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第22号台风“山竹”,已于16日17时在广东台山海宴镇登陆。遇到强级台风,学校会放假,公司会休息,这休息的理由,非常名正言顺。
但总有人不愿意老实待在家里,站在大街上或是跑到沙滩海边,拿着手机一通拍,然后发个微博朋友圈。
▲大风吹的找不着北
国外对于这样的人有一个很酷的称呼,叫做“追风者”。他们是一帮追逐飓风的人,经常有人弄不清台风、飓风,台风与飓风都属于“强热带气旋”,我们习惯叫台风,欧美国家更愿意叫飓风,阿拉伯地区又叫气旋。
而龙卷风是台风或者说是飓风,对某地区造成强烈的气压不稳,加上本身就不稳的气流而组合成的大漩涡,来得快去得也快。
▲湖水冲上岸
作为一个普通人,平凡无味的生活总是主旋律,好不容易碰到台风、龙卷风这么惊险刺激的事情,内心深处的冒险因子就会开始躁动不安。
台风与龙卷风这样的强烈天气现象固然危险,但是人们总是会对这种强大神秘的自然现象着迷,甚至还能登上一个人的遗愿清单。
马克·扎巴瓦,一个和你我一样的普通人,生活在美国的一个你都没听说过的小城市“明尼阿波里斯市”。
马克今年六十岁了,离了婚,且患有肺癌,刚刚完成化疗,检查结果要在几天后才能出来。无聊枯燥的日子总是那么让人厌倦,直到马克知道自己得了癌症。
终于马克想要疯狂一次,想起自己遗愿清单上“追逐龙卷风”这一项,他觉得是时候去实现它了,并且记录下了一切。
▲马克开车回家
马克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在他的自述里,略过了童年。人生堕落的开始是在马克十四、十五岁,酒进入了他的生活。马克的人生开始像一列失控了的火车,迷失了本来的方向,在未知的地方撞得七零八落。
马克曾说,“缠绕着我的恶魔就是抽烟、抑郁、酒精,还有癌症。”
高中的时候,马克就开始酗酒,然后他进了军队,当了兵。后来,马克因为参加过战争,又患上了心理疾病。
▲参军时的马克
退役后的二十年里,马克在不同的机构里辗转工作。其中有十年的时间马克是清醒的,之后他便故态复萌,喝酒来戒酒。
人生就在这样琐碎的几句陈述里过去了大半,马克六十岁了,还得了肺癌。
在知道检查结果之前,马克想完成自己遗愿清单上的“追逐龙卷风”。夏天就快结束了,龙卷风也即将结束。
▲马克吃的癌症化疗药物
不管是还能活一周,或两周,还是一个月,马克都希望追完这场龙卷风再知道答案。
马克找到了他的朋友迈克·马兹一起进行这场追逐之旅。
起床洗漱,对着镜子刮胡子,然后马克去和迈克回合,就好像一个寻常的早晨一样。
▲马克早上刮胡子
美国的龙卷风主要发生在五六月份,马克和迈克出发得略晚了,而马克今年夏天一定要亲眼看到龙卷风。因为,马克可能没有时间了,而龙卷风,也快要结束了。
“一旦结束,就真的结束了,所以我就必须趁着还有机会,去追。”毕竟,马克还活着,龙卷风也还在。
迈克是一个业余的追风者,他对龙卷风的热爱溢于言表。马克和迈克两个人开着车,一路往南走,去追逐他们无比期盼着的龙卷风。
▲左为马克 右为迈克
马克和迈克这两个人的组合,乍看起来有些很违和。马克是六十岁的抗癌患者,眼见岁月把生机从身体里抽离了出来。迈克是高大壮实的年轻人,生机勃勃。
马克和迈克,都满怀着对龙卷风同样的热爱,开始了一段公路旅行,听着电台里放出来的《Copperhead Road》,和着节奏,两个人激情合唱,简直像是电影里的情节。
车里是激烈的吉他独奏,而车外是广袤的田野,天空灰蒙蒙的,云团大片大片地聚集,时不时有闪电划过,风声猎猎作响。
▲灰蒙蒙的天空
马克和迈克四处寻找着龙卷风,观察着天气,收集各种数据,向可能形成龙卷风的方向前进。马克和迈克不断地前进,他们跑过了很多的地方。
乌云几乎将大地盖住,也有丝丝阳光从乌云的缝隙里洒下来,有一种压抑的美。
但是,失望一点点降临,一周过去了,马克和迈克还是没有找到龙卷风。
第二周,马克和迈克开车去了怀俄明州,龙卷风天气开始越来越明显,两个人都很开心终于要看到龙卷风了。
风依然很大,马克和迈克有时候会下车,站在广袤的原野中,伸个懒腰,或者到达一个有水的地方,往水里丢丢石子。
▲马克和迈克向河里丢石子
马克和迈克的车一直到了晚上,大地漆黑一片,但天空却是泛蓝的,时不时有一道雷电闪过,一瞬间把事物都照亮。
“还是没找到龙卷风,也许明天会有。”马克和迈克晚上在一家24小时营业的小饭店里,两个人对坐着吃饭。
迈克问:“你觉得癌症让你变得更勇敢吗?而不是害怕?”
