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就是心中种下的种子,总会发芽,开花。拾起记忆的碎片,我的幸福花来之不易。
童年经历的事情,把我放在“堕落”与“坚强”的独木桥上,非黑即白,非此即彼,非生即死。
依旧清晰的记得一年级暑假,一个动荡的夜晚过后,我被送到姨奶家,从大人口中得知父母离婚已成事实。我没有反抗,没有哭泣,不知是害怕,是懦弱,还是不会反驳的天性。我只是平淡的接受着,接受着自己成为这个世界是多余的一个。
没心没肺地和姨奶邻居家的小伙伴玩着,发现柜子上有一把生锈的的刀子。中午围着灶堂边的姨奶问:“姨奶,这生锈的刀子,会不会把手腕割破?”姨奶似乎在回答这一个好奇宝宝的问题,“会呀!要是一直使劲,生锈的刀子也会割破的。”想必姨奶是以为我这重点放在“生锈”上了。我回到屋里,趴在炕上,望着柜子生了锈的刀子出神。
我爬上柜子,拿起刀子使劲在手腕上割,心里还想着“姨奶骗人!割不破啊!”。就在这念念间,一股暖流顺着手臂流下,静静地看着这红色的液体,哭着说:“你们都别要这多余的我了,我也不要了!”
“小雪,起来吃饭啦!别睡了!”姨奶在堂屋唤着。我睁开眼,眼泪顺着脸颊滴到炕上,揉揉眼,看了看柜子上生锈的刀子,才知道刚才的只是梦。
我终是不敢这么做,也终是没有说出过一句“爸爸,妈妈,你们可不可以不离婚。”不去为自己想要的争取半点,听着各自对我吐露着彼此的不是和自己的不得已,我便装下,不回声。因为不知回的,是该拥护还是该反驳。不论作出哪种声,都势必伤及一方。一方父一方母,我必须在中间屹立不动,我哪个都爱。
我的悲伤曾写进日记,被发现后,对我的中立进行了批判,似乎要我也恨上另一方的。我不反驳,不表立场,只是停掉日记这个和自己对话的另一个自己。
从此我便将这无能为力的悲伤铺上一层沙子。风来时,悲伤裸露,哭泣片刻;风去后,复覆石沙,仿若释然。却终究弃不掉,舍不完,忘不了。不过在这念念忘忘,风来沙去间,这份伤情,小了,淡了。可再小再淡也是心头拔不掉的那根刺。
在爷爷奶奶的庇护下,我小心翼翼地过着我的小学初中生活,可一个不经意,还是会被刺出孔,流出血,无药可医,无计可施,只能弃之不管,等待结痂,留疤。不过有爷爷奶奶的叮嘱和期望,我得到了人生中的两次第一名——五年级和初中毕业。本来将得第一的原因和努力写在这篇文章里,可是思来想去,和幸福的关系不如和奋斗的关系大,便又起了一篇。不过便只是就是这两次了,无下文。
住了校的高中,我便似脱了缰绳的野马,明知终点,却游离途中。手忙脚乱地面对着我的青春萌芽,还好有挚友的一路相随。易感易哭,易烦易乱,伤离怕别。犹记得,每次分班,我都是最痛哭流泣的一个。分离就是我致命的软肋,就像当年父母离异,没人教我如何处理这突来的分离一样。
每次和挚友的分离,都会给我带来别人理解不了的痛楚。仿若一别,便无日再见。
童年选择默默接受,这时是将这情绪展露无遗——大哭。我收拾不了这心绪,便成了沙子里的又一伤情,随它浓来淡去。
漫无目的地走完高中,学习用力不足初中一半,精力全都用来应对这接踵而至的青春期焦灼。上天眷顾,没让我那么不堪,考了个二本学校。傻了吧唧地填了五个志愿,踩狗屎运地被第五个志愿录取。
我妈常说,上天是公平的,小时候受了太多苦,长大就会享福了。可能天上的人儿不忍见我太过落魄,留条路吧。
背起行囊,来异乡,为异客。对故乡无眷恋,更野的外在,更玻璃的心。
时悲时喜,时顺时逆,迷茫,混沌,没有方向,没有归属。那么爱情的出现,对我是救赎,还是伤更深,我想是后者吧!
就像《灵魂有香气的女子》里写的“萧红如大多数亲情缺失的女子一般,有强烈的感情依赖症,她们把爱情当做救命稻草般紧紧抓住不放。”自认为大学时的自己就是这“她们”队伍中的一个。习惯性地倚靠别人,却不可思议地充满自我怀疑,怀疑自己不够美好,坚忍,独立,强大。不足以支撑摇摇欲坠的人生。
可是将爱情置于心尖尖,就难免让这玻璃心更易碎。“碎——醉——补”换根稻草,再来一次,那么,再一次。曾一度认定自己会这样一辈子。大学,在我看来除了爱情和宿舍情,我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我到之地,必给周围人带来麻烦,需要别人来收拾烂摊子。我自带乌云,浑浑噩噩地拖沓过我的大学。
曾以为我会就这么浑浑噩噩,活不好,死不了。可年龄除了在我们的面容上留下痕迹,还会让你走更多的路,遇到更多的人。军军——成熟男人,给了拒绝成长,走哪算哪的萝莉行走的方向。虽还看不到远方的灯塔,但让我的动荡,安定下来,唤醒我追随他的脚步,迈向幸福的激情。
初入这个家庭,感受到了早已模糊的父右母左的温暖,这是我自信,学会肯定自己的后盾。腰板直了,脚步坚定了,曾经心中遥不可及的幸福,如今近在眼前,我只需跳跃,让自己更好。
终于能踏实地向爱我的人说出:“我很好!你们也要很好!”
如果我的叛逆,自卑,胆小来自于爱稀薄,那么,这些叛逆,自卑,胆小也都可以融化在爱波涛里,成为我勇敢,坚强,变身打不死的小强的养分。
可我却不想依赖在这婚姻,这家庭里,这才是我真正成长的开始吧!
任何改变都源于深思熟虑后的行动。可能就是那个早上的“我想我绝不只是一位老师”的想法,让我绞尽脑汁 寻找出路。不知在文字这条路上,我会走多远,但每一次都是一次慎思酌虑,让我相通一些原来迷茫的事,看透一些原来朦胧的人。
28岁——初成长。褪去稚嫩,执拗,不再不惜任何代价,头破血流地只为走眼前这一步;拥抱成长,成熟,为下一步准备出一条路,随便自己走得铿锵有力或轻盈快活。
幸福花开,幽香飘来。
你的幸福花或许是贵气的牡丹,或许是清香的百合,或许是带刺的玫瑰,或者只是无人侧目的狗尾巴花,也请你悉心浇灌,用心呵护,连成一片,照样震撼人心!
幸福来之不易,得之,守之,惜之,便为己之。
写下这篇文章,不想博同情,让人怜,只是对自己过往的梳理,现在也并不觉得自己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