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张居正面对武汉疫情,会怎么办??
PS:查百度,明朝武汉名称叫汉口,为了避开迷惑性,此文武汉的名称用唐朝叫法——江城。一篇异想天开的小文,与历史无关,供君消遣,熟悉张居正的都知道,他没回家丁忧。
万历五年的初冬,张居正以重病为由回到江陵丁忧,每日都要听管家游七报上湖广府州新事,自夺情风波以后,他深感局势于他不利,便急流勇退,离开庙堂,暗暗关注朝政。此时张居正已回了湖广江陵家中修养数月。
腊月二十二日上午,在任湖广布政使司游朴刚用罢早膳,正一筹莫展时,提刑按察使司李大人就到府里求见,把汉口疫情最新的情况简明扼要地向游朴禀报。
“死亡2人,染病41人?可有大夫感染?”一听说出了人命,游朴颇为担忧。
“目前15位大夫感染了,其中1名生命垂危。”
“这么严重?病源是否查清?”
“是城门南边野味摊铺,那里常年贩卖猎户私打的野味,有人吃了那的蝙蝠染上的。”
“病发时,颇似肺痨。发病者有低热、干咳、乏力症状。疫情尚可控制,不过有心怀不轨之人,趁机打劫,制造混乱。还有无良药铺哄抬可防治病情的药物价钱。”
李连恪与游朴年纪相仿,在湖广任按察使司期间,也是兢兢业业,这段时间更是为此事奔波。
两人正说着话,忽见一名侍应进来禀报,说是张居正求见。
游扑挺直了身子,问道:“什么,张大人,他在哪里?”
“他在门口等着。”
“他从江陵赶来?他不是还病着吗?”
“是的,听说他半躺在轿子里,下轿都困难。”
“快!快请,请到前厅!”
游扑说罢,就让李大人跟着他急匆匆朝前厅去。游扑刚要往外迎,便见一乘两人抬的肩舆在前厅门口停下来,两名侍从上前,从肩舆上扶下张居正。游扑也到门口把张居正扶了进来。
“游大人,我们还是到书房聊吧!”
到书房坐定,张居正示意关门。游朴心中明白是为了疫情,立即起身把门外的侍应都打发走后,掩门。
“微臣张居正,拜见游大人。”只见张居正突然站起来,对着游朴行礼,看模样身体健朗,不像病着。
“张大人,如何行此大礼,您不便行走,快快入座。”游朴是万历年间进士,为官期间刚直不阿,不畏权势,为民解难。
张居正自回家丁忧后,修养不久便痊愈了,一直装病掩人耳目。对他来说,只有这样暗中帷幄政务,才是长久之计。虽在庙堂之外,但是朝内外大小事儿他仍惦念,张居正此番来,正要说那江城新肺痨病之事。
自腊月十八日,司堂官贺维帧连夜跑到张居正府邸向他告禀了疫情,他一听就感到这绝非一般的肺痨,便命贺维帧去调查疫情始末,差不多查了3日。他听完半个时辰的汇报,又细细捋了一个时辰。
到了戌时才上床休息,躺了两个多时辰,又哪里睡得着。天快亮时好不容易眯了一会儿,却又做了一个恶梦,梦见江城、夏阳、汉口、武昌甚至是京城大街小巷都是咳血的病患,遍地都是病死的老弱百姓。商人无法经商,百姓无法耕种,四处物资紧缺,倭寇也趁机来犯。他惊出他一身冷汗,才梦醒。
连着梦境,又回忆起17年前京城的鼠疫,他深感恐惧。
尽管他现在不宜露面,身体初愈,也不便奔波,但考虑疫情紧急,一早便仓促收拾行李,找了腿脚麻利的脚夫,写了几封信给朝中好友讲明情况,又亲自派人带信件给江城知府剖析病情利害,末了安顿了家人防护疫情,并让他们告知街坊邻居居家自防,这才算完。晚间胡乱吃了口饭,便趁夜从赶往江城,直奔游朴住所。
“我的病已无大碍,暂不多说。现下我有要事与你相商,唐突处之,请见谅。”
游扑本还想多寒暄几句表达慰问之意,但看到张居正紧张的语气,只得赶紧问道:
“元辅有何事赐教?”
张居正说道:“华南野味摊铺查出病源,感染数名患病,想必游大人已知。”
游扑点点头言道:“江城知府已经派人传来消息,我们也正在查办。”
“那你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自从十二月十二日发现第一个病患到目前,快1个月了。我正为此事烦扰,也不知传染范围多大,眼下年关将至,人口流动较大,十分棘手。目前,我打算将染病的人,单独放置在一处,隔离治疗。将这湖广境内野味摊铺尽数关闭,也管控好药物的价格。”游扑语调很轻,并未多言。他知道张居正此行,必定心中已有对策。
“这样甚好,只是这疫情,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可怕,不谷才连夜赶来!”
游扑顺意问道:“元辅,你可有更好的对策。”
“如若只是隔离那40多人治疗,远远不够。不谷犹记得,那年鼠疫,最初也像这样,几个人传染到几十个,几百个,后面的情况,你也知道,给当时的大明带多么大的损伤啊!”
