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美人,更爱其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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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万众“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期待中,语文湿地第三届年会拉开帷幕。历经三天的学习分享、激动狂欢、思考沉淀,在“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留恋中,年会又不得不落下帷幕。
用三百六十二天的寂寞换来三天的狂欢。这是此次徐水之行我听到的最热血澎湃的“金句”。为了这三天的狂欢,七百多个来自全国大江南北的语文人,不畏酷暑,不辞辛苦,共聚徐水,赴一场语文人的盛宴。
观名师课堂,赏湿地晚会,览徐水美景,吃驴肉火烧。三天的时光匆忙而又充实。
从第一眼见君的激动不已到今日的沉醉不已,我实在不知从何下笔。思量许久,决定以遇见诉说。
去年暑假,我误打误撞进了语文湿地群。
说实话,首先吸引我的是“湿地”这个词。一下子我的眼前浮现出一片水草丰茂、沙鸥翔集的湿地公园。当我战战兢兢向青草更青处漫溯后,忽地发现了碧波深处的珍奇。
在这里,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我日日教的语文竟然有这么大的魅力,引得一群七零八零九零后的男男女女都要和它共谈一场终生的恋爱;也是在这里,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语文人独有的情怀,为了心爱的语文,可以从四面八方赶来共赴一场语文的盛宴;还是在这里,我第一次听到了王君的名字,第一次知道了青春语文,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个特级教师被大家亲切的称呼为“君姐”,还像明星一样被大家前呼后拥,追着捧着。
从此,这里成了安顿我游荡的灵魂的家园。
那些天,漫游在王君老师的博客里沉醉不知归路。她的丑小鸭蜕变天鹅的成长经历让我几近麻木的灵魂终被唤醒;她的教学故事、带班之道让我沉闷的日复一日的单调生活有了点新鲜的色彩。
更重要的是在这里栖居了很多和我一样长得“委屈”的花花草草,因为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信念:也许有一天我们也会基因突变,上演屌丝逆袭的神话。或者说,有一天我们能够遇到最美的自己。
一直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早早就报名参加只有一节小学课的年会。来到徐水,坐在七百多语文人云集的教室里,我明白了。无需言语,从一张张笑意盎然的脸上,从大家亲切的话语爽朗的笑声中,从一节节精彩的名师的课和讲座中,从一浪高过一浪的湿地晚会中,我知道了: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与我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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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思君不见君,蓦然抬头,她在我面前微微笑。
早在书的封面上,别人发的照片上,目睹过那个肤若凝脂、身材曼妙、小巧玲珑、拥有一张娃娃脸,被人称作“高中女生”的王君老师。但是我更想近距离地去看看这个45岁,自称是中年大妈的君,究竟是高科技的美化还是逆天生长?是别人的谬赞还是君的自谦?
当我坐在第二排的座位上暗暗窃喜时,当我在庆幸自己报名的想法之坚定时,她像一朵云轻轻飘在我眼前。淡蓝色的雪纺半袖,湖蓝色的长裙,白色厚底凉鞋,背着一个黑色双肩包,像画里走出来的天使。我还没来得及细细凝视,她已经给我留下了一个背影。
和她只隔了一排,一个座位。我的目光便随着她的身动移动。当她和旁边的人交谈时,我便赶紧来个侧脸抓拍。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如夜空般的星星忽闪忽闪,黑亮的蘑菇短发,看起来精干又有活力。我努力地想在她脸上寻找一两处斑斑点点,一两道沟沟壑壑,来证明岁月的年轮。一次,两次,三次……直到下午和她合影时,头挨着头的近距离才发现了她鼻子中间的一颗痣和左下巴下方的一块胎记。但是这些“瑕疵”反而使她更俏皮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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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如花课如虹。
期待见其人更向往观其课。君的课有气贯长虹、行云流水之势。她旁征博引,引经据典,将学生的思想一次次引入深处。
古有苏轼,才华横溢却仕途坎坷;今有王君,一腔热情却屡遭挫折。但是俩人却同样的用文字打败时间,通过写作,认同、接纳、拥抱负能量,在精神成长的过程中,逐渐疏导和升华负能量。所以,苏轼成了诗坛上的一个奇迹。王君成了教师界的一个奇迹。
同时,这节课以自己的事例引入,以苏轼的事例结束,既巧妙无痕地让整节课首尾呼应,又何尝不是跨越时间、跨越空间,两个灵魂的遥相呼应呢?
学生的得意作品,网络上流行的段子,名师的点评,自己的观点,电影片段,君信手拈来,头头是道。
声情并茂的朗读,抑扬顿挫的语调,(尽管有些字带着浓浓的重庆音)让我们看到了君身上与生俱来的优秀语文基因。
自然的赞美,真诚的批评,亲切的抚摸,友好的握手。君的一言一行,既有大师的智慧和从容,又有长辈的亲切和期许。
摘录几句经典的:
君表扬一个朗读好的女生:“你是语文课代表吗?”生说:“是。”君:“怪不得,你有这么好的语文素养和朗读功力。”
批评一发言积极但朗读不好的男同学:“你虽然很有勇气,但是王老师还是要批评你。作为一个初二的学生,你的朗读能力却还停留在小学水平。你能理解王老师这样说吧?”生点头。君:“很好,男孩子就应该有更广阔的胸怀。”
对全班同学说:“咱们班女孩子的朗读水平都很强,语文素养都很高。这么好的资源,男孩子应该向女孩子学习。”
拉住有个表现出色的男孩,对他说:“你要感谢你的父母给了你这样聪明的大脑,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这样的天赋。你要是我的孩子多好。”
还有,当她问学生:“如果老师可以再嫁一次,在古代随便选择一个人嫁,嫁谁最好呢?”一生大声回答:“皇上。”台下爆笑。君却说:“看了那么多宫斗剧?你难道不知道吗?嫁给皇上就是嫁给痛苦。”全场再一次爆笑。
当她继续引导学生:“人生只有一件事不是秘密,最后,我们都将共同走向什么?”又是一个男孩,使劲地大声回答:“错了,所有的成功最终将雨打风吹去……”
真是睿智如君。君的课堂用语即是她的人生信念。正如君所说:“活法就是教法。怎么活就怎么教。”在她一节短短的课里,我们便已经窥到了她“见自我,见天地,见众生”的境界了。
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
这是君的书里常常出现的话。我觉得这节课也经历了这样一个过程。这是一节习作课。君上课伊始,便说这节课更多的像个讲座,她不想讲一些习作技法,更多的在于让学生认识写作与负能量的关系。而事实上,我认为,对于不了解学情的老师来说,通过一节课给学生所传授的技法是无根之木,无水之鱼。
所以,聪明如君,高明如君。她像一位武林高手一样,习武之前,先打通学生的任督二脉,以便学生将来无师自通。
而这节课呢,如果我们只观其表面的话,确实只有视觉上的惊艳,没有心灵的成长。网络文言文,学生作品,电影,画面切换之频繁,让我们觉得似课非课。但是,用心回顾君的教学设计,首尾呼应的设立,与主题贴切的各种资料的呈现,君的课堂用语等,都是紧紧贴合学情、学生、课堂的。可以说,对于这个阶段最容易迷失的孩子们来说,是一贴及时有用的心灵创可贴。
所以,这不仅仅是一节写作课,更是一节生命的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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