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说三国 128 | 庞统急流勇退,曹操派谁护送?
曹操毕竟是谨慎之人,由于对程昱的担心念念不忘,因此暗中又仔细研读了《孙子》中的火攻内容。
“凡用火攻,必须根据五种火攻所引起的不同变化,灵活部署兵力策应......火可从外面放,这时就不必等待内应,只要适时放火就行。从上风放火时,不可从下风进攻。白天风刮久了,夜晚就容易停止。军队都必须掌握这五种火攻形式,等待条件具备时进行火攻。用火来辅助军队进攻,效果显著……”
通过研读,他深感孙子的总结很有道理,也有了定案:“如果没有东南风可以借助,那么江东想实施火攻必然是自取毁灭。既然这里冬季的东南风非常罕见,暂时可以不考虑,先安心建设浮桥。”
浮桥按照计划继续推进,一天一天缓缓伸向大江中心。
不久,合、分训练也传授曹军完毕。庞统有意当着全体文臣武将的面向曹操提出:“丞相必然知道,士元信奉墨家学说,尊崇‘非攻’、‘兼爱’之道,来协助丞相一是为了天下早日太平,百姓能早日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二是为了帮助你解决存在的难题,解除将士们遭受的苦痛折磨,而不是为了帮助你进攻他人;三是为了万两黄金大礼的隆重封赏。士元能够做的都已经做了。”
说到这里,庞统话锋一转,说:“但是,士元做人是有底线的,超越底线是万万做不到的。现在,浮桥已经接近长江中线,如果再待在军中,就有协助丞相进攻弱者一方的嫌疑,必然越过底线,有违墨家门规,有违个人信念操守;加之士元难以忍耐军伍之中的规矩律法,最喜欢闲散游历、无拘无束的生活。因此,请曹公履行诺言,让士元明日携带万两黄金重赏荣归故里,报答桑梓襄阳的养育之恩。”
曹操听了,很是为难,不但是因为舍不得放庞统走,更怕他投靠别人,特别是孙权和刘备。
庞统对曹操的顾虑了如指掌,因此故意点破窗户纸,直点要穴,问:“观曹公面露难色,是不是担心士元从此一去,以后可能为别人所用?”
曹操明白想隐瞒庞统决不可能,便干脆点头承认。
庞统说:“天下的人都知道,士元贪财。我来这里为什么不早来,不晚来,偏偏要等曹公的《求贤令》发布才来,因为我来这里的目的非常单纯,的确是为了重金奖励,这一点不必隐瞒。而如果来早了,没有这么厚重的奖赏,我看不上眼;如果来晚了,曹公过了江,我的才能没有机会发挥,就得不到应有的回报。因此,我才抓住最合适的时机而来。今天,我已经能够得到重赏了,如果进一步,遣散资金、扶贫济世,就可以推行士元的‘兼爱’理念;如果退一步,荣归故里,可以世世代代吃用不愁。以士元孤傲的个性,何必再辛苦万分地寄身于他人屋檐之下?”
曹操仍不放心,只是用默不做声来躲避。
庞统见曹操耍弄如此花招,于是也采取避实就虚的策略,通过进一步索要报酬,来冰释曹操的疑心,说:“另外,除了黄金重赏,我的家乡襄阳也在曹公的治下。我来之前,曾写信给桑梓百姓夸下海口,说如果我协助曹公解决了存在的所有难题,曹公一定会褒奖我一项惠及家乡的重奖。不知道曹公能不能成全我?”
曹操想:“庞统这么贪财贪利,似乎与他的名声不相符合啊。”便说:“士元立下盖世功绩,但说无妨;如果合情合理,孟德一定成就你。”
庞统说:“希望我的家乡襄阳能够五年不纳赋税。”
曹操稍加思索,便慷慨大度地说:“依据士元的功绩,这个要求决不算过分,况且为桑梓谋求福祉,这种精神实在令人敬佩。我想襄阳出了先生这样的奇才,也应该感到自豪和骄傲。我就答应你,不仅免他们五年的赋税,只要先生在世,就永远不征收襄阳的赋税!”
庞统抱拳作揖,说:“曹公仁厚,我替襄阳的百姓感谢曹公。等我回到襄阳,告诉家乡的百姓,他们一定会为曹公树碑立传,让全天下的人都传诵曹公的恩泽。”
话到这里,曹操既被无形中高捧起来,又被庞统拿着全天下的人来要挟,他知道不放庞统不行了。
既然庞统的去意已决,曹操便开始思考安排什么人护送并监督庞统回乡,同时押运几车褒奖的黄金去襄阳,因为刘备他们袭扰频繁,这一路也有土匪出没,还不太平。他想起冷落曹洪已经很久了,曹洪的官职已经被贬得没有什么可以再贬的了,不妨趁这个机会解冻一下彼此的感情,给曹洪一个自新的机会。
第二天,曹操让左右将曹洪唤来,安排他去护送庞统回乡。
曹操本来以为曹洪会感激涕零,不料想曹洪却不识抬举。
曹洪心里一直认为,他的倒霉运气就是从来到荆州后被贾诩暗中告状开始的。贾诩虽然被蒋干拘禁过,却没有伤及毫毛,如今不但被释放,还被曹操再次重用,而且左右不离,因此仍然满肚子的怨气。他见曹操召唤他,以为曹操开始后悔对他这个堂弟整治得有些过分了,因此他想借机发泄一下几个月来的积怨,就嘟哝了几句气话,说:“卑职只是个都尉,不堪重用。丞相既然相信贾诩,为什么不安排他去护送?!”
见曹洪还是冥顽不化,曹操担心他肯定会耽误大事,就决定继续冷落。
——自肖永革《三国绝对很邪乎》,配图来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