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死的那年冬天,雪下得特别大。
那天晚上,我被困在城郊十里铺的一间旧旅馆里,本想着第二天天一放晴便立刻赶回村子。可没曾想,睡至半夜时一阵剧烈的敲门声把我给震醒了。我起身开门,看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站在我面前。那人穿着一件破旧的军大衣,满身上下都是雪。
“玉儿她爹,你怎么来了?”我惊讶的叫道。
那汉子见我叫他,竟哞的一声哭了起来,哭声凄凉悲怆,仿佛一头待宰的公牛。
我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忙追问他。可那汉子只是一个劲的哭。屋外的风呼呼的刮着,几片雪伴着风声吹了进来。片刻后,那汉子终于从口中勉强挤出几个字:“王师傅,玉儿……玉儿她没了。”
“什么!玉儿?没了?”我搞不清这话的真实含义,脑子像炸了似的混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