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涂言语录

2018.12.21

涂涂回来告诉我说,他们被四年级的同学投诉了。原因是两个四年级男同学打架,其中一个躲在厕所里。汤赟炜过去对厕所里的小孩说“以后小心点”。本来是个安慰的话,对方却误以为威胁。冤大头。

2018.12.22

晚上我让涂涂去厨房开了洗衣机。过了一会没有听到洗衣服的声音,我过去一看,鼻子气歪,他把洗衣机的门打开了。我让他开动洗衣机,他倒好!

2018.12.23

晚上9点多涂涂才回来,他告诉我,傅子轩是场面人,聚会中如鱼得水,而他和王浩宇就会觉得有些尴尬和别扭。我说你那么爱说话居然还会尴尬?他说我是喜欢发表论点,不喜欢他们寒暄说八卦。

2019.2.28

周四,前天刚插的热水,今天就又停水了。让热力公司的人过来看,他们也说不清缘由,令我很抓狂。在家觉得头疼,睡了一觉。下午涂涂回来,他做炒米饭,切火腿肠时我劝他注意安全,他像劈材一般高高举起,重重落下,火腿肠切得七零八落,还美其名曰是随缘刀法,刀法不重要,关键是随缘。太能吹。

2019.3.5

中午吃火锅,我劝涂涂要好好学习。他也承认自己缺乏认真学习的态度。他说,我经常在学习的时候,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魔鬼说“再看5分钟,我就开始学习。”一个天使说“看吧,有的是时间”合着两个小人都没有劝学习,怎会有学习的动力呢?光是想着玩呢。

2019.3.22

周五,昨晚涂涂与我说他又要去参加一个女同学的生日聚会,邀请了三个男生,没有张明进。我奇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张为何未邀?涂涂说张很自恋,自我感觉良好。一但有女生与其说话,他马上说你是否看上我了?以此厘清距离,撇清关系。张是一个非常自觉,自尊心很强的人,所以自制力好,专注度高,这是他成功的一面。但另一面是心重,听不得批评意见。

3.23

下午我与涂涂去理发,晚上近十点涂涂才回来,在云南假日皇冠酒店吃的饭,十个人一大桌,只有涂涂一个男生。我以为他会很尴尬,结果他还挺高兴,自认为是一桌子人的焦点和中心,总是自我感觉良好。

3.27

晚上回到家,与三木视频。三木说刚才涂涂给他打电话,讲几个小朋友弄坏一根木棍被保安叔叔追着跑的故事,想问爸爸他们做的有什么不对?我很奇怪为何涂涂没有告诉我,反而要舍近求远地找爸爸。他说告诉你有什么用?你肯定又要夺命连环问了。为什么要拿木棍?拿它有何用?为什么要折段它?我跟我爸爸讲是要寻求真理的。

他的小朋友来找他玩。小玉说你们家的电脑挺好的,主机在哪?我随口说“在地下。”涂涂说“是一体机。”我过来看了一下,果然是一体机。只好讪讪地说“记错了。原来不是台式机”涂涂立即趾高气昂地说“这就是我和我妈妈的生活日常”感觉我好像多白痴似的。

4.23

周二。今天本来要备课,又被洗校服、收快递、看港剧而中断。效率太低,年龄大真是各方面能力都在下降。网上选了一款铁茶几,但愿会好些。叫涂涂吃饭,发现书房的中国地图变成空白的。我以为劣质品,被光线晒的褪了色。正在郁闷该如何退货维权呢,定睛一看,原来是涂涂弄反了,不由得怒向胆边生。呵斥他小动作太多,浪费时间。涂涂很快将地图恢复原样,不解地说“有必要这么生气吗?放回去不就好了吗?”我也感觉到有些失态。

4.26

晚上涂涂出去玩,一会回来一副落寞的神情。我问他怎么了?他说王国栋拿篮球打了张明进,原因是裘新阳与张一个队的,刚才裘打了王,并没有道歉。所以王很生气,这次报复张。涂涂说我劝张明进,一定不能交友不慎。对于那些喜欢惹是生非的同学,要避而远之。我很奇怪他这么小,就已经学会拒绝别人。我有时都抹不开面子,其实应该这样,否则很容易被猪队友所连累。涂涂说那些好惹事的人,每次出外都会有事情发生。督促涂涂洗澡,给他剪指甲。

