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当歌》第一章 闪亮的青春 (10)

就在儿子积极排练歌剧的同时,中国西南部一场巨大的灾难正在地下酝酿着发作,随时准备吞噬摧毁无辜的百姓和他们美丽的家园。

2013年4月20日,仍是四川,离汶川一百公里的地方,一个名叫雅安的城市,再度发生了7.0级地震。与2008年“汶川五一二大地震”相比,破坏性虽然小了很多,但也造成200人死亡,受伤者愈万人的惨剧。沉痛哀悼亡灵的同时,我们也对那些受伤的民众表示最深切的关心。

很快,“五一”假期临近。不知道儿子这次是否回家,所以去电,但他没接。于是我发信询问:

凯,打你几次电话,通,却未接。你是在忙或正在洗澡吧?没有什么,就是想问“五一”是否回来?对了,《莫扎特》该演出了吧?相信效果一定不错的。万事顺利!

儿子一会来电,说之前在打篮球的,并决定“五一”不再回来了。听他这样一说,心中有点失落,但转念一想,儿子毕竟大了,自有他的天地和空间。于是略微寒暄几句,就道别了。回家跟先生一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称他随后就会给儿子去信的。

--儿子,听你娘说你五一不回来了。也好,利用这段时间好好休整并认真思考下各方面问题。但有一件我自以为很紧要的事情,有必要再唠叨几句。

前不久发生在复旦大学的投毒案以及近年来高校连续发生的命案,虽说几率很小,却值得我们深思。就其原因,无非是社会学校家庭三者的责任。

如今,社会衡量成功的标准完全跑偏,奉行的是极端的实用主义和精致的利己主义;教育评判体系追求的是“唯分数论”;家庭中,也以孩子进入名校作为唯一的标杆。加上你们大多都是独生之女,习惯以自我为中心,由此滋生出了一个个孤独的灵魂。

几乎全社会所有人都忽略了你们心灵的健康和灵魂的塑造,这也直接导致了你们人文精神和人文情怀的缺失。其结果必然是对社会的排斥,对生命的漠视。

老爸也一直在反思你成长过程中的点滴,总结培养和教育方面的得失。很显然,由于老爸的虚荣,甚至自私,结果仍逃脱不了功利的烙印。但逃避不是办法,唯有正视才是途径。

儿啊,我深知现在的你们背负的种种压力,比如人际交往、学习压力、就业压力以及可能的情感困惑;也十分明白大学生因生活方式、卫生习惯、消费观念以及价值取向的不同所产生的诸多矛盾。而这些无不都会影响你们之间的关系和感情。但老爸要说的是,必须尽量学会包容和理解,要懂得感恩。凡事随意些,尽可能平和谦虚。

还记得老爸对你说过的一句话吗?宽于待人,则无人不可相处。这里,我再送你另外两句:敬他人,即是敬自己;敬小人,敬心可以化邪心。(《围炉夜话》)当然,对你,老爸总体来说还是放心的。事实上,老爸虽年及天命,很多方面仍很欠缺。所以,就让我们父子俩共勉吧。

“知道了,我会尽力。一切安好!”

儿子简单的回复。是否能真正落实到行动中,不得而知,他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但儿子的领悟能力素来不一般,我相信在先生的提携下,假以时日,他一定能明白个中道理,真正成为一个格高志远情操高尚的人。

“五一”节,我公司终于放假了三天(29日-1日)。按之前的计划,30号去先生大姐家吃饭。想想1号没什么安排,我提出想去上海看看儿子,顺便把冬季衣服被子等拿回家。先生自然同意了。

谁知第二天早晨起来,先生告诉我说昨夜几乎一宿未眠。城市乡村开车,我倒不怕,但上高速,我却心有余悸。先生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忧和心思,安慰我说没事,让我放心。

