到。”陆枫眼神透露出一丝坚定,在心里一直不断这样喊着。就这样,揣着理想的陆枫便在深夜里睡着了。

清晨,阳光还没从地平线完全升起,微弱的阳光便照射进了陆枫这间不大的出租房里。

“天亮了,该起床了,不然没工作找了。”陆枫刚从睡梦中醒来,看下时间,五点五十三分。洗漱一番,带着包就走出出租房了。

市区,人才市场。陆枫吃完早餐就进了人才市场里,看着旁边到处都是招聘信息,简直是目不暇接,陆枫心里想:“这也太过鱼目混珠了吧,看来找与自己专业相对的工作还是有些困难啊。”看着眼前一幕幕招聘信息,陆枫还真的只能慢慢找。

“终于看见了与自己专业所招聘的信息了,这真是万幸啊。”陆枫心里窃喜,陆枫快速的走到招聘位置,生怕别人抢了他的工作似的。看见旁边没人走上来,陆枫感觉心里踏实了。

“你这里是不是招聘高级会计师一名啊?”说着陆枫把自己的学历和证件拿了出来。

“不用拿了,已经招聘到人了,已经不需要了。”只听见坐到招聘位置的那位女士说道。

陆枫听到这样的话语,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既然已经招聘到了,为什么还要放招聘信息出来!”陆枫几近嘶哑的声音发了出来,对着招聘人员吼到。

“你有病吧?用着这么大声吗?你以为会计师轮得到你吗?就算有,公司内部早已有人坐了。”听到陆枫的嘶吼,招聘人员吓了一大跳,几乎要从椅子摔下来,急忙着说道。

“原来你们这是混淆视听!”说罢,陆枫一刻也不想待在人才市场,急忙离去。

出租房内,陆枫心里那个五味陈杂,原来面部清秀的他,现在变得狰狞可惧。“这是为什么?为什么!”陆枫在房里大声的吼道。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家里面打来的。看见是家里面的电话,陆枫更不愿意接,也不愿意去理会。

自己忙活了一上午,结果工作没找到,真是无言面对家里人。“爸,妈,我辜负了你们。”陆枫对着手机,嘴里一副哭腔说道。

时间过了许久,陆枫的心也慢慢静下来了。“哎,现在的我还谈什么梦想啊。”

电话再一次响起,依然是家里打过来的电话。陆枫畏手畏脚的接了电话。

“喂,枫儿啊,那么久不接电话,干嘛去了?”电话那一头响道。

“爸,我这里还有一些事还没处理完呢,正忙着。”陆枫只好假装答道。

“枫儿,有时间回家看看你妈啊,你妈说想你了。”

“知道了,爸,有时间我一定会回去的。”

“那你工作还好吧?记着工作不要太累,按时上班,下班就行了。”

“知道了,爸,我这边不劳费您操心。”

说完便挂了电话,陆枫现在心里更不好受,走向了窗台,看着高低分明的大厦,陆枫心里不免想到:“或许这里真的不适合我。”

“家……或许我真的要回去。”看着楼下一对夫妇牵着一个小孩,陆枫轻声说道。

“那就回家吧。”陆枫下定了决心,整理东西,出了出租房,到ATM机取钱,买了些东西就奔着车站去了。

陆枫拨通了家里电话,“爸,今天下午我到家,来看你们。”

“好,好,我叫你妈准备好饭菜,等你来啊。”电话另一头响道。

…………

下午六点钟,陆枫到了村里,依然见到那颗大枫树。大枫树挺直的坐立在村头,护佑着这个村。

“哎呦,陆枫回家了啊,好久没看见你了。”近处传来一道声音。

陆枫扭头看去,只见一个手拿锄头,头戴斗笠,裤脚挽着的中年男子,显然这位中年男子刚下田来。

“彭叔叔,我回来了,晚上到我家吃饭啊,我从城里买了好东西回来,等下给你看看。”陆枫一副笑脸的答到。叫他的人不是谁,正是他隔壁邻居的彭伟。

“小子,这还用说吗,我和你爸那交情全村都知道。哈哈,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彭伟脸上明显显得很开心。

“那我先回家了啊,彭叔叔。”陆枫见到故人,明显很开心。

“好的,几个月不见,你爸妈也怪想你的,这几天他们都去村头枫树下坐着,好像是等你回来呢。”彭伟说道。

听到这样的话语,陆枫强忍着眼泪说道:“彭叔叔啊,谢谢你这么多年来一直照顾我家,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小枫真的是无以回报啊。”

“这话说得,傻孩子,我和你爸是拜把子的弟兄,你家的事就等同于是我的事。孩子,别往心里去。”彭伟很是痛快的说道。

“那我们一起回家吧,彭叔,我有好多话想跟你们说呢。”陆枫说道。

“不了,孩子,你先回家,我家那几亩地还没人看呢,我要去看会。”说罢,彭伟就转身了。

…………

“终于到家了,爸,妈,我回来了。”陆枫兴匆匆的朝着屋里喊到。

屋里头走出来一人,是个男的,男的驻了一根拐杖,左手拿着一根烟。

陆枫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满脸胡渣,但眼睛却透露出丝丝凌厉。只听见陆枫哽咽的话语:“爸,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妈还在厨房里做饭呢,等晚点再吃饭啊,你顺便叫上你彭叔叔过来吃,我也好久没和他喝上几杯了。”陆枫爸说道。

然而就在这一次回家中,却迎来陆枫人生的另一次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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