5.11

周六。今天一早看到微信里说有人朝学校公开日,决定带着涂涂过去看一下。8点出发,没有想到校园门口人山人海,排队达1公里长,大概有上千人过去。才了解到原来人朝学校只有2个班的容量是直升,12个班全朝阳区点招,择优录取。所有才有很多人过来递交申请书。本来想不凑热闹,涂涂碰到了王浩宇,非要继续排,无奈只好一直等着。大概等了有1个小时,才进到校园里。涂涂和浩宇进入高中楼,我们在操场看展板介绍。浩宇妈妈一直在纠结,有的家长真是操心。后来傅子轩妈妈也过来,我发现我与他妈妈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听了一个志愿学生讲学校之事,每天6点45可以到校,晚上6点半回来。比小学呆的时间更长,一定要督促涂涂好好转轨。

6.1

早上八点与三木视频,说起儿童节该干点什么。网上查活动,发现故宫今天成人半价门票。想起已经有二十多年未到故宫,涂涂十三岁也从未去过。于是决定网上购买,马上行动。涂涂开始有一百个不愿意,理由很多:腿疼、与小伙伴约着玩、人多、不如游乐场刺激。无名火骤升。与他大吵一架,爱去不去,拂袖而去。过了十分钟,他冷静下来,说上完英语课,可以去。于是我俩到地铁站附近座515倒5路,走向故宫。

6.8

上午涂涂和三木出去买菜与蛋糕,我与我哥沟通情况。中午吃肉饼米饭,由于操作失当,肉饼变肉沫了。原来要做肉丸子,没有成功变成肉饼了,味道还可以,这次就准备继续肉饼,又失误了,变成肉沫了。好在食材不错,味道仍然可以接受。涂涂连吃两碗。下午三木提议去固安看新机场。走南中轴线,路并不宽,景色也很一般,开车30多公里,只远远地看了一下轮廓,感叹了一句真大呀就往回返。涂涂一副不满意不理解的神情,嘟囔说为什么要来?难道就为说这三个字?网上不能看吗?想想还真是。回来的路上涂涂按照百度找了一条新路,比原来还有趣一些。

6.12

今天上午涂涂参加数学英语的毕业考试,中午12点回来,带着小玉。虽然心里很不乐意,但又不好意思,做好煎饺,让涂涂吃,半天没反应,非要逼我发飙,才有所动作。让小玉吃螺蛳粉,做的还有些硬、度不太够。耐着性子终于熬到下午一点五十,涂涂出去赴约。我洗完碗,去学校进行毕业家长签字确认,没想到我是最后一个去的,更没想到的是死活找不到涂涂的试卷。翻箱倒柜,所有的夹子都打开,仍然遍寻不见。吴老师还让齐一格到尚老师处找,还是没有。她说不行上去再打印一份,过了半小时她灰溜溜地回来。问要不给张于一打电话问是否带回家了?刚才还说看到他签字,我将信将疑地打电话,无人接,再打还不接。发微信告知有急事才接了。一问还真带回家了。我不禁气冲斗牛,全班只有他一个,不认真听讲。害的我冒着酷暑又回家,翻开书包找到,签了字出去时,门又锁不了。越急越出事。本想就开着门走,后来还好终于锁了。一通折腾,着急地满头大汗,在下午四点前交了过去。这说明重大的事情,一定要及时沟通好,认真听讲,方能不出纰漏。涂涂看完电影又去便宜坊吃饭,晚上九点多才回来。告诉他由于他的问题,导致只能重新分配。他马上脸色大变,绝望地大哭。还抱着我说“好妈妈,你是骗我的。你一定回来取了送过去了,对吗?”看着他伤心的眼神,内心不忍,安慰他解决了。只是下次没人能替他。

6.16

周日。早上送涂涂到门口,网约车拉他去机场。买的公务舱,座在贵宾室,大吃大喝,好不自在。上午9点多正常检票,上机。到十一点多突然给我打电话,说飞机在滑行时发现机械故障,又下客等待。工作人员接电话问是否要退票?因为低价格无法改签。我告知就让他等待,没有时间的要求。只是忘了带充电器,以后还是要备全各种设施。涂涂还补偿了200元。

我们同学聚会,邀涂涂一起去,他拒绝了,要与小朋友出去。并扬言说“你们是回忆青春,我们聚会才是挥霍青春。”

2019.7.24

在通往牵牛花池时,小潘与小李走有栈道的另一边。涂涂不无担心地说“他们不会迷路或者遇到靡鹿吧!”

7.28,下午前往沙漠明珠,有世界赌博娱乐之都美称的拉斯维加斯,特别炎热。傍晚自费参加夜游,到处载歌载舞,灯红酒绿。涂涂看到街上穿着暴露、长相难看的那些人,皱着眉说,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长得吓人吗?难看不是错,出来吓唬人就是他们的问题了。晚上入住的美高梅公园大酒店特别大,长长的走廊,上千的房间。房间里连微波炉也没有,酒店是想方设法把你赶出房间去进行各种消费。我们睡觉,三木去看成人秀,回来说比泰国看的人妖表演高级多了。涂涂不无醋意地说“那当然了,人妖全是男的,这是花花公子杂志封面女郎,能一样吗?我不去不是因为没钱,也不是因为没兴趣,而是不够年龄。”

7.29,回到赌城,三木带着涂涂去打枪。我本要劝阻,涂涂说“在这打枪只是花钱,回中国打枪不仅花钱,还要犯罪。哪个划算?”

