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的幸福,大多是锦上添花
01
近来有一部很火的电视剧,叫做《我的前半生》,故事改编自亦舒的同名小说,讲的是结婚八年的主妇子君突然遭遇离婚而重新认识自己,并走向另一种人生的故事。
子君和俊生(原著为涓生,两个名字都源于鲁迅的《伤逝》)是一对遭遇着婚姻危机的夫妻,一开始他们像很许多传统夫妻一样,一个外出工作,一个在家操持。然而作为家庭主妇的子君平时没有什么爱好,却总喜欢盘查监督俊生的行踪,甚至要求好友安排调查丈夫是否有小三。
这样的严防死守却没有换来好结果,俊生最终竟选择了小三,而子君则逃脱不了离婚的结局。
02
看到这里,我想到了最近了解的一个名词——“大奶教”,话说这个名词是指那些有旧时代的大房太太作风的人物,一般都是脱离了外部世界,在旧时代或是类似大房太太拿着佛珠念佛般沉迷在自己的小天地的主妇。
她们将丈夫视为自己的私有财产进行监管,对青春少女和一切欲望视为洪水猛兽予以最恶毒的抨击和打压。
亦舒在80年代香港写的这部作品,实际上展露出了香港的传统大家族结构中悲哀而腐朽的一面。然而事隔30多年,我发现这部作品在做了一些改编之后依旧很应景。
其实这样的例子在我们身边并不少见,我们时常会听说某丈夫受到妻子的审查和抱怨,不仅金钱丝毫不能掌控,就连人身自由也被限制,夫妻之间形同仇敌,每日都成了煎熬。
更有甚者还在鼓励“婚姻保卫战”,传授各种打小三的策略,为这些“大奶教”的“忠实信徒”出谋划策。这般斗智斗勇的生活也着实令人佩服。
03
其实何止是女子,男子更是如此。
苏童著名的短篇小说《妻妾成群》(被改编成著名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讲述的是就是大家族的陈老爷发现自己的一个姨太太和男人通奸后将其投入死人井的骇人故事。
更不用说身边有很多习惯于严防死守,生怕自己头顶变绿的男人,在生活中一而再再而三地限制身边人的自由。
很多人将此归结到控制欲上,并给出了合理的解释,说人难免需要一定的控制欲,比如看见好的包想要买,看见好吃的想要吃,看见可爱的动物便想自己养,于是也把自己身边人进行物化。
自己的父母、丈夫或妻子、女朋友或男朋友、儿子或女儿,这些都成了个人的私有财产,以实际行动来贯彻“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意志,这似乎是国人们的通病
正如俊生之于子君,与其说是一个鲜活独立的人,不如说是一个男性、粮票等标签的聚合体。
她要的是捍卫自己的财富,打倒一切青春而充满“骚情”的年轻女人,因此她显得傲慢而无理,面对那些商店服务员她摆出阔夫人的傲慢神情,仿佛她如此高贵正是因为她用尽心思将自己青春投资在了丈夫身上。
她无情地贬低和嘲讽那些年轻女子,不是她性格过于泼辣,而是因为她害怕,害怕这些年轻的女子一下子站到了她的对立面,成为了她需要打击的小三,于是草木皆兵。
她自知自己年老色衰,也明白自己几乎丧失了青春优势,由此成了纸老虎,需要虚张声势。
04
其实大凡俗世的普通男女都有一段自卑期,男士在20多岁,而女士在40多岁。
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当20多岁时,女子正是青春正好处,宛如花一般美丽,能够有足够的资本去赢得最好的生存资源,而男子则是愣头青,纵使有些志向,也不过是在前线奋斗打拼,既不能给女子繁花似锦,甚至也不能成熟地去应对爱情。
正如《唐顿庄园》里的老夫人和玛丽如是说:“中产阶级最看重道德感,当他一穷二白的时候你若决定跟他在一起,那他一辈子都会为你死心塌地”。
当庄园夫人又怀上了孩子,大表哥马修作为庄园继承人的前途未卜时,他开始向大小姐玛丽施压,他希望对方对他的求婚给出一个答复,可是玛丽却反悔而拒绝给他明确的答复,这最终惹得马修愤然与玛丽分手。
而同样的,在《我的前半生》里表现的则是女子的危机,此时身边的丈夫已然是个事业有成的男人,成为外面这些青春少女们的期待对象,而子君自己则成为了一个与时代脱节、过得养尊处优的色衰主妇,再加上她一直以来的监察使得丈夫根本透不过气来。丈夫在个人幸福和俗世道德的权衡下自然就投入了别人的怀抱之中。
05
那么有人会说了,人生到底该怎么办呢,如今的年轻男子已经很焦虑了,而女子也无法让青春重现,那么是否人生就真的该面对这样的残局呢。
其实没有人知道成功留住身边人的方法,我们不能改变别人,但是我们能够改变自己的心态,很早以前有一句梁实秋在散文《野居》中的话被许多人挂在嘴上:
你走,我不送你,
你来,无论多大风雨我都去接你。
这句话是写给友人的,但是却契合了爱情中最好的态度。其实我很欣赏这样的人,他们的人生并不残缺,也不需要另一个人来补全。他们孑然一身,却同样能活得十分精致。
在我看来这样的人是真正拥有自信的人,他们明白世上大多的幸福都是锦上添花,纵使没有甜蜜的点缀,生活依旧可以很美好。
所以倘若懂得这样的道理,恐怕“被抛弃”这个词也最终会变成人生的伪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