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总是仰望和羡慕着别人的幸福,一回头,却发现自己正被仰望和羡慕着,其实每个人都是幸福的。只是,你的幸福,常常在别人的眼里。
时光荏苒,岁月穿梭,我的女朋友们大多都已嫁做人妇,单身者寥寥,不是情路蹉跎,就是奔忙于事业。记得大学宿舍无聊时畅想将来,我说容容和微微会是我们之中结婚的前两位,现在看来竟也一一兑现,当时我已有自知,自觉排名垫底。
虽说一早就对人生有了不同的打算,却也难免偶尔感到寂寥,随岁月更迭,打开QQ好友空间,看到的不再是一张张顾影自怜的非主流文艺照,也不再是拎着行李箱独自出行的孤单风景照,而是婚纱、婚纱、婚纱,以及孩子、孩子、孩子。我的女朋友们,不再写那些长长短短抒发心情的日志,或者就算有写,亦是孩子成长日记、家庭生活牢骚等等。
看着看着便意兴阑珊,即便是最最倔强文艺不肯从俗的女孩子,一旦结婚生子,那日子与面容一起迅速地往烟火人生漩涡处滑去。照片上的她们有点发胖,签名档、人人网和微博都变得唠叨,说不尽的家长里短,当然仍是可爱的,有生活的温度,也时常让我羡慕。与此同时,我那寂寥的心情就如同一道出发的旅伴渐渐走向了不同的方向,她们浩浩荡荡的走在大路,我沿小径徐徐往前,蓦然回首,发觉同伴不知何时早已散尽,我们曾经那样真切地参与过彼此的人生,然而逐渐变成彼此的旁观者,喜悦与悲伤都不再发生共鸣。
这是人生中难以排解的伤感。我无法告诉我的女朋友们,当我独自在黄昏下班回家的公交上,看着路边三五成群的少女们嬉戏时,那种略带惆怅的心情;也无法在看到一枚帅到冒泡的美男、漂亮到极致的姑娘时按捺不住想要跟她们一起分享的激动心情;更无法在听到一首动听的歌、看到一句触到内心最温柔的词便想要给她们推荐一遍……与此同时,我知道她们不会与我分享第一次听见孩子叫妈妈的幸福感,不会告诉我当她们做好一桌饭菜在灯下等丈夫回来共食的脉脉温情,更不会同我说今天手气不错,牌局大杀三方。
我们如此明白对方,以至于走向不同的分岔路时,姿态都有些决绝。
初中的姐妹、高中的闺蜜,在前两年都相继嫁人、生子,我在离家甚远的地方接到通知,心情犹如母亲嫁女儿,安慰、感慨,更有很多不舍。长夜里记忆往事,一遍遍梳理成长的脉络,其实分别早已写就,又有谁,能够陪谁到最后呢?我们清醒明觉,理当给对方祝福,放手看她走远。
去年年底,男闺蜜、女闺蜜仿佛约好一般的前后脚办酒席;今年年初,大学女友中甚是亲密的一个告诉我已偷偷领证,酒席的办理时间也已确定;5月份,又一大学亲密女友通知“闪婚”,酒席办理时间待定;8月初,美华与征哥的爱情终于开花结果,中秋节后办酒……就这样,我和我的女友们渐行渐远。我们一起长大,却又那么不同,我们做过太多次关于未来的设想,然后终究在这浩瀚人生中饱尝滋味各有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