2019.9.20

涂涂的认错信

对于微信昵称这件事,我深深地认识到我错了。

说真的,我不知道这件事情会有这么严重,现在我来仔细地说明当时的情况。这是上周五的事情,当时我正在看小说,正看到高潮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信息跑出来,一看吓了我一大跳,在我们班大群里有一个叫陈晨主任的昵称出现,还说:“大家好我是陈晨”。我还以为是真的老师来了,还准备向老师打招呼。紧接着,有一个人发了一个表情,原来只是一个同学在恶作剧。我仔细看一下是谁这么无聊,原来是王家栋同学改了一个昵称。这时候,又有一位同学不知道什么原因,把自己的昵称改成“陈晨的父亲”,并说:“我是陈晨的父亲”。我就觉得他们俩在玩儿,不知怎么回事当时的心气就特别的大,觉得被戏弄了,而且越想越气,最后实在忍受不了,所以我就把我在群里面的昵称改成了“陈晨的大爷”。其实,我是想气一气那两个改昵称玩弄我的同学,之后还发了一句呵呵,以表我的嘲讽之意。不过,我真的没有想要嘲讽陈晨主任的意思。

现在冷静下来,我才意识到我做了一件初中学生绝对不应该做的事情,无论什么理由都不能掩饰我当时犯的严重错误。我太幼稚了!我太无聊了!我错了!我在此做出沉重的检查。

10.19

周六。一早5点多就醒了,本来不想理涂涂,他又专门过来找我说话,我就原谅他了。我在说他时,自己有时候又何尝不是心不在焉呢?孩子就是自己缺点的放大器。咪咪在泰禾,决定让旧物回收的过去。昨天把沙发照片给他看,他说1500元回收。我就决定卖了再买。结果过去之后说有地方磨了皮,只能卖700元。我说不可以。涂涂在旁边着急地让我放下电话,说这都是套路。我强调说最低1200元,低了就不卖了。1200元是昨天三木给我的底价,本来想卖的高点让三木吃惊,又没有遂心愿。对方考虑了20分钟,最终成交。由于不是特别满意,匆忙购买损失了3800元钱。在太阳公元买的实木床12315元钱,都是应该汲取的教训。买东西一定不能随意下单,要思虑再三,看是否真的需要。沙发就这样拉走了。

10.25

晚上涂涂写作业,又是10点多。我与他讲妹妹在新学校很适应,很喜欢,很有名牌学校的荣誉感。他不屑地说“荣誉感是上层社会对下层社会统治的精神鸦片。”我让他好好学习,他说我没有志向就没有动力。我问他为何没有志向?他说那你有吗?我竟无言以对。

11.16

周六。今天一早起来带着涂涂去医院看病。医生8点20才到,看病时8点50,听涂涂描述,大夫说这个病很常见,胫骨结节骨垢炎,11至14岁多发,是由于成长过程中出现的,一般可以自愈。为了减轻疼痛,开了近300的药。出来时与三木联系,约一个地方见面。结果涂涂非常不耐烦,负气走开,让我在寒风中等了半个多小时,他的脾气越来越大。吵了半天架,太郁闷。

11.20

看他的日记,他说他被同学叫做张加字。上课总是喜欢发言,抢老师的话题,自己的字又写的不好,所以老师要求他加字练习。

12.8

晚上涂涂回来告诉我,他们班里出现一起事故,还与他有些关系。一个同学从桌子上踩着向前通过,结果被他桌子上的乱七八糟东西拌了一下,脚底一滑从空中落下,头朝地碰破了一大块皮。紧急送到中日医院,人家说无法处理,又到了石景山的一个医疗中心去缝针,听着都胆颤。我说男生就是喜欢上蹿下跳,结果他告诉我,还是个女孩子。

2020.1.6

公众号看到台湾艺人明道哥哥由于赌博欠下巨额债务,杀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后选择自杀。怎么会有这么灭绝人性的人存在?明道一开始是由于手足之情无偿帮助的,但是他挣钱的速度赶不上哥哥花钱的速度,无底洞永远难填补。无奈之下从去年开始断绝了兄弟关系,不再输送钱财。他的哥哥经常以死相逼,没有想到最后居然发生如此灭门惨剧。有的时候对小恶的放纵、仁慈反倒会造成更大的悲剧。狠得下心、断的了情、不近人情可能才是真正的负责任的表现。