游朴此刻也更加意识到,疫情非同小可,张居正一言政务,便恢复刚愎本性,此时他眉棱骨一耸,简言道,“我想,此时应该封城!倘若过了黄金防控期,后果不堪设想。”
封城?这一旦封城,几乎整个湖广与周边府州的商贸、交通都会受到影响啊!”
“现在这疫情,看似可控,实则暗藏汹涌啊!不谷咨询了在朝中资历较老的太医,他参与过鼠疫防治,预估往后1个月了必定会爆发更多的病患。这个新肺痨病,传染速度极快,潜伏期长达达2-14天,最初看不出发病迹象,但会传染人,现如今病房躺着的40多个病患,之前接触的所有人都有危险啊!而这些人再去接触别人,哪怕只是经过他的身边,也有染病的可能。”
“要快快张贴告示,通告百姓居家隔离,以防水纱布遮口鼻防止口沫传播。严禁四处游玩、拜年、经商、买卖、聚集,尽一切可能切断传染源!”
听此分析,游朴的神色黯然下去,同时感慨,张居正虽远在江陵,但得到消息却比他的详实,对未来疫情的预判也很敏感。
“若不封,流入或流出江城境内的人都仿佛一颗上了弹药的火枪火炮啊!染一人就可能感染十人、百人、千人,接着便是一县、十县、百县,届时就不仅是一城的财物、政务、商贸重损。与千百个县州的相比,封闭一城,来抗击这疫情,孰轻孰重?”
“大人,元辅说的是啊!当年卑职也曾历经过那年的鼠疫,先不说疫情本身影响,就说那因此而多出的案件都比往日里多啊!”李大人接话。
“张大人!卑职失责了啊!”游朴心中也有这样预判,只是苦于身边无人与其互通确定。况且,此时年关将至,许多的商贸队伍要流动,达官贵人要举行祭祀,大型聚集活动,商铺要经营,百姓要回家,他更是不敢贸然做此决策。
张居正连夜赶来,让他深感深事态严重。好在他知道这位首辅若能协助此次疫情,一定会逢山开路。
此时他望着张居正的坚毅面庞,多了几分安心。
“只是这封了城,我们的物资供给、药物、医士恐不够啊?”游扑担忧的问道。
此刻,他已同意封城,只是心中还有许多的担忧。
正说着,张居正从桌上起身,对着游朴行了顿首礼,言道:“我华夏国邦,从来都是众志成城对抗苦难,战争、瘟疫、洪水、地震,这些灾难,哪朝哪代没有?可哪一次不是全民携手共度难关啊!大明的百姓,更不会是忘恩负义,自私自利之辈。游大人若要为这天下百姓封城,百姓定会理解与帮扶的!”
游朴听了此番言论,颇为感动,哽咽地喊了声:“大人!”
“这段时间我也会在此,竭尽全力助你。我虽不在朝中,但湖广的学政金学森、工部外郎韩里奇都可为你助力,若是疫情需要,李义河,戚继光,我也将他们请来助你!”张居正坚定到。
“卑职,替这湖广的百姓谢过张大人。”此刻游朴喉咙热辣辣的,竟愣了片刻。
“昨夜调了一百大夫与兵士前往疫区救治防控,局势还可控制,但如今留城的感染者,估摸已有几百人,而他们也可能正传染身边人,恐怕也要立即寻找并控制,救治。只是这普通百姓的医药费、食住估计也是难题。建议先在城内张榜告示募捐银钱,为救治物资做打算,再建一所隔离病患的住所。另外,上书皇上,紧急敕谕户部,调运其他州县仓存贮的漕粮,至江城府赈疫抚恤。”李大人此刻开口道。
“甚好,我知道这湖广历来就是个英雄与贤才辈出的城市,你们如此为百姓分忧,何愁大明的千秋万代啊!”张居正向他俩投去肯定的目光。
“元辅,我这就上书给皇上,禀明情况。请求太医院能派来部分当年参加过鼠疫的太医,好医治病患,研究疫情。下午就召集各部,开始紧急戒备,为此次疫情做准备。”游朴此刻已投入紧张的部署中。
李大人又开口道:“若是有地方官或是不轨者隐瞒疫情情不报,不顾老百姓的死活该如何处置这件事?”
“那就依照大明律处置。若延误救治,感染他人,轻则革去官职流放,重则斩杀。”张居正义正严辞。”
万历五年腊月二十四江城以雷霆手段,全面封闭,严禁人员、马匹出入,全城备战抗疫。约莫半月,湖广城内果然陆续多了近百个病患,江城城内也多了近千个。好在封城及时,并未传播到其他省的府州。
万历六年二月二十日,短短3个月内,因人员调配有序,皇帝在众大臣的引导下,也颇为配合湖广的防疫部署,还私自掏了十万两用作疫情布控。张居正秘密运筹,府州县官员全力抗疫,城内外的富贾也慷慨解囊,补给物资,大夫们全力救治,百姓众志成城,让这场疫病很快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