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小白的声音突然低了几度:“你说，东华是不是有些喜欢姬蘅？

虽然这些时日与东华朝夕相处，东华也表现出对她的爱，但幸福之余小白总感觉有些不真实，的确，他对自己有情，可未必对姬蘅无情。

“不会。”帝君脱口而出的瞬间连自己都吓了一跳，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是了，是因为确信异世界的自己从未喜欢过别人，姬蘅当然算在其中。

小白愣愣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帝君才发觉自己刚才的反应吓到了小狐狸，伸出手指点了点小白的额头，“你在瞎想些什么，也不怕他回来吃醋。”

小白捂着头顶吃痛道:“纵然是我不对，你也不兴弹我额头的，会弹傻的。”

“本来就傻，再傻一点又何妨？”

小白深感，不管在哪个世界，东华帝君总能将脸皮视为外物。

后来东华听她说起这件往事，毫不在乎的说，如果不要脸就可以追到媳妇，那他情愿更不要脸一点。

小白觉得，自己跟他论脸皮的重要性，一定是这四海八荒最无聊无羁之事。

“我说，他不会喜欢姬蘅。”

见小白没说话，复道:“因为不管在哪个世界，东华帝君永远是白凤九的。”

小白还是一脸懵逼的表情。

帝君觉得他说的也许有些深奥了，难得耐心的解释一回，“在我的眼里。”突然对上小白眼巴巴的小眼神，觉得自己说的有些不妥，遂改口道:“在我们眼中，时间的女子只分为两类，一类是唯一承的起帝后之位的人，一类是其他人。你说，帝后之位有几个？”

小白唯唯诺诺的回答:“一个。”

帝君像知心大哥似的拍了拍她的小狐狸脑袋，“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他会喜欢上其他人。”

小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帝君满意的说:“所以你要做的就是相信他，当然，等九儿醒了后你也开导开导她。”九儿对自己误会颇深，让异世界的她开导，肯定事半功倍。

嗯，自己真聪明。

小白不屑的撇了他一眼，“这才是你重点吧。”她就知道，帝君才不会这么好心。

“不过，还是谢谢你。”帝君说的对，有些事情还是说开的好，她准备找到东华，就好好跟他说道说道这些往事。

心事暂且放下，小白话也多了起来，“跟我讲讲你跟凤九的往事呗，你为什么将她赶走？”

帝君盯着地看了半响，若是他再多看上个一时三刻，小白恐怕都要怀疑地上有什么能变化成美人的生物了，不过想了想，上古时期的碧海苍灵，能化形的好像只有她和东华两个人。

前世，东华是天地孕育的仙胎，她是受天地灵气滋润而化形的凤尾皇，也是这世间第一朵凤尾花。

然后，他们两个就搞到一起了。

小白突然觉得特别开心。虽说有一大把女仙对着东华献殷勤，但比不过她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说话啊。”她戳了戳帝君。

“她差点因为我受伤了。”

小白表现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你不是知道她是谁吗？你不是一直暗中护着她吗？”

“那日，我与折颜在书房谈话，九儿在外，就被知越打晕丢到了锁妖塔里。”

“知越是谁？”她只听说过织鹤。“是你的义妹吗？”

难道换了个世界，织鹤改名了？这起名的本事也不咋样嘛。

帝君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瞥了她一眼，“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义妹？虽然万年以来围在他身边的女子不少，可也没必要弄个义妹出来给自己添堵吧。

他是那么爱管闲事的人吗？

“她是夜华的表妹，时常往我那里跑，都是些小辈，我也不好说些什么。”简简单单几句话就将他与知越的关系解释清楚，他可不希望别人误会。

若是没有遇见九儿，那也无所谓，不过现在有了九儿，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其实我在太晨宫做仙娥时也经常被东华的义妹织鹤刁难，哦，因为她父母对东华有施饭之恩，羽化前将女儿托付给了东华。”

托付二字好像有些不妥，怎么有种以身相许的感觉呢？她晃了晃头，“哦，就是代为照顾。”

帝君表示自己明白了。

“后来呢？”小白继续问。

“后来，我发现自己抑制不住的想念九儿，闭关了一阵，就让司命写了运簿下凡历劫去了。打的是体验人生六苦的名号。”

小白了然的点点头，“其实你只是想还凤九一段姻缘，但是三生石上无名，总要有一个合适的由头瞒过天命。”

帝君苦笑，“可惜最后还是没有瞒过去。”

“你那丢失的九成修为，就是因为那会造成的吧。”