涂涂晚上6点半多才回来,说自己失信了。本来说晚上不回家的,被教导主任赶回来了。早上我俩斗嘴,他说不回来。现在自己找台阶下。吃饭时我告诉他,我是爱他的。他说我知道,不过你爱的方式有些特别。你教育我的方式不是普通人,要求不是普通人,行为也不是普通人那样,简称不是人。我与他讲起这个事件。我告诉他,有的时候无原则的爱就是害。给他很多钱,不要求他努力学习,想干嘛干嘛,最后就会造成悲剧。然后他接话,就像你两年前一样,手里有90万,到处宣扬自己是理财第一高手,不好好工作,然后被骗。不知如何就会引火烧身,貌似还很有道理的样子。

2020.4.8

因疫情在家网课。中午快吃午饭,涂涂做饭,上生物课时老师点他名,他未及时回答。过一会进入书房,连上麦克风说“老师我在呢我在呢!”老师问“刚才干嘛去了?玩游戏”,“不是,我去做饭了”。“还没下课做什么饭?”,“做饭前还要准备,老师,我还是个小孩纸”,引来轰堂大笑。老师说“等疫情结束大家都去张于一家吃饭。”

2020.7.31

三木离京,中午我打起精神给涂涂做饭,热昨天炒好的豆角。涂涂一看一百个不情愿,说谁让你给我做饭了?我自己做。我说“你怎么这么要求多?”他反问“我哪里要求多?我只是要求你别给我做饭,这要求过份吗?”

2020.8.3

今天中午点了鱼香肉丝盖饭,呈贡区排名第一的,送外卖的小哥一开始不知道怎么上楼,上楼后发现又送错了,让涂涂下去去取,饭菜的味道特别差,还不如自己做的好,引来涂涂一顿唠叨。埋怨为何不吃棒约翰?要全面连锁,呈贡才有多少人,迷信排名第一是错误的选择。下午决定走的去新家看看,其实没有多远,就是一条街道,气候宜人、花草茂盛,不觉就走到了。还没有安好柜门,家具已经进场,涂涂一看中式家具就非常不悦,感觉太low,还说难道是为了放这些家具才买的房吗?

2020.9.20

今天一早我问涂涂,是否觉得爸爸在他的成长过程中缺席了?本以为他会说还可以,没有想到他说,何止是缺席,连椅子都撤了。三木听了之后应该是内心崩溃的。

2020.10.17

涂涂参加月考。考完回来,问他考的如何?他说“第一门是语文,看完卷子我想语文真难呀!等把四门都考完,我觉得语文真简单呀!”

2020.10.29

小萍姐与姐夫送壮壮去明斯克,到太阳公元。晚上吃烩菜,姐夫问涂涂你妈做的饭好吃吗?涂涂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说“我妈做的饭以做的熟、吃不死为标准,与好吃完全无关。”

2020.11.20

吃晚饭时,与涂涂聊起他们班级同学的事情。他突然有感而发“爸爸不在我身边对我的成长影响很大”我说“不是有寒暑假吗?不是尽量创造条件在一起吗?你爸不是经常解决你的问题吗?”他说“我长到14岁,我们在一起加起来有三年吗?你与他朝夕相处的时间长,你不觉得陌生。可是在我小的时候,很长时间我都觉得我的爸爸就像智能AI,生活在屏幕里而不是现实中。”听着莫名心痛。

2020.11.22

我从小米网站买了一台加湿器,涂涂看到,我说小米的审美真的强,方正的外型比圆形的强多了。他说你刚知道呀!我问你知道如何灌水吗?他说“直接从上面倒”“恭喜你答对了。”“那不就与垃圾筒一样吗?连外型也像。”

2020.12.6

周日。今天上午为了涂涂学习的事情与他大吵一架。他哭着对我说“你们这么关心学习,眼里只有学习而没有我。你们当时要我到底是想要我开心高兴还是想要一个晚年生活的保障。如果只是为了保障,我就退学了。”胡搅蛮缠。我们是最不看重孩子分数的家长。如果看重,我早就让你去上各种课外班了。可是成绩是对前期学习状况的一个反应和总结。成绩不好,说明没有用心努力,没有专心致志,没有克制力。这些因素不仅是学习期间需要的,也是后期成长成才成功时需要培养的。我们不是为了晚年保障。如果单纯保障,存钱买保险比靠人要强多了。是更多的想要把你培养成对社会有用的人、能够自主安排自己人生的人,是想让你在康庄大道上走而不是过早的误入歧途或者走在充满荆棘的路上。

