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爸爸
2017年三月,北京到大连,我回到呆了七年的城市准备硕士学位答辩。三月的大连依然很冷,除了车站的门,吸一下都觉得要粘鼻子。约好的车有点晚,我站在出口处缩着脖子等车,漫无目的。车站人特别多,或满脸倦或一脸期待,匆匆忙忙的走过。注意到他纯属因为他站在理我不倒十米的地方,踢着地,偶尔漫不经心的盯一盯出口的位置,他布满伤口的手上拿着一桶有点劣质的爆米花,我想他有可能是城市里的打工者吧,他在等自己好久未见的孩子,天空没有飘雪,却有一种过新年的美好。
一位爷爷
2017年六月,大连罗斯福。想着马上就要离开这座城市,那种想要天天粘腻在一起的冲动让我不停的走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一位爸爸角落。商场里人们板着脸来来往往,老爷爷着装明显过时,他护着那台还没有交过款的手机,特别特别的宝贝,嘴还特别不讲理的说着,钱已经给过你们了,这是给我闺女的。我没有看到闺女的身影,老爷爷独自一人跟一群衣着整齐的工作人员争辩着,全世界也就只剩下了那个小小的范围。我使劲的往好的方向想结果,老爷爷的闺女来了,特别宝贝的照顾爷爷,然后拿着手机,扶着爷爷走出了商场。
我爸爸
2017年十二月,已经工作,连轴转了一个月的我,在中午下课之后瘫倒在学校的高低床上,爸爸进来用低沉的声音说:“我不睡了,你上二层睡。”然后,还没有睡着的我看到爸爸走进来用手护着妈妈爬楼梯上了二层又走了出去。我从来不会用特别细腻的词语形容一些事情,比如“呵护”,我觉得太矫情,可爸爸对妈妈真的是呵护,是细致的呵护,曾经因为妈妈的一句今天我想回家,凌晨两点,爸爸拉着我弟开了三个小时的高速,把我和妈妈接回了家。我和弟弟说别回了,太危险。爸爸说,你妈妈说想回家了,我们回吧。
我弟弟
我还记得某年某月某日,弟弟一脸难过的敲门进来,看见我泪珠子马上就掉下来,他抱住我,边哭边说:姐姐,我分手了,我难过。我拍着弟弟的背,像哄一个婴儿似的。好久没有过这样的时光,从他开始上大学,他就变成了一个完全隔绝的独立的个体,他不会再找你撒娇,不会依赖你,不会说心事。这让我曾经失落。毕业之后,本想马上去找他,可被各种事情拖着,拖着拖着就不想去了,许久之后,他说姐姐我最近真的感觉过的很压抑,因为这一句话,我马上买了票,讲着一口从来没有实践过的英语,飞了11000公里跑到墨尔本找他,看到他的那一瞬间,他特别特别开心的笑了,没有怼我说我又肥了,拿着一堆好吃的,说:吃哇,给你买了我都舍不得吃的特别贵的水果。去了听他同学说:Colin总说,我姐从小罩着我。嗯,不管怎么样,有这句话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