帝君不说话，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你那时是怎么样的？”小白其实很好奇他在凡间的生活是如何的。

“我是凡间的帝王，她是我的妃子。”很老套的爱情故事，也不知道司命是怎么编的。

帝君和小白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着凡间发生的趣事。

小白突然反应过来，一脸坏笑的看向帝君:“这么说 ，那个孩子也是当初怀上的喽。”

她的话里带着满满的调侃，狐狸眼尖，敏锐的看到帝君的耳朵根红了。

“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同意了。”小白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不是你想的那样。”若是换成别人，也许帝君早就让苍何跟他亲密接触一下了，可惜这是异世界的凤九，他竟有些下不去手。

既然下不去手，那就跟异世界的自己打一架好了，反正夫妻本是同林鸟，打谁都是一样的。

帝君，您老人家好像记错了凡间的说法。

“对，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小白猛的窜到角落里，看帝君的样子不像说谎，那就是。。。哎呀太劲爆的消息

第四十一章

小白听完帝君在凡间的经历后不屑的撇了撇嘴，“司命编的故事未免太老套了些，不是英雄救美就是美救英雄。”

按照自己世界的司命编的命格，东华在凡间应该是被宫女周梦溪所救，然后爱上了她，是自己的插入破坏了他原定的命格。

帝君难得的在一件事上与她有同样的见解。“的确是。要是我们来编应该会好很多。”

“要不我们让司命下凡历劫一番，正好给他编一个绝妙的命格。”

要是旁人知道这两位身份尊贵的神仙聚在一起讨论这个问题，恐怕说啥都不会相信吧。

就算相信了，恐怕也不敢传啊 毕竟这苍何剑可是位列上古十大神兵之首，可不是吃素的啊。

小白仗着原来司命经常照顾自己，还在关键时刻救了自己的命，总是想着要给他弄一个大富大贵的命格才好，不过鉴于他让东华受得那些苦 ，嗯，也得给他一个爱而不得的结局。

不能什么好事都让他占尽了不是。

至于帝君那边就简单明了很多了，定好的六十年生死劫生生少了十八年，嗯，若是司命下凡，定要给他弄一个苦寒人家投胎，爱别离，求不得，怨憎会，人生六苦，可一样都不能少。

正在太晨宫当差的司命星君周身一颤，冷汗蹭蹭的往外冒，嘀咕了一句:“不知又是哪个小人在背后暗算我。”

咳咳咳 司命星君，你是否知道暗算你的人就是你的顶头上司呢？

小白和帝君一直聊到很晚，小白从没想到原来异世界的帝君也是位性情中人，虽说在凡间历劫是没有仙界的记忆的，但正好放飞了天性。在天宫总是有些条条框框压着，即使是曾经的天地工主，也不能随意胡来。

更何况，天命难违。

虽然石宫外面的小雨依旧淅淅沥沥，没有要停的意思，小白却难得的睡的很香。

睡梦中小白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在她背后为她推宫活血，手艺很好，她心下想着，也许是帝君。不过这双手似乎比他的小了些，像是孩童的手，不过如今在她身边的还能有谁呢。

睡眼惺忪的翻了个身子，“你按摩的手法不错啊。是不是经常给她按摩？”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你是不是偷着给她按摩？”

“我从来没给别人按摩过。”是个略显稚嫩的声音。

小白吓了一跳，经历过战争年代的她有那么一个习惯，若是晚上东华不在她身畔，她的警惕性还是很高的。

没有变声的童音，不可能是帝君的，那么。。。

小白猛的坐起身来，躲过来人伸过来的魔爪，一挥手石宫瞬间灯火通明。

借着火光，她终于看清了来人的脸。一个顶着一头银发，与她现在一般大的小男孩。

忍不住揪了揪他的脸，“不错不错，满满的胶原蛋白，红烧着吃一定不错。”

小男孩愣了愣，嘴角展开一丝坏笑，“我觉得凉拌凤尾花也不错。没吃过，可以尝尝。”

小白的嘴角还是忍不住抽了抽，“东华，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幅样子比你长大后好多了。”

被叫做东华的小男孩挑了挑眉，“为什么？”

“可爱呀。”小白忍不住摸了摸他那一头顺滑的银发，她一向对好看的人没什么抵御力，虽说从小到大见过的小仙童不少，但东华一头银发在一群小豆丁里格外出挑。

小白现在都开始怀疑，她当初是不是看上了东华的美色才那么喜欢他。

“在想什么？”

