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明者,圆而入神,君子之时中也;明而普照,达人之睿智也。雍正帝以之为法号,赐园皇四子胤禛,题匾曰圆明园,主以圆明、长春、万春为成,作夏宫以避喧听政。
嘉庆期,修拓万春园。道光帝,国势日衰,撤万寿、香山、玉泉三山陈设,罢热河避暑,却木兰狩猎,独恋圆明园。洋之大成者雨果赞曰:理想与艺术之典范。
庚申岁中,文宗咸丰十年,塘沽、大沽、通州相继沦陷,英法联军破安定门,入北京城,后八国烧杀抢掠,至圆明园,未得者,遂付之一炬。
从第一次接触圆明园这个名词,脑海中便从未出现过玉宇琼楼那般的富丽堂皇,有的,尽是那三日三夜未绝的黑烟,尽是异样肤色的侵略者丑陋的嘴脸,尽是随之而来的一张张耻辱条约,仿佛它一直代表着的,就是国仇家恨,断断续续的断壁残垣,也昭示着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
石波不兴,雕兵永驻。西洋楼置于莽苍原野,荒草丛生;远瀛观仍存断石残柱,伶仃无靠;观水法陈列兵器甲胄,不复当年;大水法屹立拱形石门,卷着波涛;海晏堂前,十二铜首,却已身首异处,黯淡无华。
建筑家说,建筑是凝固的音乐,那建筑的遗迹,又是什么呢?是凝固了的历史么?断碣残碑,付与一晚的苍烟落照,风又从废墟上吹过,召唤着国人铭记这段凝固的历史,改造这段凝固的历史。
即使心中已是荒野之地,即使那山环水绕的金碧辉煌不再,瑶台仙阁不再,玉宇琼楼不再,即使烟水迷离,它依然是粗服乱发不掩国色天香,诗情画意。
如今国力日盛,晚清凄惨已过,这段废墟常存,为了什么呢?!
大概,是为了凭吊这段凝固的历史,为了记住这段废墟的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