2020.12.16

周三,班小二知道涂涂的数学成绩83,最高分满分,还有三个人,非常沮丧。不知何时起数学不再是他的优势学科,总是中下游。回来之后问他什么原因失分?他说我也不知道。再问就不耐烦。我说为何成绩一直没有起色?他说“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废物。从来不表扬我,总是在批评我。我就那么不堪吗?我爸爸就会肯定我,他的教育方式我能接受。”

我说“那你让你爸爸回来管你。”

“如果你能出外挣钱我就让我爸回来”

“你爸回来看到你拖拖拉拉、东西乱放也会生气的”

“我的世界里只有你和爸爸。你们俩都骂我,我还怎么活”说的好像有多可怜似的。

“我们都一直这么爱着你,我哪里都不去陪着你。”

“爱我不是光嘴上说,要看行动。真正的爱是不用说出来的。”

他说我不爱他严重挑战了我的心里底线。十四年的付出就是这样的结果,我马上泪奔,气急败坏地说“我不再管你,你爱怎样就怎样,拒绝与你沟通。”

他有些紧张地看着我,“你怎么像个小孩一样,听不进去批评意见。这样做不成熟也无法进步。”不是我教育他吗?怎么成这样了?

2020.12.27

周日。上午我让涂涂去街边理发,他一脸地不情愿。我用给20元诱惑,讨价还价到25元的代价让他妥协。回来他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特别短的头发心态崩了,骂骂咧咧说看着是否像刚从局子里放出来的?仔细一瞧还真是有些像。

2020.12.29

今天零下十三度的天气,晚上六点五十涂涂开门回家。一脸的沮丧无助和悲伤,我以为发生了什么大的事情。他带哭腔地说“妈妈对不起。”我问:“你又考砸了?”“不是。我的帽子丢了。”才看到前两天刚给他买的新羽绒服拉链帽子不冀而飞。说是上午体育课上丢了的,中午吃饭才发现。下午放学后他在操场上来来回回走了很多圈,找了很多个角落,花了1个小时顶着凌冽的寒风都没有找到。他感到特别痛苦,甚至还抱着我哭。我是又好气又好笑又心疼。气的是带拉链的帽子都能丢,从小丢帽子不下10几顶,一点不长记性。好笑是丢个帽子有何可哭的?不是一件什么大事。心疼是这么冷的天,居然找了一个小时,如果光看这个行动,还以为我们家多穷,一个羽绒服的帽子如此敝帚自珍。并非是没有其他衣服可穿。他的羽绒服不下4件。

2020.12.31

我与涂涂为学习又吵架了。这是他发给我的:

这个世界真的是太有意思了,你看我写的东西我不愿意,你说你闲的吧,管这干啥。我看你写的东西你说有病吧,谁让你看了。我摔门我有病,你摔门我有错。我学习到很晚你说我不专心,你工作到很晚你又说没我你就不能睡觉了?我说一句调侃你的话,你急了,说你什么意思;你说一句调侃我的话,我急了,你说我没有意思。我说你的问题,你说谁都是看别人看的清楚,你说我的问题,我接受,不接受就得挨骂。看不得我比别人差,而一说父母比较你就会说我做的还不够好吗?这个世界真有意思!

2021.1.1

元旦,去张晶家。张晶问涂涂:“你的脸上原来那么光滑白净,什么时候长出这些小黑点的?”(问)

“那你应该问脸呀,我怎么知道?”(答)

2021.1.3

去宣宣家聚餐。我们闲聊到银监会时两个少年别有深意地笑了,还问“怎么还会有这样的机构?”感觉他们想淫奸想偏了。

2021.2.10

我问涂涂是否完成假期作业。他有些沮丧地说“我们安排读路遥平凡的世界,可是我一点都找不到共情点,没有兴趣读。我不理解为何要去插队?插队不是一种不文明的行为吗?干嘛还写的那么的理直气壮?”一时语噎。代沟,描述特定时代的产物注定会遇到理解障碍。

2021.2.19

张晶家,珠珠的字写得不错,他姑姑说“光看这些字可能会爱上她,一看人就泄气了,涂涂是吧?”涂涂说“写的字与人的容貌一般是成反比的。”还把自己字不好的毛病摘干净了。

2021.4.11

周日,下午五点去牙所看病。主要给三木看,附带给涂涂看一下矫正牙齿的事。结果涂涂牙周炎检测,有好几个牙都有问题,不好好刷牙的代价,花费5500元先治牙周炎,才能去矫正牙齿。大夫边治疗边说“看你的牙结石多么厉害,清除出这么多。”涂涂说“有多少?有一斤吗?”

2021.5.2

我问涂涂,为何不与敏杨聊天,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不出来?他说“男女有别。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说“随便讲一下生活的事。”他说“没话找话不就是搭讪吗?搭讪不就是耍流氓吗?”