马克说:“是,是有帮助的。”
▲马克和迈克在便利店里聊天
第二天,马克和迈克继续启程,仍然没有找到龙卷风。半路上,马克说:“我真的希望我还有明年,希望明年我还活着,能继续追逐……”
马克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一点笑容,却很感伤,他也许看不到龙卷风,也许也没有明年了。
继续上路,继续找,马克和迈克在车上漫无目的地聊天。
▲继续上路追逐龙卷风
“检查结果出来了怎么办?如果真的情况不好怎么办?”迈克问马克。
马克说:“该怎么着怎么着吧。”
之后,马克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妈妈,我们可能到两三点才能知道会不会有龙卷风,你等下要是给我打电话,我可能接不到。”
▲马克给妈妈打电话
马克正跟妈妈打电话,迈克在前排发现龙卷风有情况了。马克赶紧跟妈妈报告,最后也不忘道声晚安。
龙卷风开始形成了!
马克和迈克开着车慢慢靠近着龙卷风,风越来越强,天气越来越恶劣。刮风、暴雨、下冰雹,冰雹砸在马克和迈克的车上,哐哐作响,甚至砸破了后车窗。
▲后面的车窗被冰雹砸破
终于,马克和迈克看到了期盼已久的龙卷风,两个人都非常兴奋。迈克狂喊出声,而马克拿烟的手,激动得微微颤抖。
“我们做到了!我们做到了!”
▲直冲天际的龙卷风
巨大的龙卷风,像烟囱一样翻滚着直冲云霄。暴雨、狂风、冰雹,外界的一切在大自然这样惊人的景观面前,都被忽略。
马克和迈克两个人并肩站在巨大的龙卷风前,互相拥抱了对方。
▲拥抱的马克和迈克
马克看到了心里想看的龙卷风,时间虽然很短,但站在龙卷风前,看着那神奇壮阔的现象真正在眼前发生,之前经历的一切都值了。
回来的路上,天空依然云层翻涌,雷电闪烁,风呼呼地从被砸碎的车窗里灌进来,但马克和迈克两个人脸上满是笑容。
马克和迈克两个普普通通的人,同样循规蹈矩地生活在社会里。甚至很多时候,恐惧和痛苦让马克和迈克难以忍受。为了逃离这种痛苦,马克和迈克需要找到一种能够安抚内心的愿景。
▲回家的路上
马克和迈克寻找龙卷风,不只是上路去找这种惊人的天气现象,也是寻找一种意义,大自然的威力让人类生活中的烦扰显得无比渺小。
回溯一生,马克和迈克也许都是庸庸碌碌、平平常常。但马克和迈克亲眼见证过那样的壮丽奇观,他们的人生在某一瞬间也闪起光来。
龙卷风终会结束了,生活还是仍然充满艰辛、无聊、颓丧,但那一瞬间的闪光足以令人回味无穷。
马克收到了癌症检查结果,是阴性,他痊愈了。而下一次追逐龙卷风的时间,马克也已经定了。
▲马克接到医院电话
马克活下来了,也见证了龙卷风。生活也许依然艰难,但只要有下一场龙卷风在等着马克追逐,等着他见证,就不算太糟。
人生就是在不断的认识新的自己,也许你可能会讨厌现在的自己,想要需求改变,那就放下眼前的那些让自己烦躁的事情,抛开打扰自己的问题。
像马克一样,追逐一场属于自己的心灵风暴。你会发现,原来生活没有那么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