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读了得到《邵恒头条》中《深圳这座城市,值得从哪些切面看?》,写了一则长留言,获得了不少点赞,现在将这一则留言再修改完善一点。。
今年是深圳经济特区成立40周年,上周习大大过来补庆典更加是深圳内容在霸屏,文中提了三个切面,40年前有父辈中的开拓者来深,自己为23年的亲历者,用自己的视角和自己的语言写出对深圳的感情。
南头古城的改造给予一个温暖的感觉,我有朋友世代居住在那里,他们特别喜欢这种改造。
我初来深圳的时候就是在南头古城不远的处,深圳大学旁边的城中村里住过18个月。那时候楼的东南角就是海边,有边防武警在巡逻,滨海大道刚刚开始填土施工。那时候上班下班可以步行,穿过一片荔枝林,茂密的树荫,清晨或者夕阳,闻着树木土地的芬芳,土地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总让人精气神回归。
这是我在深圳惬意轻松的一段工作生活经历,房东太太是本地人,只会说粤语和客家话,普通话说得非常吃力,当时是公司宿舍,只有我一个会说粤语和客家话,我的到来房东太太很开心,将收租和一切交流沟通的事全交给我。中间有2个月我出差,房东太太嫌麻烦,竟然让我代收到卡里,回来再一起转给她。那时候可没有手机银行,账户可以在异地转款之类的服务。还有那时候的移动电话的稍微便宜了好多,但是入户装机也需要10000多元。
我当时拒绝了房东太太的提议,回来帮她补收了所有的租金后通知她过来取钱。她过来时候还拿着一盒巧克力,好像是金莎,反正是我当年舍不得买来吃的那一种。客气地收点了租金后,那时候全是现金,她倒是不想点,我这人习惯当面搞清楚,免得事后麻烦坚持要求点数。房东太太收足租金后,临走前塞了一个红包给我。
这就是我自己在深圳城中村居住的短暂经历,之前在广州的经历也类似。很多人写城中村的时候忽略了人,尤其是房东的画像大多数是模糊的,其实像我这等愉悦的经历也是极少数和罕见的。
这里讲讲4个深圳城中村的故事。
第一个、老罗湖的金融中心区蔡屋围城中村
深圳的发展是沿着广深线开始的,深圳又延伸到香港的九龙红磡。深圳蔡屋围在铁路线的西边,东边是深圳的最早的商业旺地:东门,现在依然保持相当的活力。
地王商圈蔡屋围的拆迁,不算太老的深圳人都应该有印象,当时有一户钉子户孤零零的存留,周围都拆了,但是没有断水断电,最后以千万级的补偿了结。蔡屋围村听起来很土,但是现在的万象城,深圳书城,深南大道路北地王大厦,京基大厦,深圳大剧院,以及中国农业银行,中国工商银行,中国建设银行的分行地址和保险箱中心,老深证交易所的全在这个村子的土地上。
事件:2005年10月,蔡屋围金融中心改造项目确定,直至2007年4月仍有6户村民未能与拆迁单位就补偿方案达成一致。其中,蔡珠祥与张莲好夫妇态度最为激烈。规定补偿办法:原则上每户的产权置换面积不超过480平米。超过的合法面积,实行货币补偿。而货币补偿的标准,往往参照当时的周边房价。蔡氏夫妇当时拥有780平方米的建筑面积。
补偿结果:2007年9月21日,蔡氏夫妇与京基地产签署补偿协议,780平方米的建筑面积共获得1700万元货币补偿,未选择房屋回迁补偿,当时被称为“全国最贵钉子户”。
后续故事:2012年蔡屋围拆迁时选择实物补偿的居民们开始回迁。有居民拿到20多套房产补偿,总面积1800平方米。按3.5万元/平方米的价格计算,补偿房产市值达6000多万元。目前,现在周边房价已经达5万元/平方米以上。而蔡氏夫妇由于和项目方僵持一年,拖慢了社区居民的回迁时间,引起村民很大的不满,2012年蔡珠祥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曾说:我怎么可能回蔡屋围呢?我在那里没有房子了,别人也不欢迎我……
蔡屋围中区城中村的拆建,原租户的流失,改造后的居住成本剧烈增长。城市重心的西移,地王商圈逐渐衰落。基础人群无法生存是没落的最重要因素。
对于蔡屋围的情感是最为复杂的,典型的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白天光鲜靓丽的到深圳的天际线上班,晚上回来满满的人间烟火气。当时的一位海归香港朋友说这里像极的纽约,华尔街和布鲁克林区,区别是蔡屋围村很安全。
第二个、华强北对应的岗厦村
岗厦村位于华强北电子市场的西南边,本地人姓文,自称文天祥后裔。
岗厦村被人们称为“深圳城中村里的C位”。紧邻会展中心,周边三条地铁线围绕,被皇岗路、彩田路、深南大道等主干道包围。因为交通便利,不少福田、罗湖的上班族都选择住这里。东西村房租的价格,也因为彩田路的一街之隔而天差地别。
岗厦村也是90年代后来深圳的第一站落脚地,相对而言,蔡屋围村高大上,金融区和外资企业云集的地方。
华强北的没落有三重关系,电子商务的崛起,产业升级和基础底层人群失去栖身之所。
华强北的衰落跟底层人群没了基本住所是有极大关系,因为华强北电子市场搬迁在关外生意依然很好。
第三个、大冲,对应的是南山科技园区
自从中美贸易战开始,粤海街道办的故事,这里有足够多的报导就不多说了。
第四个、水贝村,对应是世界宝都
回到罗湖。也许大家有点陌生,但是跟大家却最密切联系的,因为这里是中国最大的黄金钻石生产交易基地,中国的首饰70-80%从这里走向富丽堂皇的大商场珠宝店。
而从业人员依然是居住在水贝村这种生活成本低廉的地方,他们才有盈余。但是随着水贝村的拆迁,基础岗位的新人薪酬无法生存,作为服务性行业何去何从呢?
结束语
见证了两个蓬勃生机的商圈崛起和没落,南山科技园幸好近邻宝安,水贝珠宝园区近邻布吉,地铁的通勤时间短,企业也设置了更为人性化的工作时间,情况还可以。
其实城市记忆是一份弥足珍贵的财富,人与人之间有彼此交集的关系,说不明白道不清楚的情愫,普罗大众在一个地方是没有任期限制,随自己的能力和喜好决定停留或者迁徙。但是普罗大众的居留却被一位又一位的过客所决定,这个说起来从何说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