小白用手撑着脑袋，晃着脚说的话都不大过脑子，“要是以后的孩子跟你一般模样就好了。”

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赶紧改口:“咳咳，我是说，要是帝君和凤九的孩子像帝君多一点就好了。”

“我倒是希望孩子像九儿多一些。”谈话间就看见帝君抱着一摞干草进来了，他将草往地上一放，转头对东华说:“还没天亮，你就在这个凑合一夜。”

东华伸了个懒腰，慢吞吞的站起身来，小白才发现刚才他是躺在自己身畔的。她懊恼的拍了拍脑袋，自己的警惕性啥时候这么差了。

东华握住小白的手，一脸戏谑的说:“别拍了，不然就更傻了。”

小白没好气的打开他的手，“再傻也有人要。”

东华了然的点点头，“确实是这样，不过我还是担心你会拉低孩子的智商。”

“帝君，你不打击人是不是就会伤着。”小白生气的时候就会这么叫他。

“不会，不过会不开心。”

于是接下来小白叫了他一个星期的帝君。

“如今是什么时候？”帝君有些不确定此时的时辰。

毕竟不是自己变小。

“看如今的年岁，大概是前世两百岁的样子，那时候我还在碧海苍灵捡石头。”小白想活跃下气氛，所以用了个很诙谐的说法。

“那时候，父神还没有请我们出山。”东华补充道。“不过我们需要确定的一点是，我们究竟回到了谁的小时候？”

若是他和小白，恐怕离开碧海苍灵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若是异世界的自己和凤九。。。

一时间三人都沉默了，最后还是小白打破了这个僵局:“为今之计，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反正我也好久没回碧海苍灵了，正好在这里好好玩玩。更何况，凤九的前身在这里，我们可以看看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好。”说话的是东华，帝君虽没吭声，但还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入夜，帝君一人和衣睡在一旁，东华揽着小白睡在另一边。

闻着久违的白檀香，小白感觉到久违的安心，终于沉沉睡去。

东华看着小白恬静的睡颜迟迟没有睡意，撑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接下来的几日，东华陪着小白走遍了碧海苍灵的每个角落

第四十二章

东华说，他想找回和小白前世最美好的记忆。

征战多年，后来坐上天地共主的位子，虽然身份尊贵，却失了许多乐趣。

至于帝君，他也乐得每天陪着凤九，小白说，虽然她还没有化形，但应该是能听到外界的声音的，多与她说说话，有助于情感修复哦。

于是直到父神来请帝君出山时，就看到一个大男人对着一株凤尾花念念有词。

他那一瞬有些怀疑，自己找的真的是面前这个傻大个？

直到此时三人才明白，他们落到的事帝君小时候。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父神来此处的原因就是想请帝君去他办的水沼泽神宫上学，打着多学一项本事就少一句求人的话的旗子，实际上就是为了各族之间的团结。

帝君会石宫跟东华小白商量一下，三人皆认为要顺应历史的发展轨道，这样说不定能找到回去的方法。

走之前，帝君去看了凤九，思索再三，他伸手刨出了这朵娇艳的凤尾花。

九儿，这一世，我再也不会抛下你一个人，以后，有你的地方，就会有东华紫府少阳君陪伴。

父神对东华以及小白的身份十分疑惑，帝君解释说这是碧海苍灵的两个小仙，还望父神看在他的面子上让他们一起入学。

父神打量了一下东华，觉得此子绝非池中之物，日后必然能够担当大任。

至于他旁边那个小姑娘，有这超乎她年龄的成熟稳重。

嗯，这碧海苍灵，果然人才辈出。

三人顺利入学。

虽然前世在水沼泽上过学，不过时隔多年，小白依旧对这里的一花一草十分好奇。

帝君一入学就遭到了一众女仙的追捧，他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小白神算子。

入学前小白曾神秘兮兮的将他拉到一边，“帝君，你一定要抵制各种女仙对你的诱惑，不然让凤九知道你在外面拈花惹草，她可是很难原谅你的哦。”

天族女子多数被条条框框所约束，虽然恨不得将眼睛长到帝君身上，却还算有所收敛。

魔族女子多数放荡不羁，自此帝君晚上多了一项修行的任务，就是将爬上他床的魔族女子从房中丢出去。

“你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他蹙着眉问东华。

东华还没答话，小白就抢着说:“其实比你现在的情况还要更糟一些，我记得不知哪个魔头家的小姐，看上谁当效即与他一夜鸳梦，东华为了这件事还专门跑来向我请教。”

东华抱拳站在一旁，“当初明明是你警告我不要与其他女子有染。”

