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课。
语文老师是班主任,他生起气来是连他儿子都骂作“猪”的。
“笨猪,蠢猪,我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一头猪。”
我不清楚,猪毛可制涮,猪皮可入药,猪肉可食,猪骨煲汤,就连猪屎猪尿都可以作为化肥,猪全身上下都是宝,猪有什么不好?猪招谁惹谁了?
如果说猪种类太差,那老鼠,蟑螂这些生物就更加没法活了。
当班主任骂我们是猪时,我常常想,努力再努力,努力过后还是猪的话,就只能是认命。
有一句话说:“茄子再怎么教始终还是茄子,变不了黄瓜,所以,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特色,从另一个角度看,西红柿很甜,辣椒很辣,你不能把西红柿变辣,把辣椒变甜,它们自身的存在就已经很好,西红柿甜,辣椒辣,这就是它们的长处,也是它们自身价值的所在。所以,不要企图去改变一个孩子,告诉他这个怎样那个怎样,他就是他,单独的特色个体。教育工作者们要做的是怎样引导他们的特色而不是去改变。”
这番话说的太对,太好,谁说的不重要,关键它根深蒂固的影响我。
我也不清楚,如果班主任的儿子是猪,那猪的老爸又成了是什么?
一次,班主任把“克隆一个高科技生产的老母鸡”写成“克隆一个高科技生产的老母亲。”
因为主任太凶,大家敢乐而又不敢言,看见他字写错,全都乐不思蜀,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作为与他儿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准媳妇”陈经说了改正过来的。
又一次,主任在课堂上读陈经的一篇描写人物的作文,并且大加赞赏。
具体陈经的文怎样精彩我忘记了,总之讲穿高跟鞋走路的一个邻居。那个邻居一来,高跟鞋就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她就知道那个西装革履美丽又勤劳,质朴又谦虚的女老师回来了。
她写道。
“她來了,只听见“咯噔,咯噔”的皮鞋声,我就知道她回来了,果然,不一会儿,整齐的西装,黑色的皮鞋,大大的笑容,她便一次又一次,如约而至的出现在我的跟前,掏钥匙开门的手干净利落,动作一气呵成。”
她来到我身边,笑嘻嘻的说:“陈经,在干嘛呢?作业写完了吗?”
我答她“没”或者“正在写”,然后她摸摸我的头,鼓励我“加油。”
这就是我的邻居阿姨。
…………
这段话是我的语文老师用万分欣赏的语气读的。我当时以为陈经在写音乐老师。
妈妈和女儿,也可以是邻居嘛,两个人住隔壁房间,是一家人。
才有可能“出现在我跟前。”
我才不相信她们家住商品房,她们应该住别墅,且独门独院,春暖花开,一年四季。
而在我当时念书的地方,春暖花开,独门独院,一年四季的家居条件的人比比皆是。更何况别说是公认的富家女陈经。
班主任对那篇作文是大加赞赏的,以至于来堂读了又读,夸了又夸,简直到刮目而望的程度。
英语早读会,陈经也有名额上台领读的,那份游刃有余的自信,从她白齿红唇,愉快喜悦的吐气中许多人都能听得出来她自身而立的优越感。
陈经的人嘛,长得还不错,瓜子脸,直头发,许多人都还在为买几毛钱的扎头绳苦恼不得的时候,她却可以拉直头发了。
她笑起来有两颗可爱的虎牙,笑容甜甜,整个人爽朗清瘦。听别人说她喜欢班主任的儿子,门又当户又对。
但班主任的儿子后来的新娘却是一个长头发马尾扎的三好生。
曾经的山盟海誓,曾经的海枯石烂,曾经的我爱你,曾经的曾经,会飘,会散,会走,会跑,会消失,永不再现,变为曾经的过往云烟。
曾经的翘首企盼,曾经的浮动心伤,总之,都是过去了的,是过了也就随风去了。
(你的姓氏谁的名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