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与 @萤夏不是夏 合作写的文章。
境外哀鸿满地,满目疮痍;境内猜忌起疑,分崩离析。
如果你觉得这个世界阳光,那只是有人为了利益帮你负重前行......
腐烂的社会已经肆虐。
没有人敢教育自己的孩子要有善良的品德。
我们害怕自己的(血肉至亲=利益工具)仅仅因为起了最微小的一点善念就立马被污浊贪婪的社会推进绝境......——题记
“或许国境线内多一堆豪宅少几只怪物?话说国家是啥?能吃吗?”黑色的马尾辫抖了抖,清脆而略中性化的声音传出。“不能。没用。”耳机中传来几乎一模一样的声音,却多一分成熟。
“妈妈,这个大哥哥在自言自语啊。”“算了,走啦。”
“……无线耳机了解一下?长得帅的女生了解一下?”“自恋特效药。11点。走。”
“好好好……”嘴上不太情愿,着手套的左手却在空中一扬,泛起墨绿色的雾气。
雾气飘散。
黑发的家伙身上凭空多出一套由护臂、护腿与胸铠组成的动力外骨骼——
不对,那看上去只是黑色的雾。联结【雾】的能量线散发着蓝紫色微光,平添几分神秘与危险。
雾扭曲着遮住身形,她折叠身体。
“咔”轻微的声音响起,惊人的爆发力配合上外骨骼的增幅,她一跃融进了夜空。
天空下,目标一览无余。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那是一座教堂般的建筑。听来有笙歌传出。“还没睡。”
如此想着。
将身形稳稳的停在空中,吞食光芒的黑色将身体埋没于夜晚的微弱辉光里。
无声地降落在房顶上,马尾辫甚至未被风扬起,她不禁对自己的技术感到骄傲…
霍然,无风的楼顶上纸牌飞扬。
“谁。”热成像、术式成像悄然开启,护目镜下的视线向两边扫去。
身着华丽的暗色洋装,手持黑色洋伞的娇小女孩向满布科技气息的家伙行了个宫廷礼,狐面下的笑容使人感觉如有芒刺在背。洋装上的暗色花纹蜿蜒曲折,勾动着空气中的能量。
反重力符文。科技少女无奈地想着,揉了揉脑袋。
“还有一个人哟,亲爱的同事~”狐面下的耳语随着微笑飘散在空中,黑伞前端弹出一根隐隐泛着紫光的黑色尖刺,一看便知有毒。
还真是。成像仪已经在不堪重负地向自己哭诉了,但眼前的屏幕上依旧只呈现出一个模糊的光斑。
但是,要证明这儿有第三个人在场的话,这样已经足够了。
两人同时向那个藏在风中的生命体投去视线,却并未感到敌意,ta身上的气息甚至带有几分“哟,碰上同事了”般的友善。
“既然是同事,那就比比赛?”不知是谁的声音响起,三个互不相识的人却仿佛接到命令一般,抽出武器向豪宅中坠去,一举一动间竟有着诡异的默契。
原来如此。
所谓的“同事”,只是说她们都是“杀人者”,或者说文艺一点,“杀手”而已。
只有旁观者会觉得她们又强大又帅气。
虽说帅气,但绝不安全。虽说华丽,但绝不圣洁。虽说友好,但绝不善良。
将落地窗整个儿踹下来砸到守卫们的脸上,浮在空中的【雾】似乎理所当然地担任了吸引仇恨的职责。
紫雾弥漫。
两手不再空空如也。
用一种与其说是帅气,不如说是不这样就根本拎不起来的姿势拎着一柄近一人高的战锤。
锤头上黑魆魆的【洞】死死盯着闻声而来的守卫。
守卫们一言不发。
愤怒化为行动。
恐惧亦如是。
抄起匕首的手与向前冲刺的脚,
扣动扳机的指节与向目标飞驰的子弹,
写满了亢奋,贪婪和扭曲的脸与不受控制地嚎叫着咒文,仿佛要把肺脏都喷出来的喉管。
喷射器尽数关闭,她向地上坠去,若高峰坠石。
枪子免不了要挨,不过亦无妨。不会真正伤害到身体的攻击无视就行。
幸好他们的枪上有消音器,不过说真的,以这里的建筑布局和防御设施来看,就算在外面放原子弹,里面的人也一样听不见吧?
