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交的本质-七万年前故事的开始
在很久很久以前,浩渺的宇宙间的某个角落诞生了一颗蓝色行星。起初的8亿年里天轨运行周而复始,这个小个子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直到有那么一天天空中响起了一声闷雷,一些大分子彼此融合成为了更复杂的有机体,从此在这颗被叫做地球的蓝色行星上开始上演一场物种演化的精彩大戏。
大约600万年前,在非洲某处的一群黑猩猩中有只母黑猩猩正在分娩。整个过程母子平安,母黑猩猩喜得两个千金。但有个小问题是其中的一只看起来似乎总有那么点不同。但无论是这位母亲还是当时地球上的任何物种都没意识到这位看起来怪怪的小黑猩猩的子孙,在将来将掀起一场长达万年的物种大灭绝,他们以令人惊叹的速度占领全球并灭亡遇到的一切有威胁的物种;他们通过改造自己的认知使自身的演化的速度突破生物演化极限;他们改造遇到的一切至使他们所居住的这颗行星的全貌发生了如此巨大的改变;他们甚至不满足遵守一切宇宙的法则说到“地球是人类的摇篮,但人不能永远活在摇篮里”。他们以最嘹亮的声音告诉全宇宙,我们叫人类我们诞生了。
时间来到七万年前,由于小冰期带来的物资匮乏,致使以采摘狩猎为主的智人不得不面临更恶劣的生存环境。不幸的是这个种族与其他人类族群相比又过于弱小,所以在相对紧张的物资环境下智人本就在体能上不占优势然而演化导致智人的脑容量又比其它物种普遍要大,这在某种意义上更是雪上加霜,因为在当时看来这种脆弱的器官并没有什么优势反而因为大脑需要的热量巨大致使智人需要更多的热量摄取来维持这部分支出,综上种种这个弱小的种族不得不选择了出走到未知世界以寻求生存契机。然而更加残酷的事情是大约260万年前的第一次人类迁徙已经使得非洲之外的大部分地区早已遍布其它人种,智人只能选择和这些人种争抢地盘,而战绩败多胜少。就在这个种群的人类近乎灭绝时奇迹出现了,一种被后来人类称为认知革命的变革正在智人种群中慢慢滋生。而起因我们已经无从知晓,从现在推演来看应该是一场意外的基因突变。总之这场变革带来的显著特征是智人大脑中拥有了想象。举个栗子:比如一群智人在一起,有个人说森林中有仙女我们去找,这群智人就会相信然后带上石斧长矛冲进林间;而相比起来智人的近亲更强壮更聪明的尼安德特人只会为了一头鹿或野猪选择这种冒险行为,因为他们不会为缥缈的仙女而甘冒生命危险,他们的脑结构都不允许他们理解仙女这种想象。从表面上看智人的这种改变貌似是一种作死行为,弄了半天只学会了扯淡。但细思极恐,当今人类社会一切的一切包括宗教、科技、社会、经济、国家甚至家庭这些我们早就习以为常的概念的根本起源不都正是想象么?没有想象人类不会愿意相信纸张可以换取食物、没有想象人类不会相信为了虚无的真主而发动战争,没有想象欧几里得甚至不会总结归纳出五大公理,没有想象你甚至不会相信努力工作一天会获得回报,人类的经济结构和社会组织都将彻底瓦解。而正是共同想象的存在驱使智人开始能在更大范围上组织协作,他们愿意为了一个想象选择在做战时将后背交给素未谋面的其他部落的同类,也会相信内陆的某个不认识的部落愿意为得到海鱼而承诺的交换在千里迢迢的运送后会得以履行。而现在的考古发现人类战胜尼人的战役中大部分是以绝对的人数优势而非更先进的工具使用。尼人只会和同部落人进行协作,即便他们认识到百米外的部族被灭亡后自己也会受到灭顶之灾依然也会选择袖手旁观,因为他们无法想象素不相识的人可以成为战斗伙伴。就这样凭借更大规模的协作智人在距今1万年左右的时间灭绝了所有其他有力的竞争者成为地球上唯一的霸主独享人类这一物种称号。
然而随着协作依赖程度的逐步加深,人类慢慢开始意识到仅凭单个个体已经无法生存。有了协作所以个体间开始出现了分工,有了分工致使单个个体不必再掌握所有的生存技能,从而致使个体能力出现了递弱的趋势。然而生存竞争度并没有降低周围野兽环伺,为了弥补逐渐降低的个体能力人类又被迫选择更加依赖协同的力量,协同深度和广度都在飞速扩张,原有的手势和简单鸣啼交流显然无法满足信息承载的需求,因此演化个体中能发出更多频率的个体得意保留,最终语言出现了。伴随着这次变革还有一些十分勇敢的个体,他们聪明、坚忍、勇敢且体格强健,并且意识到协作会使个体的能力逐步降低,于是他们选择放弃这种协作专注个体的增强。然而他们恰恰忘了一件事智人基因天生弱小,尽管他们是智人中最强的单体但相比其他人种甚至动物依旧不值一提,因此尴尬的事情出现了选择协作个体能力逐渐降低,选择傲视群雄注定灭亡。所以在之后的千年里人类中的佼佼者要么被驯化的放弃一部分技能软弱而寻求协作要么被自然淘汰。不得不面对一个血淋淋的现实是我们这群自认为宇宙之子的现代人正是这些最弱的弱者的后代。身体的弱小使得我们相信只有协同才能抵御风险,我们在心理上也开始逐渐演变,承认自己的弱小。慢慢的天生需要帮助和交流的意识开始如钢印一般烙在这个种群每个个体的记忆中,七万年的时光匆匆而逝,社交的需求终于演变成这个种群的根本需求。自此以后文明诞生而整个人类文明史从根本上来讲只做了一件事就是不断的提升沟通的速度和信息承载量,进而增强了沟通效率。
