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非常愉快却疲惫的一天。堂姐嫁到外地,所以早上起很早,八点就离开家坐上定好的大巴赶往烟台。中午才到,下午自由地在海边玩,晚上我照例出去逛特色店,买东西。
出来一趟不容易,一家三十来人,可谓拖家带口。交通发达的今天,我们家又有做旅行社的,所以并不劳累,反倒成了烟台二日游。但年龄最大的姑姑和婶婶们还是觉得挺累,不像我们,兴奋过度。
来的路上,叔叔们在打牌,不亦乐乎地玩了半天。其他人是聊天、吃东西,倒真的与旅行团无异。但当到了新郎家,他家人们在大门口列队迎接时,看到张灯结彩的场景,我心里突然有一点点说不上来的苦涩。
我想起芈月作为姐姐的陪嫁一路跋山涉水,经历水土不服,刀光剑影,终于到达危机四伏的秦国。从此永远告别母国,无论是姐姐的自作自受还是她的成就霸业,一切都与早年的那个少女不同了。
我又想起被毛延寿耽误的王昭君,千里黄沙,大漠孤烟,嫁到北面茹毛饮血的匈奴。不知远嫁的路上,是否也在大漠深处,残阳如血之时,静静地流过泪水。
还有更远的,都说蜀道难,那世界屋脊该怎么征服呢。如今布达拉宫的金顶还在闪光,文成公主的故事还在被人传颂,她把汉文化和更先进的生产力带到了西藏,成就一段和亲佳话。可我只想知道,她有没有过后悔,她有没有在苦寒之地想念过再也无从相见的爹娘。
但我宁愿相信,她们是像芈姝一样,怀着对未来夫君的向往、怀着对婚姻生活的期待,一路兴奋而焦急地颠簸着。世间女子,为了幸福和爱,赴汤蹈火者有之,飞蛾扑火者有之,像张爱玲那样低到尘埃里去的也不少。她们从不吝惜自己的时间、金钱、精力,努力奔跑,只为那坚信的爱情。
生下来,活下去,爱过你,努力过。大概是女子最美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