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是人类文明的最重要载体,每一次人类文明形态的更迭,都会导致新型城市的出现。
比如在农耕文明时代,最重要的生产要素是水,没有水就不能生产,没有水就没有饮食,所以四大文明古国都发源于几大河流体系:尼罗河诞生了古埃及文明、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诞生了古巴比伦文明,恒河和印度河诞生了古印度文明,黄河则诞生了华夏文明。
也因此,世界上古老悠久的城市都产生在河流两岸,没有塞纳河就没有巴黎,没有泰晤士河就没有伦敦,没有台伯河就没有罗马,没有渭河就没有西安,没有洛河就没有洛阳。
后来随着欧洲工业革命的到来,人类进入资本主义社会,在资本的扩张之下,欧洲出现了世界上第一批最繁荣的城市,比如法国的巴黎、英国的伦敦,如果去巴黎凡尔赛宫看一看,就会发现那些陈列的宝贝,很多都是从全球各地掠夺而来。
随着殖民掠夺的大潮在世界兴起,欧洲开始大量往外移民,这些移民首先在沿海港口登陆,故在沿海形成很多著名港口城市,如纽约、费城、墨尔本、悉尼等。
而亚洲、非洲众多的沿海城市也被殖民主义者选为侵略的桥头堡,同时内地的部分区域中心被选为掠夺基地,这些桥头堡繁荣起来。如东南亚的新加坡、雅加达、曼谷、中国香港,天津等等。
对于中国来说,当时一元的封建城市体系开始向封建与现代并存的二元结构转化,最典型的就是上海,租界、港口、涉外促进了它的繁荣,成为中国联系世界的重要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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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20世纪中后期以来,在资本的强推之下,全球迅速进入一体化的大浪潮,开放是大势所趋,这一轮全球化浪潮主要依靠的就是传统贸易和金融的一体化,那些临海型城市必然凭借其交通优势聚集人流、货物流,在占有资源的基础上,再辅以以资本力量,在全球资源配置中发挥了更重要的作用。
所以全球三大金融中心纽约、伦敦和香港并称“纽伦港”,中国的贸易门户比如广州、金融门户比如上海,行政门户比如北京,借助这一波浪潮成为传统的一线城市。
但是由于占有大于一切,这种城市格局使一个国家的资源分布极度不平衡。比如中国最好的学校(教育资源)、医院(医疗资源)都在集中在北京,更不用说还有无数的媒体、文化资源,以及各大国企的总部,这就导致它对周边有巨大的吸附力。
然而随着这一轮全球化浪潮的平静和互联网时代的到来,世界发展的动力正在微妙的改变,传统的大城市面临挑战越来越多……
《硅谷百年史》里这样写道:淘金热催生铁路业,铁路带动运输业,运输业带动港口业,港口需要无线电通信,从而催生了半导体产业,半导体产业又衍生出微处理器产业,从而产生了个人计算机,计算机又催生了软件业,软件业又创造了互联网。
互联网再反过来推动世界发展,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硅谷”模式在兴起,“硅谷”代表了互联网时代下的崭新发展方式:它不走传统的占据路线只信奉“连接大于拥有”。比如硅谷本身不占有大量产品和贸易渠道,只充当大脑和关键连接点,去调配大量分布在各地的外部资源,不求拥有,但求连接。
传统的世界级城市,通过大港口实现“货物”的流通,通过交易所实现“资本”的连接,通过空港实现“人”的连接,而互联网却通过数据就可以把人、货物、现金、信息等一切有形和无形的东西“连接”起来,完全突破了物理空间的限制。
水木然认为:未来的社会的核心财富不再是产品,而是数据和信息。谁连接了消费者的需求、谁掌握了消费数据、谁就在制定新规则。
比如硅谷一个小团队写的打车软件(Uber),连接了全球400多座城市、几千万名司机以及以十亿计数的乘客;从大学校园发端的一个社交网络(Facebook),接连了全球人口总数的四分之一;一个搜索引擎(Google),连接了所有的公开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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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联网模式遵循的逻辑是共享,互联。这和传统的贸易门户、金融门户完全不同。
也因此新型城市的形成逻辑也在发生微妙变化:
传统城市的形成其核心逻辑:物以类聚,人随物走。那些有形产品、资源的生产、交易是基础,人是基于这种资源流动之上的集聚,于是形成城市。而且城市也是按照产品的格局展开,比如这里是小商品批发市场,那里是美食街,再那边就是服装一条街,还有汽车城、电玩城等等,整个城市格局基本都是依照商品布局展开的,同一种物品会放在一起,人的行为也会围绕这个展开活动。
而进入信息时代之后,人和产品的地位发生根本性变化。在互联网的帮助之下,那些极少数某方面有优势的人,能够产生比普通人的强大数十倍的效率,这意味着对人的驾驭远比对产品的驾驭更加重要。简而言之,社会正在从“物以类聚”向“人以群分”过度,“以人为本”的时代彻底到来。
所以,传统经济关注的是有形产品的生产和流通, 互联网经济关注的却是知识和信息节点的分布。未来一件东西属于谁的并不重要,重要的谁在使用它?该如何更好的使用它?
