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邻家阿远的五彩记忆之八——“看家狗”篇(2)

02挖鱼池

阿远家门口有一口鱼塘,在靠近中间部位有一棵比较粗大的歪脖子树,平常时节比水面高出约10公分,就相当于一个天然的小码头或者踏板,后湾约有七八户人家平时就在这里洗衣服洗菜乃至洗脸。

这棵歪脖子树属于隔壁未出五服的伯父伯母家。有一天,因为阿远家喂养的小猪仔不老实穿过用荆条自然扎成的篱笆吃了伯母家自留地里的蔬菜。伯母不高兴了,就扯着嗓门,若有所指地说了几句难听的话。阿远母亲虽然没有读过书,但人很聪明,一听到伯母那些语带玄机、话中带刺的话,就和他伯母大吵了一架。

吵架嘛,难免伤感情。自此之后,有一段时间,阿远母亲与隔壁伯母关系就形同陌路,有时还水火不容。狭路相逢,俩妯娌之间彼此板着脸,目不斜视,擦肩而过,互不理睬。

到了吃早饭的时间,伯母家在西边,就拿个矮凳坐在门口,背影向东;阿远母亲也如法炮制,同样坐在门口,只是脸朝东,背影向西。

阿远很敏锐,看到这一幕,心里觉得好笑,但也无能为力。

和伯母家关系弄僵了,阿远母亲是肯定不会再到歪脖子树那里洗菜洗衣服了。大人闹矛盾,往往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小朋友也会自觉站队,阿远兄弟几个也不去歪脖子树了。

不去歪脖子树那里洗衣服洗菜,就得另辟蹊径,寻找可以替代的地方。太远肯定是不方便的,而门前鱼塘就那么一个洗衣服洗菜的地方。于是,阿远家舍近求远,就到前湾人家门前的一条水沟担水或者洗衣服。

但是,过了鱼塘的水坝到前湾,上下有两道坡,高约5、6米,比较陡峭,都是泥巴地,晴天没问题,碰到下雨天、冰雪天就很成问题了,一个不留神就很可能弄得人仰马翻,要么就是陷在淤泥中扛着水桶抬不起脚。

在频频摔跤的情况下,就这样过了好几个月,阿远决定在自家门前的鱼塘处开辟一个新的跳板。考虑到他家门前鱼塘处地面比水面高出不少,完全不同于歪脖子树那儿,阿远先挖出便于上下的几个台阶,然后在鱼塘里面安装了几个木桩,再铺上几根木棍作为踏板。这样,新的跳板就建成了,终于可以不用到前湾或伯母家歪脖子树那里担水或洗衣服了。

在这个地方新建一个用于洗衣服洗菜的跳板,完全是万般无奈。即使如此,最终还是放弃了这里。

主要的原因是鱼塘本身,生产队里一两年不挖塘泥,不是梅雨季节或下暴雨的时候鱼塘的水基本上一潭死水,只能是内部小循环,使得鱼塘水质越来越差。阿远喂养的几只鸭子,还有其他人家喂养的鹅、鸭基本上每天早晨放出去就是在鱼塘里面划来划去,进一步污染了环境。

直接的导火线就是鱼塘里突然出现了许多水藻,刚开始比较少,慢慢的越来越多,绿油油的一大片。

于是,阿远决定另辟蹊径。

阿远看中的是生产队里的一块约两分地的荒地。这块地在前湾杜姓两兄弟的自留地后面,在后湾的东边,离住在生产队东头的阿远家大约二十多米。平时放牛的时候,阿远要经过这个地方。之前有人家建房或翻修房子,就常常在这里取土制作一些土坯砖头,后湾人家要改建房子需要和稀泥也是在这里取土,还有多年下雨后会冲刷台基上的许多泥土,阿远就常常在这个地方挖土去填充自家的台基,久而久之,这个地方的地势就越来越低。

有一天,阿远放牛经过这里突发奇想,能不能把这个低洼之地继续深挖,索性开出一个小鱼塘?

他估摸着,这样做是一举三得:新开鱼塘,可以有一个专属自家的用于洗菜洗衣服的场地,而且不会有鸭子光临,可以确保水质的清洁;可以养鱼、种莲藕,改善家庭生活;挖出的土,直接堆放在后湾的最东头,也就是朝东隔壁堂兄家的东边,阿远那时候不知道他会鲤鱼跳农门,不知道后来会远走高飞,想的是心里的小九九,就是利用这个机会堆垒出一个新的宅基地,以备过那么七八年就与同在一个生产队的娃娃亲成家造房子。

说干就干!阿远只要在家,在做完了其他家务事后,就拿起铁锹一点点地挖,面积一点点扩大,挖得也越来越深。谁都没有帮忙,谁也没有过问,他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一天天地挖,两三个月终于挖成了。

小鱼池挖完后,利用一次下大雨的机会,把小鱼池上面一条专门用于与后湾门前泄洪以及往朝东的几亩水稻田灌溉的小沟挖开引水。

小鱼池蓄水之后,阿远搭建起了用于洗衣服洗菜的跳板,还养了鱼儿,种植了莲藕,完全与阿远原先的设想一样。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一年后,阿远偶然知道小鱼池里面还有不少螺丝,下水一摸,居然摸到了满满一个洗澡盆的螺丝。

(阿远开挖的这个小鱼池,随着他本人的离开、后湾人家的迁移,后来是废弃了。用挖出的泥土堆垒的高台,本来是留着作为宅基地,如今种植了白杨,在白杨林后面有几株四季常青的松柏,在松柏的掩映下,阿远的父母就长眠在这里。未完待续,敬请关注!)

往期回溯:

儿时邻家阿远的五彩记忆之一:开篇絮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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