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宽阔的官道上行来一车一骑,马是高头大马,车是高档双驾马车。骑在马上的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瘦小书生模样的汉子,面色苍白,显出病怏怏无精打采的神态,看他这样子倒不应该骑马,该坐到车里去。赶车的却是一位健壮的青年,因为天热,索性脱去了上衣,露出横练的肌肉,一看便知是练家子出身。马车后面带着高大的木构车厢,并用丝绸密封着,看不清里面的光景。
青年看书生面色有些不好,大声喊道:大人,是不是进车里休息一下,把马栓到车辕旁边让它跟着走就行。
那书生哼了一声:不是给你说了,再不要喊我大人,要喊我表姐夫。说罢书生斜眼冷冷看了一眼青年。那眼神里竟带出一缕寒光,让青年在大热天里打了个寒战。
这时车棚里传来声音:行哥,要是累了你就歇息一下,不要埋怨阿贵了,他跟你这么多年叫习惯了,哪那么容易改口啊。只见车棚里伸出一只柔弱白皙的下手,掀起侧帘。于是一张清秀端庄的面孔便露了出来。
那书生想来也是爱极了车棚里的女人,赶紧露出微笑:霞妹说的是,以后阿贵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好了。我不累,再走十几里应该有一处驿站,我们今天就宿在那里,再加把劲儿坚持一下,天黑前赶到。
时候正是盛夏,官道两旁枝繁叶茂的杨树虽能遮住部分骄阳,却遮不住铺面而来的热量。一骑一车缓慢行驶,却听不到他们再谈话了,想来内心的千言万语都随着高温蒸发了吧。
“哒哒哒……”一阵马蹄声传来,书生模样的人抬头看去,只见对面飞驰而来五六骑,正打量间几人几马已到跟前,竟是六匹马六个人,都是一身短打,并且配有兵器,其中有一人是独眼。书生模样的人看向几个人,几个人也都面无表情的看着书生模样的人。然后一瞬间就过去了,飞驰的六匹马扬起官道上的尘土迷了人的眼睛。
“他姥姥的,去投胎吗这几个死鬼,跑这么快。”那唤作阿贵的青年忍不住抱怨。
“休得乱说!”车厢里传来一声轻斥。
阿贵伸伸舌头未再吭声。
书生模样的人厌恶的用手轻拂着扬起的尘土,却未说话。
尘土终归大地,一切恢复如常,仿佛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
一车一骑继续向前走。
“哒哒哒……”马蹄声再次传来,书生模样的人转过头去发现身后又扬起一阵尘土,待得那几骑靠近才发现竟是刚才打照面离开的一伙人。几个人依旧看着书生模样的人,而书生模样的人也看向那几个人。马不减速,很快也只能看见他们的背影了。
“操他姥姥的,又让老子吃土。”青年再次抱怨。
“吃土死不了人。”书生模样的人轻轻说了一句。那青年却也不敢搭话。
太阳带着最后的晚霞隐落到了西山下,一车一骑也终于到了驿站。这个驿站倒不小,门面也敞亮,后院竟是两层小楼的样式。
书生模样的人翻身下马,阿贵也下得马车,书生模样的人掀开马车厢帘,轻轻把里面的女子搀扶出来,女子竟是有了身孕,怪不得行走如此缓慢,想是怕动了胎气。
阿贵跑到驿站里,拿出一本文书大声喊着驿丞。那驿丞一听这动静以为来了一位大官,赶紧出来迎接。待看了一眼文书,却又沉下脸来:喊什么喊?没看到正在招呼客人吗?
阿贵一愣:你这驿站是朝廷安排下来接待朝廷官员的,你还能招待什么别的客人?