5.3,今天我与三木去香河,下午回到家,发现厨房里所有的插座保护盖都打开,像是遭贼了,不明所以。问询涂涂,才知道他中午热米饭,不知道微波炉的开关在哪里。一通胡乱操作,包括打开保护盖。四体不勤的家伙!

快考试,涂涂嘴上未说,但我看到床上横七竖八地放着各类减压神器,知道他还是有压力,精神紧张。数学考试要带量角器,现场量。还要带上筛子,选择题不会的神器。1点是A,2点是B,依此类推。4点之上重置。不好好学习,歪门邪道一堆,寄希望于神灵保佑。

2021.5.11

今天晚上回家,涂涂说坏事了,明天知道成绩后不要暴怒呀!我问怎么了?“考数学肚子疼,趴在桌上休息。等再清醒已经要交卷了。还有一面卷子没做题,只考了75。班级平均分90以上。”

5.13

晚上睡觉,涂涂不无哀怨地说“如果鲁迅知道我们今天这样学习他的文章,讲出中心思想,该怎么看待我们这些没有骨气、装在套子里、人云亦云的年轻人呢?”

2021.5.19

周三,今天学校开班会,一早,我问“涂涂,你们教室在哪?”答:三楼。问:你的座位呢?答:在最后一排,中间列。问:你身高不高,为何会在最后一排?暴怒,答:我自己选的,我愿意,你要什么都不问就去参加班会,要是说东说西就不要去参加了。”我也怒,你座最后一排是被边缘化了吗?答:“你愿意在前排,你是小丑吗?动物园的动物才站在前排,别人在后面还不知道是怎么笑话你的。你在你们单位才是默默无闻的,我是非常活跃的。我特别讨厌别人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听完特别生气,但又有自相矛盾的无力感。

5.27

周四,晚上6点半涂涂回来,我催促他好好学习,他说“你不要再要求了,否则我快得抑郁症了。”我说“抑郁症成为你们的托词了,哪有这么多的抑郁?”他说“怎么不多?我们一个班42个同学,有三个全是抑郁症,不要说考上好成绩了,连学校都不能上了。”我说“这个比例也太高了吧,别的班也这样吗?”“没有,15班就没有听说”“那为什么你们班这么特别?”“可能是15班本来个个都是学霸,只要保持住就可以。我们班在边缘上,只有努力才能赶上,未知性特别强,如果是1、2班,没有希望也就没有压力与痛苦。”想想也是。涂涂说“讲道理的父亲常年在外,发脾气的妈妈每天责难,我有这个状态可见自己多么优秀。”“你可拉倒吧,你成长还不是由于妈妈每天的督促和陪伴。”“你是以实际行动拌住了我起飞的脚步。”说到一半,突然面色一变,说我咬到自己的舌头了。对着镜子伸出舌头,果然有血。紧张地说“以前的人有咬舌自尽,我不会死了吧?”全是信口开河的代价。一会班级群看到英语老师发的英语成绩,80分以下6个人,涂涂74,大概倒数第二,情绪更不好了。英语的欠债太多。

6.2,周三,晚上涂涂回来,装作漫不经心地告诉我,数学他考了107分,我问最高分多少,他自信满满地说我还没有看到比我分数高的人。事实上是每一周五他们都考试,他只会挑考的好的告知我,还要每次装作发挥不太好,诱使我去发问,再说出一个事实上还说的过去的分数。上次英语考倒数三名就不做任何的交流。

2021.6.11

周五,我在家收拾要出行的物品。下午去宜家买了些新家需要的碗碟,味多美面包。晚上回来告诉涂涂去南京的行程。他马上发起飙来,说“你们的心可真大,我再过十来天就考试,别人的家长尽心尽力辅导,做好各种后勤工作,你们倒好,还要带我出去浪费时间。考不好怨谁?14号晚上才能回来,我的状态不能恢复,如果南京出现疫情,成为高风险地区,我不能小中考怎么办?你们考虑过后果吗?”说的我俩面面相觑,哑口无言。其实这次聚会我也不想去,我牙还特别疼,涂涂也不想去,就是三木一个人要去。为了照顾涂涂的时间,我立即改签了14日早上的火车,中午就可以到,涂涂才算满意。我说我们带你出去是为了改善你的生活,换换环境和心情。他说“你们同学聚会开心高兴是一种放松,对于我来说并不是。没有同龄人,我去那里干什么?”