显然这才具备了人类更高阶段文明形态的特点,所以硅谷模式兴起以后,导致美国经济重心向西海岸转移。
新型城市的形态,应该是共享的、扩散的,一切都为我所用,但一切都不为我所有。大我无我,自信到不存在,强大到无我,就是对互联网经济最好的描述。
中国是和美国,是当今世界唯一的两个互联网大国,正在一起引领世界第四次工业革命,此时的欧洲早已一片沉寂。
美国有硅谷,中国最具互联网特征的城市就是杭州。
杭州经济体量不是最大,但是质量和结构创新却是第一。它的特点是不求占有一切,但求无形当中去布局,比如杭州虽然是电商之都,但电商交易中90%的环节都不在杭州发生,很多网店都分布在各地,它连接起了厂家、店铺、物流、消费者,构建了一张笼罩在有形社会上的无形大网,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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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的全球贸易规则,主要为发达国家和跨国企业服务,绝大部分中小企业无法只能在夹缝里求生存。而马云力推的e-WTP(世界电子贸易平台),目标是连接1000万中小企业和20亿消费者,更加大众化、更具普世价值。如果能把全球的中小企业和青年个体全部激活,再连接起来,那种颠覆性是不可想象的。
比如:“如果他有一个屋顶,可以做太阳能的生意;如果他有一部车,可以做司机;如果他有一块地,可以卖他种的东西。”这就把交易从之前的“企业对企业”变成了“个人对个人”,从“面对面”变成了“点对点”,社会越来越垂直细分,就好比让人体的毛细血管更加丰富,供养能力大大增强。
当然这还只是产品交易,要想彻底改变传统世界的规则,还必须在生态链的最高端——金融行业有革命式突破。
金融的最高境界是普惠金融,普惠金融的概念由联合国提出,真正的普惠金融服务应该是让每个人都能享受资金方面的支持,包括那些弱势群体。
但是,传统金融能实现这一点吗?不仅不能,反而是变相的把弱者的钱汇聚起来,让那些富人去投资,去钱生钱。
所以,互联网不仅是一项技术,更是一种革命: 比如蚂蚁金服主导的小额线上贷款在5年多时间累计为400多万小微企业提供了近7000亿元贷款,它惠及的就是千千万万个急需拯救的中小个体。
除此之外,杭州的移动支付已经强大到实现了“无现金”城市的地步。支付宝还曾一举拿下全球10大机场,还让乘客可在万米高空之上刷支付宝消费,使移动支付首次登上飞机。
今年,支付宝还曾怒砸60亿收购美国大型汇款公司MoneyGram,这家公司连接着全球24亿账户,仅在中国内地就拥有超过20,000个代理点,在海外还有35万个网点连接着200多个国家和地区,同时还掌握着沃尔玛、CVS药店、英国邮政、加拿大邮政及ACE Cash Express等企业客户,资金可以秒达全球24亿个账户,所以中国的普惠金融服务正在渗透到全世界。
这是一场几乎所有国家央行都会输掉的战争,货币交换体系是所有金融巨头的梦想,而阿里巴巴跳出了全球所有央行的势力范围,未来支配这个世界的,或许是阿里币,杭州也一定会站在世界的中央。
未来的贸易,核心是信息化调度,而非传统的物理输送体系;未来的金融,是建立在大数据和信用上的普惠支持,而非传统机构的持牌上岗;
水木然认为这其中最关键的区别是:传统的贸易和金融的核心任务是最大限度地对接大企业、大项目。而新兴的金融和贸易则最广泛的照顾中小企业和闲散资金,更好的顺应了“个体崛起”这个大势所趋,扶持无数个体一起成长。
只有个体崛起、组织下沉,世界才能发出巨大的能力,因为个体与个体之间,由于建立了连接,也可以发挥1+1+1大于3的综合效应!这就相当于发生裂变和聚变,瞬间聚合、张力无限!
这就是互联网时代的全球化,它正在发生,我们必须足够重视,去接纳这个伟大的变化。
从上一轮全球化到这一轮全球化,中国经济最大的变化是从“外向型”迈向“内向型”,中国上一轮30年的发展,得益于是上一轮全球化的末班车,那时我们拼命引进外资、加入WTO、拓展国际贸易,就是为了能够享受到全球化的市场。
现在全球经济陷入低谷,外在动力越来越弱,中国必须自己产生一股内在的动力,突破发展瓶颈,并且力所能及的带动全球经济增长,因此才有了“一路一带”的伟大战略,这说明中国在新一轮全球经济浪潮中正从“被动”变成“主动”,经济也正在从“外求”变成“内求”。
在这场时代大变革中,中国屹立在了世界的浪潮之巅,而杭州则站在了中国的浪尖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