驿丞冷冷一笑:指望朝廷那点钱,这驿站早就没了,你看现在这驿站的级别,还不是招待外部客人挣下的产业。
阿贵也不再和他争执,说:给我安排两间上房,我们大人要住一晚。
上房?驿丞眼珠一翻说,没有,仓房倒是还有一间。
你!阿贵大怒。伸手抓住驿丞的衣襟。
怎么着,想打架?来人!驿丞大声喊道。呼啦一声竟从里间窜出两个伙计来。
“阿贵,你又惹什么麻烦了?”被称为霞妹的女人被书生搀扶着走了进啦。
书生模样的人一看这架势,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到桌面上,说:两间上房。
驿丞看那一大锭银子,足有十两,眼睛都直了,大叫一声:好嘞大人,马上给您准备。
阿贵看那驿丞的嘴脸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书生的一个眼神给止住了。
驿丞领着三人进了后院,上了二楼,把正南的两间房安排给了三人。只见房间摆设讲究,一应物事齐全,桌椅床铺收拾干净,书生不禁点头以示满意。
书生与妻子住了一间房,阿贵住另一间房,吃饭,休息也不多言,只是真真能看出那唤作行哥的书生模样的人是爱极了自己的霞妹的,照顾的极尽周全。
到了夜里,气温却不见下降,书生却也做着符合自己模样的事情,点着灯看起书来,偶尔回头看已经入睡的妻子,眼中闪出爱恋的目光。
忽然一阵睡意来袭,书生竟伏在桌上睡着了,那书也竟然丢到了地上。
寂静的夜里忽然听到隔壁房间大声喊道:何方鼠辈,竟敢使用迷魂香。竟是那阿贵从床上跳将起来,猛地把脸浸入脸盆中,正在这时,门竟然“咣当”一声被踹将开来。从外面冲进几个大汉,为首的竟是那个独眼,正是白天遇见的那一拨人,阿贵却也机灵,端起脸盆朝那几人泼去。几个人没防备被泼了一身水,却也不多言,各拿家什朝阿贵招呼过来。
阿贵也不是省油的灯,踹翻了冲在前面的一个人,但无奈寡不敌众,并且没有武器在手,竟被几个人一拥而上摁在了地上。
那独眼举起刀就要砍向阿贵,这时驿丞冲了进来:不要在这里杀人,污染了上房不好清理。
那独眼恨恨地收起刀来,朝阿贵脸上吐一口唾沫。
阿贵恨得咬牙切齿,大声痛骂:你们这群死鬼,知道你们惹了谁吗?你们是想死想疯了吧!
接着阿贵痛骂驿丞:你这狗日的驿丞,拿着朝廷的俸禄,竟然敢串通匪人伤害朝廷官员,简直是猪狗不如。
那独眼的几个同伙听到阿贵的骂声直接拿脚朝着阿贵身上招呼,驿丞却从怀里掏出一条抹布塞到了阿贵的嘴里,让他发不出声音来了。
驿丞看着阿贵嘿嘿一笑:你们这也算是朝廷官员,那文书上写的是无品级,虽然有刑部的大印又有何用呢?想来不过是你们老爷花钱买来的吧,不要怪我,谁让你们那么大方,一出手就是十两银子,钱财不外露这江湖规矩难道你们不懂吗?哈哈……
几人再不多言,把阿贵紧紧绑了,然后去另一个房间把昏迷中的书生夫妻二人都绑了。这江湖中的迷魂香药效还是挺强的,二人就像昏死过去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阿贵看到二人这般模样,双目圆睁,全身不断地晃动,想要挣脱身后两人的押制,但得到的却是更猛烈的拳脚相加。独眼恶狠狠的说:别他妈的急,离了这个地方就送你去见阎王爷。
一个人从书生身上掏出钱袋,鼓囊囊的钱袋银子不少:二当家的,这次收获不少啊。那人掂量着钱袋朝独眼说着,并把钱袋扔给了独眼。独眼接过钱袋露出满意的笑容。
掏出钱袋的那人继续在书生身上摸索,竟然在腰上掏出一个长布兜出来,上面挂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小东西,有弯的,有直的,有直筒样地,大概有十几种形状,但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这些物件总有那么一边是锋利的。嗯?这是什么东西?几个人不明白了。
那驿丞看着这东西竟然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是什么了?拿到手里看了看说:这东西给我留下吧,我修指甲用。
那就给你吧,那人把这一兜东西丢给了驿丞。
发财了!二当家,你看这包袱里都是什么?