6.13,入住傲图格四方酒店。因为节假日,预订紧俏,双床房需要等待很久。在周大房间看到正在焦急等候的刘寅,一会前台打来电话,说一个庭院房终于空了出来,一会送来。拿到卡的刘寅立即前去房间,我们也对庭院房充满了好奇,一同前往。大堂的四单元,走过了长长的过道,终于到了地方,小胖激动的都不知道该如何刷卡。原来所谓庭院就是可以直通室外,有个小院,杂草丛生。严格说是一个地下室。涂涂说并非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6.14,中午,我与涂涂分析同学二孩小宝的问题,他说像我这样爸爸不在身边还能懂事的太少见了,全凭自身优秀。

涂涂说起“刘寅说话都比我爸有意思,靠谱些。我爸经常讲一些在这个场合下不该说的话,情商太低了。有时我爸说话我都为他捏把汗。人们说话是讲究气场的,要看氛围、环境、表情,而不是胡乱说话。如果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不要说话。你们昨天在出租车上讲国家的形势政策,难道不知道每一辆车都有录音设备,妄议什么?你和我爸真是一对奇葩,如果换个人,像说那样的重话、吵架早就离婚18次了。每一次你们吵到高点时,我都以为下一句会讲离婚好了。每一次都没有,过一会还又好了。可能真是王八看绿豆对眼了吧。”他说起我们俩就头头是道。

2021.6.30

今天早上我在看学校发的四本政治书,涂涂问为何要看?我说学校要求留痕,很无聊。他说那应该比傅雷家书好看。我反驳“傅雷家书还是挺有思想性和指导性的。”他说“那应该是父母看而不是我们看。”“你以为傅雷是个好父亲吗?他很暴力的,把孩子吊起来打,你爸什么时候那么打过你?”“我爸陪我的时间那么少,我需要他的时候他从来不在身边,他有什么资格、胆量打我?”“你爸也是没办法”“所有的行为都是自己自由选择的结果,他已经做出了排序。”我只能无语,或许这就是事实。你这么做了就承担这样的后果,孰重孰轻其实已经做了选择。没有一个正常的人可以接受十三年两地分居的,我只是一直凭着惯性在生活。晚上回来,涂涂说语文考了全班前四,男生第一。我问梁宸呢?与他一样。小小年纪,就已经是报喜不报忧!

2021.7.4,三木说张晶要把珠珠放到盂县,找个一对一的数学家教辅导一周,不知想法是否可行?我说你是想问涂涂是否也愿意接受辅导吗?那得听他的意见。我进入书房,问询他,他说“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珠珠是因为数学是她的短板,但并非是我的。”“可是数学也不是你的强势学科呀,你怎么知道是珠珠的短板呢?”“上次期中考试珠珠数学考了78分,我什么时候考过那么低?”永远的谜之自信。

2021.7.6

周二。一早起来涂涂就四处找量角器,我问他为何不昨天找?他说我对他的事情一点都不上心,上次就说没有量角器了,不说赶紧买,一直拖到现在。我说你不主动说,我怎么知道你要用?平时不用,只有考试用是什么道理?涂涂说“平时我觉得没有必要用,浪费时间。但是考试遇到选择题,直接量是最有效率的。”以前买过,丢三落四都找不到了,逼着我再买10个。强盗逻辑,懒惰、投机、霸道,我对他此事的评价。

2021.7.12

周一,因为气象局发布暴雨预警,为安全起见,学校要求在家上网课。早上叫涂涂起床,给他家里穿的衣服。他很不耐烦地说“谁让你给我穿这个?”,“那你要穿什么”,“穿校服。”“还要开摄像头?”“裤子也穿校服。”“又没有人看你?”,“你就是糊弄,不按学校的规定去做”。“你认真?做作业、听课你认真了吗?”

2021.9.30

晚上六点,听到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打开门,看到涂涂一脸颓废地站着,帽子压得很低。问怎么了。他说“我们老师说了,十一期间不能没有经过批准出去,否则如果发现将通报批评并记入档案。如果榆次出现疫情,我将被隔离14天,影响上课考试,影响我的中考。就没有见过你们这样不负责任的家长。”我仔细想了一下,决定把他留下,我俩回榆。不冒险,不给涂涂留下任何口舌。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2021.10.22

前几天涂涂回来说班级纪律差,老师要求同学们每个人选出最不守纪律的五个人,他不出意外地被选中。老师要与他谈话,而他不准备认错。他说雪崩时没有一个雪片是无辜的。所以老师有可能会找我谈话。我说应该守规矩。你是大雪片呀!他带哭腔地说“你是我的妈妈,还不站在我这边。”我选择了沉默。老师这次讲班会上张于一直接站起来,告知老师说“你这样特别不好,下次带班任千万不要这么做。”老师说“我知道了。但我这么做不后悔。”一个女生说“他们5个人是被贴了标签的。可是如果没有他们,您课上的气氛能那么活跃吗?”大家都认为纪律不好与每个人相关,不能处罚个别人。惊讶于现在小孩心理的成熟度。我说嘛,这两天涂涂的心情明显好多了。

2021年底,从小米有品处购买了一台洗袜子机,解放了双手。涂涂说“你会做的家务都可以被机器替代,你存在的价值又降低了些。”

2022.1.2

从泰禾回来,家里门前又是一堆快递,涂涂说“就是刘翔也迈不过去呀!”

