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深夜突传来噩耗,外公去世了!
我看了一下时间,12点25分,离晚上舅舅打电话来说送医院只有2个多小时。来电话时我还边看电视边安慰母亲,可不想,竟然这样快!当时的我并没什么感觉,八十八岁高龄也算是赚了。
当人真正走了,看到母亲那空落无措的神情,我才猛然察觉,亲人,又走了一个……
躺在床上,我久久不能入睡。鲜活的往事一幕幕涌现,从我记事起,虽然外公与我们相处机会不多,但每一次都是温暖的:那蹒跚着的身影、遍布沟壑却充满慈祥的笑容、颤巍巍的背来一篓甜脆的李子、一袋袋充满亲情的碰柑和花生……
原来,无论我走多远,我都没有忘记内心的亲情,他们牢牢地扎根在我的心灵深处,生离死别会瞬间敲碎那冰冷的外壳,噗噗地流出温热的血液来,润着我那被岁月蹉跎得坚硬冷漠的心。
亲人,又走了一个,悄无声息地。
生命就是这样残酷,没人能抵抗死神的到来。横在母亲面前的墙倒塌了,母亲将直面面目狰狞的死神,只能无可奈何地等待死神镰刀的收割。
我闭上眼睛,看到了死神站在了母亲面前,黑黝黝的影子,看不清面孔,我躲在母亲的身后,怯懦的样子让人觉得可笑。
忠县的繁文缛节真的好多,包多少卜金,进门放鞭炮、订做的花圈性质,听得我头都大了,我只好傻傻跟着,因为对于这些事情我完全不懂。
听说外公选择回老家土葬,我对这种古老的丧葬形式很陌生,竟心怀几分好奇和期待,我的猎奇心态还真是(๑><๑)无语了。
随着离忠县越来越近,我对外公的去世越发释怀,不知道这又是什么心态,我甚至想要是我能活到这个岁数才寿终正寝也算是前世积德了。
刘家帮的人聚在一起寒暄少许后就开始商议轮班守夜人员、收帛金的人员、车辆安排、做道场的……乱糟糟一团,商量了一两个小时都没有把具体事宜定下来!真麻烦
只有外公一个人静悄悄的躺在水晶棺材里,不知道他听到大家争论不休的会不会觉得很吵,看到外公如睡着一般,真担心年轻的孝子贤孙们把他惊醒。
今天所有人都到齐了,很多人我都不认识,但很亲切,熟悉的、不熟悉的面孔带着浓浓的家乡气息。久违的忠县口音不绝于耳。好久不见,再见依然清晰!
今天要打一场硬仗,一整天一整夜不能休息,陪伴外公走完人生最后一程。每个人就是这样,悄悄来又悄悄走,活着的人依然跳腾着,死了的人默默着。
鞭炮声不断响起,伴随着哀乐,有种别样的感觉。来的人磕头、烧香、给卜金,大家亲切地寒暄着,围绕在外公的周围,孝子贤孙们忙着接人待客,一切显得那么和谐。
起灵了!!
即将出发到外公的出生地——忠县汝溪镇水井湾村,外公最终还是选择把自己的肉身埋在出生的地方。
熬过了漫长的极寒的深夜,终于到了阴阳师定的时间4点48分,准备出发。外公一路走好,我们陪您走过最后一程!️
繁琐漫长的落棺仪式终于很艰难的在7点整结束了,不得不佩服请来的阴阳师,时间卡得真准,看着被做完法事遗弃在一边的大红冠子公鸡百无聊赖地蹲在地上的样子,我不禁觉察出小地方民俗文化的厚重和深度来。
仪式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