独眼望向另一个大声喊叫的同伙,只见他打开了那床尾上的包袱,里面竟有各种细软金银,在房间内微弱灯光的照耀下散发出迷人的色彩。
几个人的脸上显出贪婪的表情,这是他们从未见到过的一笔财富。
“驾!”深夜的官道上传来一阵马车飞驰的声音,赶马车的是两个人,其中一个人说:再快点,赶紧把这三个人处理了,好回去分钱。
另外一个人说:火哥,你说二当家的不会把钱提前分了吧?然后一走了之?咱就在这近处处理吧,然后赶紧回去啊。
好好好,被唤作火哥的人竟赶紧附和。
“行哥,行哥!我肚子好痛啊!我们这是在哪里啊!”这时后面的车厢里传来声音。
吁!他妈的,那娘们儿醒了,停车。就在这里把事情办了。
只见马车停了下来,月色下,赶车的两人把三个被绑的结结实实的人从马车车厢中拖了出来。那女人已经疼的死去活来了,借着月色可以看到她的白睡裙下显出大片的暗黑色,那赫然是小产导致的大出血。女人不断地喊着“行哥!”,她显然也看清了目前的现状,露出惊慌失措的眼神。
被堵住嘴的阿贵已被打的面目全非,却依旧努力挣扎,泪水血水汗水已经让他看不到那女人的状况了,或许是他也不忍心看了,内心的自责已经让他痛不欲生。
小于,赶紧把这女的拍死,吵死人了。那火哥大声喊着。
火哥,不用咱们动手了,她活不了了,这种大出血就是给阎王爷的献祭,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可惜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要是没有怀孕还能送给咱老大当压寨夫人。
“啪啪啪”忽然的响声吓得那女人打了一个哆嗦,只见那火哥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锹镐狠狠的拍在阿贵的头上,鲜血迸飞,可怜的年轻人就这样死在了残忍的匪徒手中。
那女人眼见自己的表弟被活活打死,惊吓的一点声音也发不出了。
那火哥也不停歇,拿着锹镐朝那行哥走去,“不要啊!”那女人大声喊道,竟仿佛是发出了最后的声音,接着就听见“咯咯……”的声音。
停下!这时,那行哥竟然说话了,他安静的看着那火哥说,你们也就是为了钱,我除了那包袱里的钱还有很多,等我告诉你们存在哪里再杀我也不迟。
什么?还有更多的钱?那两个人眼中露出了贪婪的神色,告诉我们,在哪里?
你去看车厢底下挂着一个箱子,箱子里的金子够你们三生享用的。行哥朝着小于说。
小于正好靠近车厢,就真的钻到车下去找箱子,但却发现车下空空如也,不禁大怒,他妈的竟敢骗老子,看我怎么把你大切八块。
于是小于从车下钻出,拔出腰刀就向行哥走去,却发现地上竟然没了行哥的人影,而火哥却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
见鬼了,火哥,那瘦猴子人呢?小于去拍火哥的肩膀,火哥猛地倒下,一支很细小的尖刺迅速的插入了自己的喉咙。于是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怔怔的望着对面转身离开的瘦弱男人,眼神充满了疑惑,然后仰面倒下。
“霞妹,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我们去看医生。”
那女人却已完全发不出声了,只是流泪看着行哥轻轻地缓慢摇头,眼神中充满了爱恋。
行哥却是更显平静,静静地望着自己的妻子,轻轻的抚摸她的脸颊,亲吻她的眼睛。
官道上,马车又开始行驶,不过却非常缓慢,赶车的是那书生,他怀里抱着的是自己的妻子,他不停地对妻子呢喃地说着什么,轻轻地唤着:霞妹。但那美丽的眼睛却再也不会散发出温柔的神采,那美丽的嘴唇再也发不出优美的声音。
车厢里是面目全非的阿贵,那年轻的灵魂已经脱离了那残缺的身躯,他也结束了自己一生中最痛苦的一个夜晚。
后面在地上竟然还拖着一具尸体,竟然是那对死亡充满疑惑的小于。
驿站后院的二楼灯火通明,七个人正在分赃,四个匪徒,一个驿丞,两个驿站伙计。驿丞以为这是自己发现的猎物,并且在自己的地盘动的手,理应自己分去一半。但那独眼认为是自己的人动的手,而且要回山寨给老大交差,自己要拿七成。
“笃笃笃……”远处院门口一阵敲门声传来。
