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
这里是湖南长沙的一处热闹市集,一大清早的,就听见来往的叫卖声,马车『跶…跶…跶…』的碾地声,还有大妈们强势又逼人的杀价声量。
『老板!!你这鱼怎么卖啊?!』『一尾四十文钱。』『四十?!你抢人阿!!!要不你二十卖我好啦!』『诶,妳怎么那么不讲道理啊!这一尾少说三斤呐!猪肉一斤都值二十文钱了!这还是刚刚才捞上来的,妳看看这鱼眼睛,通透,明亮,妳说它只值二十文钱?妳有没有搞错啊!』『大姐我今天家里可是喜庆,我已经看上这条鱼,不管怎样,你就是要卖我,二十五文钱。』『二十五?!不卖!!』『三十~再啰嗦大姐我就让你做不成生意~别破坏我家正喜庆儿的好心情~』
『妳…』
『…』
『…』只听见双方赫然间的一阵沉默。
『…』
『你什么你阿!!!』刹那,这杀猪般的高音量划破了天际,直达北京…
『老娘原本今天心情好OXOXOOX...』
(以上省略,要问为什么?因为我每天听,天天听,听都听得好腻啦…)
我们转到另一个场景。
喔!喔!喔!正好开始啦!
『蹦!』眼见的桌子上的杯子是凌空的飞起,又完美的落地,哎呦,好内力,就连杯内的茶水也没掉落一滴『喂!田牛,你这样就不对了吧?!』腰边繫着大刀,刀锋闪过一道锋芒,一头的乱髮,上身赤裸,皮肤黝黑的男人,向着方才拍桌的男人大声吆喝着『这局是你开的,一进来就向着我们飞沙拍桌,你这是啥么意思!!』
『意思不就很明白了。』男人双手抱胸,眉头倏然一抖,后背靠椅,翘起二郎腿地严肃说道『就是叫你们飞沙去吃屎!』
『你奶奶的!!』赤裸男人操着厚重地口音,将桌上的茶杯一把抓起『磅!!』的一响瓷器碎裂声,砸在了拍桌壮汉的左脚一旁,溅湿了地板,紧张的气氛笼罩整个龙镇酒家的一楼坐席,吓得其他客倌是纷纷地走避,阿…当然也有些人是在一旁等着好戏,甚至在外头摆起桌椅,全场观众屏住呼吸。
所有的目光,聚焦在双方手里。
冲突一触即发…
叫卖声响,也越发的缓慢。
沙尘停止了飘泊。
『…』
『…』
赤裸男人右手一颤…看似要往他的腰间摆动。
看倌们眼珠子跟着一抖!
『…』
『…』
『…』
『诶!不好意思,请借我过下~』我拿着破布,慢悠悠地走到壮汉一旁的脚边,蹲了下。
『哼哼~哼~』哎呀,看来今天又是个平凡的日子呐…
『…』
『…』
『哼哼~诶诶,抱歉啊,麻烦脚先借我过下,我捡下碎掉的杯子,哎呀,再麻烦一下脚后跟~』
『…』
『两位客倌,这碎杯子连同茶水一共是三文钱,稍待请记得买帐。』
『…』
『你个兔崽子…故意来送死的是不是?』
『哼~哼哼~』
『老子我就先送你归西!!!』
『…』
『…』
『…』
『阿!!!』
『…』
『唉…来人呐!快来救救我阿…快帮我从这个菜篓里拉出来阿…喂…来人啊…』
『嘻嘻嘻嘻嘻…』依稀听见外头的人潮是传出一阵阵的窃窃私笑。
『阿…有东西!有东西咬我屁股阿!!喂…阿…阿!!』
『哼~哼哼~哼~』我继续的擦着我的地板,阿…真是悠哉的早上。
嘛~这就是我每天的生活,二十年来如一日。
『喂~二虎阿!待会地板擦完了来帮我送下楼上客倌要的红烧猪蹄膀阿!』
『喔~马上来啦~』
作为湖南当地最驰名的龙镇酒家,不是因为饭菜烧的好吃,也不是因为客栈盖的多么豪华,更不是因为服务有多么的…嘿,你们知道的。
而是因为龙镇酒家位于通往各路地域的要冲,常常就会聚集一些奇怪的江湖份子在这里谈判、滋事,甚至偶尔附近听闻抢劫、强暴、还是掳人之类的事件,让当地的百姓是头痛不已,但是当地的官吏也不是省油的灯就是了,全国知名的捕快几乎都是从这儿出生,从小到大,打打杀杀的,已经习以为常,甚至可以说是耳濡目染,时常也见得捕快上门前来抓人,高手过招,招招刀光剑影。
『嘿,二虎,今天过得怎样啊~』『还不就是平常那样吗~』『哈哈哈,你小子,呐,帮我来份叫化子的,还有狗不理,再来瓮上乘的女儿红,再炒个几样青菜阿!哈哈!!』『哇…你一个早上点那么多,你不怕撑死啊!』『诶!丕丕丕丕丕!!你好样的诅咒我,家有喜事近啦~』『哎呦,那万爷子,小弟我可就恭喜你啦!』『哈哈哈~』
万爷子是湖南当地小有名望的富商,做人十分海派,人脉交友也极为广阔,对于从小是孤儿的我也是十分地关照,看来这万爷子真的是乐上天啦~
『哈哈哈,待会我亲家的就会过来,你可得好好的帮我招呼招呼人家呐~』
『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