“少绾不也是女的？”帝君有些疑惑。

这次是东华替小白回答的:“她最多算个男人婆。”

帝君的嘴角难得的抽了抽，默认了。

水沼泽的日子虽平淡却不至于无聊，原来的东华节节课睡觉，现在重回求学时代，课堂上多了一项乐趣，就是给小白顺毛，虽然不能撸狐狸，不过软软糯糯的小姑娘嘛，头发总是柔软的。

至于帝君，不管上课下课都围着那一株凤尾花打转。

引得讲学的夫子常常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俩。

不管即使是这样，这俩人的功课总是学宫的万年第一。连公认的好学生墨渊都赶不上。

上课打瞌睡的小白抬头撇了一眼被气的七窍生烟的夫子，捅了捅东华的小臂，“你有没有发现最近夫子的头发总是一把一把的掉。”

看似是疑问，却用的是不可置喙的语气。

“你说是，那便是吧。”东华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眼神深情的都能掐出水来。

帝君冷眼看了秀恩爱的两人，道了一句无聊，又拨弄了一下凤尾花的叶子，柔声道:“九儿，你看他们多幸福，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着应该不会太远的。”

凤尾花的叶子不经意间动了动。

帝君将这一些细小的变化均看在眼里，喜在眉梢。过了这么久，九儿终于要醒了吗？

不上课的时候，小白用追魂术探了探凤九的元神。收手的瞬间面露喜色。

凤九的元神虽然还有些许虚弱，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苏醒是指日可待的事。

至于凤九为何会陷入如此长时间的昏迷，小白的解释是，凤九在凡间擅用法术的反噬之伤尚未痊愈，又受断尾之伤牵扯，元神不稳，出于自我保护，自然要好好修养，不过几年时间就好了。

听了小白的解释帝君总算是松了口气。

小白觉得帝君的反应很好笑，“你以为凤尾皇都是草包吗？”她可是寿与天齐的上古神祇呢。

在战乱的洪荒时代活下来，靠的不仅仅是脑子，还有过硬的实力傍身。

至于教佛理的夫子在第三个十年，头发终于成功掉光。

今日是难得的休沐日，小白与东华约好去水沼泽旁边的月亮山游玩。月亮山，顾名思义，以山体像月牙而得名，月亮山上有月亮泉，据说在月圆之夜许下一生的诺言，就会得到月老的祝福，从此夫妻恩爱，方能白头偕老。

“前世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个好去处？”小白笑着问东华。

“我听说过这个地方，也许是因为我们那会年纪尚小，对情爱之事不甚了解，所有就没有放在心上。”东华顿了顿又道:“我可不像少绾那家伙那么早熟。”

正在膳房找东西吃的少绾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寒，又是谁在背后调侃祖宗？

午后的太阳有些刺眼，小白微眯眼睛，“走了这么久还没到，月亮山这么远吗？”

“小白，你走了那么远，我怎么不知道？”东华危险的眯了咪眼睛。

小白一脸了然的拍了拍东华的脑袋，“是是是，是东华你走老远了。”从水沼泽神宫到月亮山虽路途遥远，他们已走了半个时辰有余。不过她一直坐在东华肩上，所有并不觉得累。

第四十三章

东华的背宽阔而温暖，即使夜风寒凉，小白还是趴在他背上沉沉睡去。

东华感受到小白略带低沉的呼吸声，吹出的气让他感觉后脖颈痒痒的，他深知，作为经历过战争时代的洪荒神，其实警惕性很高，因为稍有不慎就是送命的危险，伏在他人背上酣睡这种事，恐怕是想都不敢想的。

这是不是说明，小白已经放下曾经的芥蒂，想着接受自己了？

恐怕连东华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嘴角正在微微上扬。

这边浓情蜜意，帝君这边就没这么好运了，他的本意是带着凤九一起去，因为依照小白的说法，凤九如今虽回归前世的本体凤尾花，但不代表她没有神识，如今发生的一切她都可能知晓，所以帝君想着带着她到处走走，美其名曰是为了吸收日月精华，实则是为了让二人之间发生些有意义的回忆，省的凤九醒来怨恨他。

小白问:“其实我觉得，不管你如今怎么做，她怨恨你的几率还是很大。”

帝君一记白眼就飘了过去，“至少创造点美好回忆更好哄。”