社交简史-从文字到移动互联网
大约公元前8500年,全球最大的聚落杰里科村落只有几百个村民,而到了公元前7000年,位于今土耳其的加泰土丘已经发展成了拥有5000至10000人的城镇,公元前3100年第一埃及王朝的法老统有数千平方公里的土地和数十万民众,再到公元前4-5世纪,肥沃月湾一带已经遍布人数过万的城镇。显然这么多人在一起协作无论从信息密度还是信息传播速度上已经不是语言能够满足的了。超视距成为一个临界点,在这之前尚可通过口口相传达到信息交流,但临界点一但出现语言传播的边际效应开始凸显,于是人类又一次站到了历史演化的十字路口,是降低协作规模已换取信息交流的通路还是寻求超语言的替代品,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
历史的发展总会让人类在绝望中看到希望,在必然中看到偶然。就像当小冰期来临时将弱小的智人赶出家园从而阴差阳错的使之进入认知革命一样,人类的大脑也存在一个问题就是不习惯存储处理数字。这在大规模协作前本来不是个问题,物资匮乏人员不多本就没必要处理数字,然而大规模协作加深后无论是欠款还是债务都会涉及复杂的数字运算于是人脑过载无法处理。契机出现在公园前3500年左右的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南部,这里土地肥沃阳光明媚,由于生存条件优越人类聚落不断扩大协作加深,因此大脑过载的问题开始显现。因此这片土地的统治者天才的发明了一套专为处理大量数字运算和存储的系统,即书写文字。起初文字由于过于简单只能被用来记录数字,但渐渐人类发现了这种记录方式的天然优势。它不仅可以突破语言传播信息的超视距瓶颈,更在纵向时间上有着惊人信息传播低损耗性和高负载性。于是人类开始将一切表达的信息都进行了符号话,真正的文字得以出现,更大规模的社交活动也得以进行。之后的几千年里不同地域文明里的人力凭借着语言和文字的统一统治着各自辖属范围内的疆域,像阿卡德帝国、亚述帝国、巴比伦帝国、波斯帝国、秦帝国和唐帝国这种治民百万幅员千里的巨型聚落不断涌现,人类历史进入空前的繁荣期。文字的出现解决了人类在传播距离和时间上的障碍,但有个小问题似乎如一朵乌云一般在万里晴空中飘过,如果协作的双方不在同一个文明统治下生存而是相隔万里,该如何使用文字交流呢?试想一封书信从印加帝国远涉重洋传到大明王朝,即便使用当时最大的海船估计也要几年甚至十几年时间才能完成一次往来通信。这时文字虽然也可以实现交流和社交,但价值却大大降低了。于是人类社交范围又一次被锁死在一个范围内。但这在近现代历史之前似乎又不是太大的问题,因为当时欧洲还是几十个小番国不断的拼抢一块并不大的土地,偶尔如罗马帝国、拜占庭帝国这样的强者出现,辖制的领土也并非大到使文字的传播意义失效;而在东方中国更替的王朝也都活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天朝上国的梦幻中。然而这种文明间微妙的平衡终将被一个人打破,他是个意大利裔葡萄牙人而却选择了为西班牙人组织一支远航舰队向西探索到达印度的快速通商路径。
哥伦布发现了美洲大陆,大航海时代也终于拉开了序幕。在这激荡的几百年里不仅诞生了号称日不落帝国的大英帝国,更使得那朵晴空下的乌云彻底演化成一场暴风骤雨。人类开始将地球上所有未知的领域探索完毕,不同文明的人种也终于得知彼此的存在。由于需求社交和协作的意愿早已融入到人类血液中因此不同文明彼此之间的交流变得迫切和必要,然而全球一体化的进程受限于文字传播的速度而大打折扣,这时候如何提高信息传播的速度成为了首要问题。1844年一个名叫摩尔斯的美国人发明了一种利用无线电来传播信息的装置——电报机。这种机器不仅改变了人类交互信息的方式而且从根本上彻底解决了信息传播速度的问题一次性的将信息传播速度提升到了物理极限光速。随后1873年贝儿发明了电话,语言第一次插上了光速的翅膀;1968年美国的军方项目阿帕网在实验室最终以失败告终,但由此衍生出来的TCP/IP协议,超文本传输协议、超文本标记语言等一系类重要的科技技术最终孕育了互联网的诞生。正是借助互联网人类的文字传输速度问题也彻底得到解决,而且在此之上演化出了包括视频、图片等一系类富信息的交换方式,距离和信息承载量从此不再能困扰人类的协作的发展和社会交流,人类的全球化从而得以实现。而在最近十年苹果掀起的移动互联网浪潮已经席卷了全球,人类从此不仅能实现超远距离无时延的信息交互,而且使得这种交互变得时时有效,可以说自从移动互联网诞生的那一天,全天候24小时在线已经标志着人类逐渐开始向互联网进行一场移民,正如7万年前我们的智人祖先走出非洲一样,新的纪元正在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