这样,我们便于早晨7点准时出发了。没想到,这次行程顺利,8点50分左右,就到学校了,比之前的几次还要快速的多。

只是一到宿舍,儿子不在,连续几次电话,通着,愣是不接。

先生认为可能去打篮球了,去球场一看,空无一人。接着又去教学楼、图书馆找了一圈,还是不见人影。再电话过去,仍通的,就是不接。我开始有点担心。直到10点28分,儿子终于来了电话,解释说是去市里有事的,马上就到等等。于是我们再次赶到宿舍楼下,还好,不一会他终于到了。

进了宿舍,自然又是帮他整理洗刷规整,忙到12点才结束。中午,我们仍在外边的小饭馆就餐,只是这次换了一家东北餐馆。席间,儿子谈了下愿望,说想考外交部。我们当然很高兴并给予了鼓励。当然,大家一致认为,这个目标很高,必须更加刻苦努力,否则就是一句空话。

儿子还谈到上海市教委举办的辅修专业,问我们是否要选择,以及选择什么的问题。父亲给他的答复是围绕目标进行选择。

大约2点半左右,我们就出发返程了。这次我特意看了下时间,到沪宁高速花港收费站是3点02分,回到常州南出口是4点15分。也就是说,如果途中不休息,全程时间大约在1小时40分左右。

回到家,我就发信给儿子,报了平安:我们已平安到家,勿念。既然有了目标,就一定要刻苦努力,发奋图强,持之以恒,争取实现!

发完信,在整理儿子带回来的衣物时,发现最重要的一件羽绒服竟忘了拿,不得已再发信给儿子,嘱咐他妥善保管。看来年岁真不饶人,加上粗心,近来丢三落四的情形更频繁了。

基于儿子报考外交部这样宏伟的目标,先生兴奋之余,仍旧牵挂不已。这不,5月2日中午,他与儿子又交流开了:

--凯儿,昨天中午听你说了你的愿景目标,很欣慰。爸爸和你充分探讨了围绕此目标适宜选择的辅修科目,望你近阶段抽时间尽快打听清楚早日定下来,并告知于我。

你昨天说自己蹉跎荒废了好些个暑假,因之自责不已。爸很高兴你能意识到这点。只是你要谨记单单责备自己而没实际行动是最要不得的。

儿子,既然我们定下了高远的目标,那就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全力以赴。你也深知自己的缺漏很多,知识结构还不完善,文化底蕴不厚实,语言也无明显优势,因此必须更努力更刻苦更有恒心才能脱颖而出,才能接近和实现心中的目标。

是否感受到了压力?是啊,高考恍然如昨,紧张的神经松弛未几,更大的挑战转眼即至了。然而人生就是这样,绝不会停滞不前,不可能一帆风顺。面对不断涌现的矛盾和新的目标,唯有正视和直面,才能超越自己,实现终极理想。

当然成就的大小高低并非我们全部掌握,所谓七分人力,二分天赋,一份运气,但只要坚强,就不怕失败,不怕打击,不管是人事上,生活和学习的打击。

事实上,老爸最担心的就是你的不够坚强,缺乏韧劲。所以你一定要重视并引以为戒!

爸内心真诚希望能成为你的一个影子,抑或一根拐杖,能尽量陪伴你,搀扶你,护佑你,而又不至于成为你的累赘;爸朴素地期盼自己所受的一切痛苦和挫折能为你减除一些风险乃至危险。如果真能这样,那么老爸曾经的失意难过不屑一提,痛苦和灾难也就不算白受了。继续努力吧。

顺告:今日火箭又赢了雷霆,逼成2:2平,下面将移师主场了。

--知道了。我网上查了下,上海各大高校都没开设国际政治这门辅修课,只有国际经济贸易。

--既然如此,那么是否有外交或国际关系之类的专业设置?如都没有,你自己感觉围绕外交部的遴选,应以何种专业为辅修相对恰当?今晚,我回去后再仔细看一下带回的几个学校的辅修专业,顺便跟你娘商量一下,再定,如何?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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