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戈尔《飞鸟集》重译第11-20首

作者:泰戈尔

译者:水石山房主人(仗剑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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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集》重译自序:用东方语言呈现东方智慧

泰戈尔《飞鸟集》重译第1-10首

11

Some unseen fingers, like an idle breeze, are playing upon my heart the music of the ripples.
无形之手,忽如轻风,拨我心弦,泛起涟漪。

译者按:《南唐书·冯延巳》:“延巳有‘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之句,元宗尝戏延巳曰:‘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没有记载冯延巳如何作答的。或许他可以说:“心中亦起涟漪。”

12

“What language is thine, O sea?”
“The language of eternal question.”
“What language is thy answer, O sky?”
“The language of eternal.”
“沧海,你有何言?”
“永恒的追问。”
“苍天,你以何答?”
“亘古的沉默。”

13

Listen, my heart, to the whispers of the world with which it makes love to you.
我的心,倾听世界的呢喃,那是对你的示爱。

14

The mystery of creation is like the darkness of night--it is great.
Delusions of knowledge are like the fog of the morning.
造化之玄妙,如暗夜之恢宏。
格致之虚幻,如晨雾之缥缈。

译者按:详见翻译手记。

泰戈尔《飞鸟集》翻译手记第14首

15

Do not seat your love upon a precipice because it is high.
勿因仰慕峭壁之高,便以爱情攀附其上。

译者按:《国语·晋语》里有一个小故事,正是这首诗的最好注解:

董叔将娶于范氏,叔向曰:“范氏富,盍已乎!”曰:“欲为系援焉。”他日,董祁诉于范献子,曰:“不吾敬也。”献子执而纺之槐。叔向过之.曰:“子盍为我请乎?”叔向曰:“求系得系矣,求援得援矣,欲而得之,又何请乎?”

16

I sit at my window this morning where the world like a passer-by stops for a moment, nods to me and goes.
清晨坐窗前,尘世如过客,驻足微颔首,匆匆又离去。

译者按:屈原《离骚》: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

17

These little thoughts are the rustle of leaves; they have their whisper of joy in my mind.
这些碎念如树叶窸窣,在我心中欢快私语。

译者按:little thoughts译作了碎念。

18

What you are you do not see, what you see is your shadow.
真我不可见,所见皆幻影。

译者按:最初译作白话:你看不清你自己,你所见的只是幻影。插图作者王晓姝觉得不够有力。想到《金刚经》里那句有名的偈语: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遂改成现在这样。

19

My wishes are fools, they shout across thy song, my Master.
Let me but listen.
主啊,我的祈求如此愚妄,喧嚣着扰乱您的圣歌。
让我静静聆听吧。

译者按:我们向神的祈求,常常不仅是愚,而且妄,所以将fools译作愚妄。

20

I can not choose the best.
The best chooses me.
非我选取至善,
至善垂青于我。

译者按:the best 通常译为最好的,但中文里,正好有至善一词可以对应,当然,在这里,不用去对应《礼记》的意思,按字面理解即可。《大学·礼记》: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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