独眼一听很是高兴,肯定是火哥和小于回来了,这下自己人更多,抢也要抢走七成的钱财。但他又不敢太得罪驿丞,因为这个地方是一个多少钱都买不到的消息据点,很多次生意都是在这里知道的消息,也有很多生意都是在这里做成的,比如今晚这单大买卖,如果没有这个地方还真不好动手。
那驿丞何尝不知独眼的想法呢,要是在平时分几成都无所谓,但是今天这一单生意实在是太大了,平时几年都没有这一次进账丰厚,哪有舍得让出一成呢。
独眼让自己的一个属下去开门,自己继续和驿丞谈生意。
“笃笃笃……”院门口敲门声又响起。
操!小丁怎么回事,门都不会开吗?小李你去看看。独眼又安排另外一个属下去开门。
“笃笃笃……”这次敲门声很近,竟然敲得是房间的门。
他妈的,你们折腾啥呢,进来就行。独眼大声喊着,却不见回声,也不见房门哪怕有一丝的动静。
独眼和驿丞忽然变得紧张起来,驿丞朝自己的一个伙计使了个眼色,那伙计走到门前,打开房门,没看到任何东西,忽然眼前一花,一只手伸来,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尖锐的东西已经插入他的喉咙,他缓缓向后倒下。于是那书生就出现在了几个匪徒面前。
几个匪徒赫然,面面相觑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几位,钱分完了吗?”书生慢慢问道。
他妈的,弄死他!独眼抄起短刀朝书生扑来,却感到握刀的手一疼,刀也掉到了地上。
只见那书生迅速地用拳头击打着独眼的双臂双腿,独眼仰面“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独眼已经看出他的拳头戒指上竟然有一个极为细小却尖锐的一把利刃,当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他的四肢筋脉全断。
其余三个人已经看傻了,怔怔的立在那里。
书生迅速地进入房间,用令人无法想象速度扎死另外一个匪徒和驿丞的一个伙计。
驿丞呆在那里,吓得嘴唇发紫,两股颤颤,动也不敢动了。
书生也不多说话,拿绳子把驿丞牢牢捆在椅子上。
书生走进院子,把妻子抱起来,走上二楼,放到另一个干净房间的床上,轻轻说:霞妹,对不起,我有杀人的经验,却没有行走江湖的经验,我没有照顾好你,让这帮宵小之辈害了你和孩子的性命,现在我要给你报仇了,但是你不喜欢血腥,就不让你看了,你在这里休息吧。
书生又跑到院子把阿贵的尸体拖了上来,拖到捆绑驿丞的房间,把阿贵的尸体摆放在椅子上。
驿丞看到阿贵被锹镐拍的血肉模糊的脸竟然吓得大叫起来。书生看了他一眼说:“喊吧,一会儿有好戏让你看。”
书生对阿贵说:“兄弟,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让我认识了霞妹,而霞妹让我脱离了魔道,你也算是我的大恩人了,但你却只是跟我受苦了,哥哥对不起你,今天你就晚点走,看兄长的手段,看兄长为你报仇,看兄长怎么重新坠入魔道。”
书生说完把躺在地上被挑断筋脉的独眼拖到另一把椅子上,然后四处寻找东西,看到驿丞怀里鼓囊囊的,竟然掏出驿丞准备修指甲的那一包奇形怪状的小东西。
“嘿嘿嘿……”书生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并且脸上的表情变成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狰狞。他走到独眼身前,开始慢慢脱独眼的衣服。
独眼已经被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但是被脱衣服这事还是让他不知所措,你要干什么?独眼大声喊着。
“我要干什么?驿丞,你没发现这包东西面熟吗?前几年皇帝让各州府行刑者配备标准刑具,这便是其中的精华所在,你说这是干什么用的?”书生单手托着那包奇形怪状的小东西望着驿丞说道。
驿丞忽然面色大变:凌迟!凌迟!凌迟!驿丞连说三遍。
“看你还识货,这就是我发明的凌迟刑具。”
你是李行舟,你是行刑者李行舟,你是魔王李行舟,驿丞仿佛忽然一下明白了许多事情,那么多金钱,说完竟尿湿了裤子。
“哈哈哈,今天你有眼福,让你看看爷是怎么行刑的,我让你看三千六百刀是怎么割下来的,三千六百刀割下来还不死是什么状况。你真有眼福啊!”