“':*&%$@#*(l&$hb-#**$#:。”
“k>?*&%%&U#(#@!$————”
溢满狂气的歌喉怒号着听不清意义与旋律的声响,【乱码】般的嚎叫将众人的鼓膜撕得粉碎。
“她究竟是言灵师,还是疯子?”
这是大部分人在失去理智前,所想到的最后一句话。
匕首刺进胸口。
子弹钉进黑洞。
咒文滥炸狂轰。
“咕咚,咕咚”,
视野归于血红。
滚落在地上的,是曾经被称为“守卫”的人的【头部】。
剩下的躯体,则活像几座喷泉。它们喷出血色,将走廊染的发黑。
有如蜘蛛一般趴伏在天花板上的【雾】总算是显现出了人类的轮廓。
手中战锤不知何时展开——哦,不。
现在应该叫【此物】战镰了吧。
她扭曲肢体如同蛛影,她弹射身体如同流星。
建材发出恐怖的悲鸣。
即使如此……
隔壁走廊的人似乎根本不打算去管那边的骚动,他们正尴尬地看着面前娇小玲珑的狐面少女。
漆黑的伞张开。
伞面通体墨色,环绕着奇异的花纹,像一潭浓稠的墨水,细细几股略浅的颜色缓缓流动,直至溢满整个伞面,摄人心魄。
“我能过去吗?”甜美如蜜的声音扎在守卫们心里。
“看来不能呢。”少女说着,走了过去。
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守卫们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阻止了下一步的动作。
奇怪吗?不奇怪。
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地腐烂。
黑色的毒融化皮肤,剥落肌肉,拆分骨骼。
灵魂融化成污浊的血泥,被吸进三途河畔血色的花原中。
地上开出许多红花石蒜,赤红蔓延。
至于守卫布下的防御,业已归无。毕竟,无形的能量箭带着呼啸的风掠过狐面,击中了被融化的人体触发的机关。而箭发出的地方空无一物--
眼见为实,这一切至少肉眼看上去如此。
哦不对,还有一些对现状一无所知就归西了的守卫。
“谢啦~【Struktur】(构造)!”狐面少女的鞋尖踢出一朵盛放的红花石蒜,花瓣四散纷飞,化作能量融入空气中。
黑色的晶体凭空出现,趁地板下隐藏的机关没注意,悄悄地卡住了它们。
然后狐面少女和科技风少女......好吧,还有一团“空气”趁牛顿不注意,跳到了宴会厅的门前。
护目镜闪了几下,科技少女手中的重型武器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下劈,划开了厚厚的门锁。
门后有一个男性,二十位女性。至于在干什么,不做过多追究。反正,随着乱码般的歌声再一次从科技少女口中激越地响起,紫黑色的光球在目标们的头上成型,射出箭矢般的能量柱。
脑袋在瞬间被吹飞的有十余人。
不过,包括唯一的男性在内的少数人及时展开了自身能量进行防御,然后开始在迷宫般的走廊里鼠窜。
“追。”“跑不了的。”“所以他们在干嘛?”“没必要知道。”
经过简单的对话,她们各自采取了行动。
“%&xycgjut%&(@!%**7$/*%&”……【乱码】带着古怪的旋律响起,十余只长有鱼鳞与蝠翼的透明怪鸟顺着路飞去,炮口前出现与“科技”这个词格格不入的紫黑色法阵。
“空气”略微凝聚,显出一个类似于女性的轮廓,而后消失。无形的能量箭,像毒蛇一样钻了过去。
“chase,reflect(追踪,反射)”狐面下的眼睛仅仅透出暗淡的光,显出咒术师的优秀素养。
“来。”狐面少女一指,镜面般的力场延伸向走廊深处。
扣动扳机,黑色的,细小的能量柱散射而出。
“生命体征消失。”“溜了溜了。”狐面少女把伞一张,伞面分裂开来,在背后形成力场。
没想到那伞竟然还是飞行器。脚尖一点,她无声无息地飞走了。
看着两个人(实为三个人)消失,最后的男性瘫倒在地。
“幸亏自己动用了教会的密法,将生命活动停止了一段时间,不然......”他靠在墙上,肥大的身躯汗如雨下。
自己是从鬼门关回来的。
不,是已经入了鬼门关,已经喝下去半碗孟婆汤了,却又被密法拉了回来......
