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父亲带我出去散步,我提议去荒僻的地方,去村落里的小道。 我因为一些原因害怕遇见一些不想见到的人,也因为这几年来我逐渐害怕起了光怪陆离与嘈杂吵闹,它们刺耳,逆耳,毫无意义,我又无力阻止,只好远远地躲开。人少的地方不这样,你可以尽情的、不顾礼节地乱走疯跑,随着脑内汹涌澎湃的天马行空笑啊哭啊,像一个世俗意义上的疯子,像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自由人。我这样想着,和爸爸一起从博物馆旁的小道进入一个我不曾见过的村落。村里的狗不像狗,它们不叫唤,只在那里静静地望着我,眼神也不凶恶,和我认知里的乡村的“狗”完全不同。小道上飞虫意外的少,不知道是不是那些隔三差五就能碰到的在空中跳华尔兹的蜻蜓的缘故。再往前走,是一大片宁静的绿色。小道左边是泥土色上涂满嫩绿色的农田,右边是碧绿的池塘。不知为何,我总忍不住往右边走,走到右边又忍不住走回去,因为想看池塘又怕在岸边踩到什么东西掉下去。 我吹着带有夏日余温的晚风,心里了无牵挂。我在人海中的时候,看到形形色色的面孔,心境复杂,思绪万千,这时风要是吹过,我想借风写一篇长信,将悲喜诉说然后弥散在空中。而现在则大不相同,一切情愫都舒展开来,就像秋天里城边怒放的野菊花,那么多的歪歪斜斜,但都在穹顶下热烈地起舞。在这疯狂的骚动中,激烈的情感在脑浆迸发。 两年前,我因为突发急性肠胃炎而来到湖南师大,当时想起高考前受的那些屈辱,班主任的势力和不尊,同学的轻蔑和妒忌,无关人等的嘲讽和大笑。“高三,我不相信任何一个人的精神状态是正常的。” 作家蒋方舟高三时因压力太大在家歇息,还差点在与家人的争执中轻生。我的情况和她差不了多少,甚至更糟。有些人像翁中的螃蟹,自己上不去就把钳子伸向前边的腿,用力的往下拉、往后拽。我不想见到这类人。在家学习时,我报了全科的网课,每天学很久。我怕吵,特别怕特别吵的场所。上学时,班里就很吵,吵到我想逃到很远的地方,那里静谧、安详,没有攀比和纷争,没有人的一切丑的、脏的东西,我只股和大自然肆无忌惮地热吻。我大可哭出声来,像最无赖的小孩,又可以小声的流着泪诉苦。而她则以温柔女人般的丰满白嫩、散发夏荷和甘草香味的胸脯搂抱我。 命运是狡猾的,越是顺着它,它就越爱找茬。史铁生在最狂妄的年纪忽地残废了双腿,只能去与他家相近的地坛缓解忧愁。那时候旅游业还没发展起来,那里还是琉璃砖瓦饱经剥蚀、人迹罕至的状态。我记得奶奶常说的“读书改变命运”,这也是她人生中的一大遗憾。她在最渴求知识的年纪被文革的浪潮打垮,一切都疯了,奶奶只能回到她一辈子都不想回到却又最终待了一辈子的农田里。还有我,我从小就是受气包,忍着那么多嘲笑,负了我绘画的心和违了学艺术的愿,最终和那些庸庸碌碌的人一样走了世俗的道路。 但我想,那条小路是世俗的安全逃生通道。风牵着我的手疯跑在路上,好像在说:“忘了吧,忘了吧,别再回头。” 我轻轻后偏的脑袋终于犹豫着又看向前方,嘴里模模糊糊地允诺:“也许我会吧……” “别让悲痛湮没了最初的纯真。” 我向着静谧的土地喃喃自语道,又仿佛世俗的我和本来的我是两个安静对话的人。
奔向静谧的安全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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