3.2

涂涂回来,对学校考试题目表示不满。说出题者有问题,我也是醉了。

涂涂说“我烦死政治了,都是又大又空的话。再学它我都快学成政治犯了。”我们的思想政治教育方式方法太值得商榷了。

2022.3.5,与涂涂生气别扭,他写的一段话:回望昨日,我并不后悔,因为我把想说的话说了。诚然,我不因该以厌烦的态度去对待自己的母亲,但是那时我心脏难受,似受万箭穿心之痛,此时即使是随意一人都可看出我的痛苦,可是您却依旧用您标准的我难受我随便骂你,你难受还随便骂你的狗屁逻辑,把我心中最后一点理智消磨殆尽,昨日我也是彻夜难眠,一直思索是否能以一种更温和的态度来对待你我之间的关系,可是大丈夫忍的了一时仍的了一世吗,我做不到。或许您那时哪怕多说一句安慰的话我也不可能说的那么狠,我说此话也并非乞求您的原谅,而只是我真实所感,母子关系是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之一,为何却沦落至此一上午同一屋内竟无一言以复。现在我认为您也并非在气头上,也不会说那种毫无意义只会徒增伤害的话,欲与您共同商榷日后再遇到这种问题的处理方法,不要以您幼稚的想法单方面的否定你我之间的关系,我也不想你我之间因为此等小事产生罅隙。再说昨日我的状态,不知为何持续的心绞痛让我只得在床上,一站起来大口呼吸便会感到难受,似乎有那么一瞬我以为我就要如此猝死在床上,至于原因您也别说是因为少运动与蔬菜,虽然这可能是原因,但是当时我需要的不是埋怨而是安慰。望再相顾有言,不再泪千行。

3.12

今天早上起来有微雨,上午有编程课,问他怎么去?可以披雨衣骑单车吗?他说“容易生病,我过两天中招体检呢。”我说“那打车去吧。”“那多贵呀!”我已成功地把他培养成小抠门一枚,必须有节俭意识。当然最终还是打车解决问题。

3.13

今天腾讯视频会议,我又忘记怎么操作,静音解除不会,还是让涂涂帮忙。他说“我们先开三分钟会议,教你如何使用。”

涂涂的命题作文:

我有自己的责任

一个人从出生开始就不止代表他自己,出生后家庭的责任就落了下来。我常常想到如果卸去责任的枷锁,心中自由的飞鸟便会翱翔天际。

初三,大家都说这是人生的岔路口,于是人们便以为人生负责的名义肆意支配我的时间,在这种被支配的痛苦与压力中,我有了看窗外风景的习惯。就像那些中年人喜欢抽烟来麻痹自己一样,我也喜欢坐在窗边,用窗边的景色来麻痹自己。

一天,我如往常一样坐在窗边望去,天空灰蒙蒙的,阴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我猛的发现窗边的桦树上不知何时筑起了一个鸟巢,我好奇的仔细看,隐约间好像看到鸟巢中的雏鸟向外望去,它就像被这样阴霾的天气吓坏了眼神中充满了无助,雏鸟无助的神情突然让我想起我小时候走丢,其他的都已经忘却了,只记得母亲找到我时那个激动的神情还有母亲当时温柔的在我耳边说的那句“没事吧”,我难以想像那时我要是真的走丢母亲会怎么样,也是从那时起我意识到我的人生不止为我自己而活,正当我回忆时一只浑身灰黑色条纹的鸟儿落到了巢上,开始给雏鸟喂食。似乎母亲也常常像成鸟一样,每每我晚上八点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母亲都会给我准备上一份热腾腾的饭,虽然母亲的厨艺不太好,但是她每次都很努力在为我做更好的食物,现在她养我是她的责任,未来等母亲老了就到了我的责任了。

鸟儿是自由的象征,即使是自由的象征,它也会为了子女,为了身上的责任而停歇。我一直不想直面我所将要承受的责任,但是时间会流逝,我终究会面对我所该面对的一切,天色转晴,月牙从阴云中冒了出来,清亮的月光印在湖面上,照在鸟巢上。成鸟再次振起翅膀,直冲云霄,可能是去为了雏鸟寻觅些吃食吧。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脑中掠过父母为我忙碌的身影、陪我一起复习到深夜的场景......

责任是负担,同时也是不断前进的动力,只要责任还在道路就会不断延伸。责任让生命有了价值,没有人能在人世中斩断红尘,正是因为在我的生命中有了责任,有了别人的存在生命才有了价值,我很庆幸我有自己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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