那些女性是申请让自己进行对应的属性研究的,他交了钱,女生们报请批准后也通过了实验。存活的男性实在想不通,自己例行公事顺带满足梦想,兢兢业业的干活,什么时候招惹她们了?
“没关系,只要我还活着......就没关系。只要活着,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不过,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啊。
突然就出现了,然后自己的精英守卫突然就没了,比人间蒸发还要可怕。
那些长着鱼鳞与蝠翼的怪鸟在他发动密法的下一瞬飞过时,他竟一度有了“那是死亡女神的使者”的错觉。明明那就只是常见的探测用言灵,却在特定的时间与心理状态下产生了如此恐怖的效果。
就好像死神突然觉得他们该下地狱玩玩似的,欢快地伸出修长的镰刀当成彩旗挥舞。
“那是啥啊。。。。那究竟是什么怪物啊。。。难道我的守卫不好吗?我。。。我招你惹你了啊?。。。”
恐怖逐渐变得疯狂,尤其是他的背后传来脚步声时。
“在我看来,梦想与欲望是同等的。给它们抹上感情,道德的色彩的人是无知的。”中性化的声音传来。
“你已经没有必要调查袭击的原因了......呦。”那种冰凉冷漠的,似乎还僵硬死板地卖着萌的声音,像是玻璃划在钢板上那样刺着男性的鼓膜。
回头望了望,——
一个大概是女性的家伙站在那里。
黑发,暗紫色挑染,扎成马尾辫。穿着一身有点中二的奇怪衣服,不知该怎么形容才好。右手握住一柄老式的长弓,却没有背箭袋,看来是发射能量箭的装置。
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男性,没有任何光彩的眼睛里似有墨绿色的浓雾涌动。
【眼神无光。是瞎了吗?还是俯瞰...?】
男性似乎感到了杀意,脚动了动,然而那柄弓好像更快一些。
射出几支墨绿色的能量箭,扎进他的体内。奇怪的是,虽然男性护体用的能量在碰到箭的瞬间消失,然而箭也只是划破了皮的程度。
没时间感到奇怪,得快点逃......诶?
箭溶解进了他的体内。
随即他看到了一片混沌。
杀气从混沌中冲出,将他那无比脆弱的道德、理性与价值观轻易地撕的粉碎,连着灵魂一起。
确认了男性已经疯狂而死后,那个女性才意识到在男性发狂的时候,自己的右臂已经被他整个扯下来了。
狰狞的断面中,滴下来的不是殷红的鲜血,而是更诡异而恐怖的,翡翠般晶莹剔透的惨绿色体液。
影视作品里,那些被和谐的血总是绿色的,因而经常遭人调侃。然而当那份因被和谐而从屏幕中传出的不真实感存在于现实时,体现出来的却只有恐怖而已。
“疼痛。”与惨状格格不入的平静语调回荡在走廊里,女性转身离去。
断掉的手臂开始液化成翠绿的“水”,与沾染在地上的,同样翠绿的鲜血一起浮了起来,飞回残臂上连接在一起。当那些绿色的“水”流回原来身体的部位时,她的右臂早已恢复。
连疤痕都不存在的右臂抬起,死人般的眼睛里有一股风。
突然刮起的旋风消去女性的身影,一切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