“啊啊啊……”独眼吓得说不出话。
李行舟走到独眼身前,忽然一拳打到了独眼的嘴唇上,独眼竟吐出几颗牙齿。
“看着,这是第一步,不让犯人咬舌自尽。”李行舟看着驿丞说着。
然后继续脱下独眼的所有衣服,独眼已经被吓昏过去了。
李行舟从门后木桶里舀起一瓢水泼在独眼的脸上,独眼便幽幽醒了过来。
“看着这个东西,看清楚了,”李行舟对独眼大声说着,手里拿着东西在独眼眼前晃动。
独眼眼神迷离的看着李行舟手里拿着的一把弯曲的内部锋利的小刑具,忽然李行舟照着独眼的胸口猛地打了一拳,然后迅速的用那把形状奇特的小刀割掉独眼的乳头,独眼竟然没有感觉到疼痛。
李行舟双手翻飞,独眼的身上的肉也就一小片一小片的跌落在地上。
驿丞已经被吓昏了过去,李行舟不断地训斥着驿丞和独眼,让他们看仔细,仿佛不是杀人而是在教徒弟。驿丞嚎啕大哭,却又被不断地吓晕过去,不断被面前的景象恶心的呕吐出来。
当驿丞又一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阳光照进房间,依旧那么炽热。驿丞看到李行舟依旧不断地在那副骨架上切下肉片,是的,那独眼已经变成了一副骨架,只是那仅有的一只眼睛还在眨巴让人知道那是一个活物,当然剔除胸部的皮肉后,胸腔里的心脏也还在跳动。
李行舟双眼放出异样的光芒,不知疲倦的在独眼身上下着刀,并且不断地换着刀具。
驿丞再次哭出了声。
李行舟忽然不动了,背对着驿丞说:“不用担心,我不会再这样对你了。”
驿丞也是一愣,但是听到李行舟后面的话他又大哭起来。
李行舟说:我不杀你,我会干净的把你头部所有的皮剥下,然后让你活着,哈哈哈……李行舟再次笑出声来。
驿丞知道活不了了,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说:李行舟,你把飞龙山二当家给千刀万剐了,他们老大陈自傲会放过你?
哦,原来是飞龙山的二当家,真是失敬,好吧,不割了,就此为止吧。我让你这个二当家的就这么生不如死的等着死。读研只有眨巴下独眼,舌头都被割下了他还能说什么?李行舟把各种刑具用毛巾擦拭干净,然后又洗净了手。
然后慢慢看向驿丞。
大清早,陈自傲照例早早起来打太极拳,只是心里嘀咕老二这家伙出去“做生意”怎么还不回来?
忽然他看到平时练习太极拳的空地上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书生模样的瘦弱中年人,另一个?陈自傲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那竟是一个没有脸的人,只是一个血肉模糊的圆东西顶在双肩,那能叫做头吗?
2017.6.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