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知何许人也,亦不祥其姓字。在陶渊明心里,姓甚名谁字什么都可以隐去,这些都不重要,以至于随性的用宅边的五棵柳树为其字号,他是打算彻底的跟这世俗的荣辱拜拜了,“闲静少言,不慕荣利”这是他自己对自己品性的概括,我们可以回想起陶渊明其他的作品,很大一部分都有一种浪漫的,恬适的,自得其乐的感觉。然而“荣利”二字透出他的内心是明明白白的,并不是天生佛系,并不是躲进桃花源以后饮酒赋诗而已,他懂得“荣利”的意义是什么,是可以让他光鲜的活着,至少不会被人不解,被人唏嘘。然则这样的“荣利”对于陶渊明来说那是压在他身上的金山银山,令他喘不过气更别说自由。“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性嗜酒,家贫不能常得”一个才华横溢满腹经纶的人,一个贫穷到买不起酒靠亲戚朋友蹭酒度日的人,一个即使家徒四壁,不蔽风日,短褐穿结,箪瓢缕空仍旧可以忘怀的人,或许会让人觉得他不负责任,但不起一个丈夫,父亲的失意的文化人。但这可是陶渊明自己写的文章,这样一位在儒家传统文化熏陶下,有着极其深厚学养的人,他这样赤裸裸的描述自己难道不需要极大的勇气吗?那字里行间应该都是他无耐的泪水吧,只是那泪水被他豁达的智慧掩盖了,傻傻我们享受着他桃花源的幽美,采菊东篱的闲适,归去来兮的豁达,哪里能体会他深藏的心酸呢。高人永远是高人。不着痕迹处流露了他的心志,文中有两个地方用了“志”这个字。第二个“志”他引了黥娄的一段话,黥娄,春秋时鲁国隐士。这位隐士如何拒绝鲁国国君聘任而宁可在深山洞穴里了此一生的故事并不新奇,然而令我震惊继而潸然泪下似有体悟的是他死后妻子的一段话:黔娄先生死后,他的好友,孔子的高足曾参前往吊祭,看到黔娄停尸在破窗之下,身着旧长袍,垫着烂草席,用白布覆盖着。由于这块白布短小,盖头就露出脚来,盖上脚就露出头来。不禁为之心酸,就说:“把布斜过来盖,就以盖住黔娄先生的全身了。”不料,黔娄夫人却答道:“斜之有余,不若正之不足,先生生而不斜,死而斜之,这会违背先生的生前意愿的。”有妻如此夫复何求,但也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是黥娄身上的某种精神感染了她,让她这么有勇气坚持他的坚持。彼时,陶渊明的勇气,他的坚持,他的所谓“颇示己志,以乐其志”我或许也能体悟一二了。无怀氏之民咦?葛天氏之民咦?心与天地同在,无怀氏与葛天氏之间也无有距离了吧。
读五柳先生传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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