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5月12日, 一年一度护士节,汶川地震14周年。
雨一直下着,不大不小,雷声时不时的就会划过长空在耳边响起,空气湿度大到体感可知。
没开电视,戴着老花镜,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靠窗的蒲团上,看书、听雨。
很久不曾有过这样专注的时刻,今天看的是很多年前买的白落梅写的《岁月静好 现世安稳》。到今天我还记得买这本书时的那种欣喜之情,那天第一眼看到这本书时,先是被书名吸引,再是被封面上的文字所吸引:一剪闲云一溪月,一程山水一年华。一世浮生一刹那,一树菩提一烟霞。当时连书里的内容都没看就决定买下,那是我第一次接触白落梅的文字。
这本书我已经看过很多遍了,今天找出来再看,还是爱不释手的感觉。书的纸张已然泛黄,她的文字依然有着静心的力量。实在是太喜欢她的文字了,在雨中摘录下《岁月静好 现世安稳》她自己写的序言,喜欢的朋友与我一起欣赏吧。
序言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美丽的风景,似乎总是在远方。于是,许多人选择在这个季节,信步去看一场花事,渡船去赏一湖春水。一路风尘,赴时光之约。有人将闲云装进行囊,有人将故事背负肩上。他们都在寻找那个属于心灵的原乡,可匆忙之间,又忘了来路,不知归程。
那时年少,一心只想着走出水乡的那座石桥,从此做个奔走天涯的过客,后来真的走出去了,历经春风秋月,遍赏静美河山。那颗不经世事的心,被岁月打磨,亦多了几分苍凉的况味。也曾和山川草木发生过情感,与飞鸟虫蚁酿造了故事。到最后,终究还是做了擦肩的路人,你来我往,各安天命。
当有一天,你划着倦舟归来,告诉自己,再也无须假装年轻,等待一段梨花似雪的相逢。忘记许过的诺言,告诉曾经携手作伴的人,相安无事,莫多惊扰。而后,安然于小小的旧宅,坐在闲窗下,接春水煮一壶新茶,把经年世事都泡在里面。且相信,喝下这盏茶,一段人生,又将重新开始。
阳光下,赌书泼茶,静坐小憩。偶有路人,打屋檐下经过。只借问一句:驿路边的梅花开了没有?湖畔的杨柳绿了没有?青墙黛瓦下,这短暂的邂逅,竟成了高雅的风景。有限的时光,反而让我记住一个路人的风华。转身的刹那,能感知到彼此眼中那一点淡淡的留恋。
后来,我终于明白,原来我以为回到了故里,其实一直都在行走。人生的终点,不是在山水踏尽时,亦不是在生命结束后,而是于放下包袱的那一刻。当你真的放下,纵算一生云水漂泊,亦可淡若清风,自在安宁。倘若心中藏有一弯明月,又何惧世事迷离。烟火红尘,同样可以静赏落花,闲看白云。
仿佛走了很久,远方的风景,明明触手可及,却迟迟难以止步。只是再也不轻易留下约定,因为任何的等待,都比光阴更催人老。那些汲汲奔走、来去如风的人,珍重便好。世间风景万千,我只愿,每个人都可以漫不经心地走下去。某一天,谁先转弯了,或是谁不知所踪,均无可碍。
时间很短,天涯很远。往后的一山一水,一朝一夕,自己安静地走完。倘若不慎走失迷途,跌入水中,也应记得,有一条河流,叫重生。这世上,任何地方,都可以生长;任何去处,都是归宿。
那么,别来找我,我亦不去寻你。守着剩下的流年,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白落梅
2012年3月于太湖
2022.05.12. (593 4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