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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婪很少有午休的习惯,那天中午当她睁开眼,感受着室内刚好的温度,看着盛夏的阳光射进窗户,心情开始明朗起来。即使多年后,她依然记得那个阳光和那一刻的心情。
准备着装和高几届的学长去吃饭,这位执拗的学长已经约她很多次,为了不负圣意,也为了在校园里碰见不尴尬,这次准备赴约,目的是把话说清楚。
装扮完毕,去相约的地点,老远就看到高高瘦瘦的学长,戴一副眼镜,迎风矗立着。小婪一瞬间的失神,如果选他做自己的男朋友是不是也挺好的?刚跳出来的想法就被自己硬生生的压下去了,毕竟自己是有对象的,虽然是异地。
快步走到学长身边,熟络的打招呼,她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彼此相处时不尴尬,果然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两人有说有笑的赶往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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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在网上订的餐,那时候的网络订餐刚新起,小婪也是第一次,两个人走到一个繁华餐厅的门口,脚步不自觉的放慢了,都是穷学生,这样高档的餐厅还是第一次见,从心底生出一种“胆怯”。无奈,都来了总不可能站门口吧?于是硬着头皮走进去,看到的是装修非常豪华的店面,和每个穿着得体的用餐人员,店内的奢华和校园里的朴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一瞬间小婪觉得呼吸困难,这是她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近距离的直视大家称之为的“高档”。
那个时候她才清晰的认知到,人和人之间是真的分等级的。原来电视剧里演的那些高层次的生活不是假的,在这个世界上就有人每天过着出入高档餐厅,身着名牌的日子。只是之前在学校的时间太多,让小婪以为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没那么大。
正在他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的时候,服务员走过来说:稍作休息,因为订的位置比较晚,所以延迟几分钟入座。恰好,小婪舒了一口气,因为在这种环境下就餐,她不知道如何去吃盘中的食物,如何拿手中的餐具。
在店里环境让她很压抑,于是准备去外面透透气,就在转身的一瞬间,看到旁边用餐的一个女孩,年龄大概和自己相仿,化着精致的妆,素雅的碎花裙配着金色带闪的高跟鞋,整个人的整个气质和装扮跟这个餐厅的优雅格调,般配极了。手握餐具,大家闺秀一般的小口吃着食物,就连指甲都处理的干净利落。这样的画面,在灯光照下来像极了公主陪王子用餐的景象,很美。
金色高跟鞋的亮片,在女孩挪动双脚的时候跟着闪耀,这一闪闪出了小婪此时的不堪和多年的自卑。再低头看看自己,二十块钱的帆布鞋,搭配几十块钱的牛仔裤和从夜市上淘来的外套。有种叫自尊的东西被深深的戳破了。
3
快步走出餐厅,站在电梯扶手边大口的喘气,学长追出来问:
“怎么了,怎么就出来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舍友让我下午给她回家的老乡转交东西,我给忘了!”“这么紧急?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现在回去来得及,待会就迟了”
学长停顿了几秒,很贴心的回道:
“正事要紧,送完再吃。”
“恩,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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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谎言让自己逃离了这个地方。走在街上,看到步履匆忙的人们,小婪不敢有半点看轻别人的感觉,每个人看起来相貌平平,或许正过着自己遥不可及的生活。
只是从那个阳光盛好的午后开始,小婪从内心深处真正感受到:贫穷带给自己的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