恰好这一幕被端着一盘无忧糕进来的东华撞个正着。

于是帝君心心念念的月亮山之旅就被东华一句‘路途遥远，带着个拖油瓶不合适’为由推脱掉了。

帝君可怜兮兮的看向小白，谁知人家两手一摊，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帝君，我有预感，凤九快醒了，你这样带着她长途跋涉不太好啊，凤尾皇的苏醒最好还是在自己熟悉的环境中。”

噗。

帝君心中燃起希望的小火花灭了。

东华临走时煞有其事的拍了拍帝君的肩膀，“其实等着爱人苏醒，也是一件有成就感的事情。”

见帝君不解，东华‘贴心’的补上一句:“因为是你照顾的。”

东华故意放慢脚步，生怕路上的颠簸惊醒背上的可人。虽是如此，脚程依旧挺快，两个时辰的路程只用了一个半时辰，月亮山的夜景最是好看，月圆之夜更是难得一见的奇景，只是受到需是子时，他可不想错过。

东华轻手将小白放下来，低头凝视了她的睡颜很久，小白的睡颜恬静中带了几分可爱，东华突然想起，在碧海苍灵度过的幼年时光，是他与小白一起度过的 ，那时的他们没有亲族的庇佑，白日里只能为了包括温饱在内的所有问题四处奔波，唯有宁静的夜晚，二人才能并肩坐在一起数着星星 ，谈着以后的打算。

他还记得，那时他最喜欢看小白的睡颜，那时觉得，最美好的事情不过是能过上稳定的生活。

不过现在他觉得，能陪着小白，还有日后的孩子度过这万万年，就是最幸福的事情。

东华抬头看看天，如今子时过半，再等下一个月圆之夜需三百年后，东华想着，如今小白虽睡的熟，却不得不叫醒她了，不然错过圆月之夜，指不定小白要如何闹他呢。

因为在来月亮山之前，小白曾与他约法三章。

东华记得，小家伙煞有其事的对她说:“若是不能让我见到圆月，你这三百年就去跟隔壁那个冰块脸一起睡。”

东华思及此处不禁撇了撇嘴角，冰块脸本来是燕池悟给他的绰号，如今却被小白用到了异世界的自己身上。巧合吗？

也不知道异世界的自己听闻此处会怎么想。

莫名的有些期待呢。

“小白，起床了。”东华顺手变出一张软塌，拍了拍小白的肩膀。

“唔 ，什么时辰了？”果不其然，小白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抬起头。

“已是子时。”东华用自己的小手摸了摸小白的脑袋。顺便拉着小白在草地上躺了下来，“小白，你看。”

月亮山的夜景与青丘，碧海苍灵都有些不同，虽已到子时，天空依旧是湛蓝的，偶有蝉鸣，小白眯着眼睛舒服的想，此处到是个养精蓄锐的好去处。

“在想什么？”东华看小白久久沉默不语，伸手戳了戳她。

小白吃痛的捂住额头，“我在想，若是凤九醒了，我就可以跟她一起商量如何对付你俩了。”

东华一脸委屈，“为啥要对付我？我们三人合伙对付那家伙还差不多，他伤凤九可是伤的深。”

小白无辜的一摊手，“至少在太晨宫的时候，他将凤九保护的比你好。”

东华晓得小白是因为当年的事情还在委屈，其实心里早就原谅他了，真是个口硬心软的小姑娘啊。不然他为何要陪自己走这么一遭呢。

“是我不好。”没有早日认出你。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小白轻咳两声，“我看前面的月亮泉不错，听学宫里的夫子说 ，月亮泉对于仙者有消除疲劳，增长修为之能，我看今日不错，不如。。。”

“夫人是想与我泡鸳鸯浴？”东华一脸坏笑的看着她。

小白脸一红，正色道:“诚然，月亮泉是需要我们二人泡的，不过小时候我们又不是没做过，而且这增进修为之事，何乐而不为呢？”

东华早就晓得小白在青丘也是妥妥的混世魔王一名，她儿时那些小伙伴恐怕都遭过她的诓骗。

诚然，小白在青丘的诓人技术无几人能比，不过现在。。。

小狐狸碰上老狐狸，好像，嗯，技术还差了一点。

于是在小白的尖叫声中，东华将她公主抱起丢进了月亮泉。

“咳咳咳。”小白挣扎着从泉水里抬起头来，怒道:“堂堂天地共主，竟行如此大不韪之事，是不是有些无耻啊？”

东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没觉得。”看到小白要炸毛的样子补了一句，“况且我现在不是天地共主，我只是你的东华。”

万万年后，小白想起这个梗依旧觉得，东华的脸皮确实是她见过的最厚之人，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