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孩子带着父母还有我的大学好友小珍同学(@小珍,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你)一起搭乘公交车赶往机场。行至亲贤街附近,车不开了,然后好像是有熊还有猴子和一伙坏人来捣乱,那熊来闻我,我居然还记得提醒自己要躺下屏住呼吸。走到路口来打车,车都不停,眼看这伙坏人都冲我来了,我用颤抖的手给一个朋友打电话,请他来开车来救我,结果紧张到拨不出去,我把电话给妈,我念号码叫她拨(好吧,很神奇,我居然能背出号码),电话通了,我求她来救我,他说不,他没时间。
除夕的早晨,我就这样从梦中惊醒,意识不明,精神恍惚,汗流浃背。可能昨晚温泉泡久了,人都虚了?这样的梦带来的心理暗示正在影响我的心情,我缺乏足够的安全感,婴儿时期亲密关系的缺失带来下下意识的信心不足。我起来喝了一杯水,看了看身旁睡熟的女儿,她看来睡的不错,被子裹着她小小的身子,露出来小小的头,看起来像个毛毛虫。这个画面叫我感到温馨。
我也是从有了女儿之后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感到不安,她婴儿时期我都是自己带着她的,她吃我的奶,每每俯在我怀里才能安然入睡,我能感觉到这个小人儿是多眷恋我,信任我,需要我。突然在一天喂奶的时候我想到自己像她一样大的时候,身边没有妈妈,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喂养我,我没在她的肚皮里长大,所以我其实不熟悉她,也不认识她,我妈妈把托付给她,对她来说,是份工作,她有责任可是没有爱。这可能就是我童年一直敏感、胆小、成年后不会处理亲密关系的根。
我一直坚持自己带宝宝,在她2岁之前,除了断奶时候和短暂出差,我们从不曾分开。并且因为断奶时候离开她,我至今深以为恨。辛苦是辛苦了点,但是确实收获了不错的亲子感情,她高兴了、有了成绩,交了朋友,都要和我分享,她委屈了,伤心了一定要有我的拥抱,“你抱抱我我就好了”她说。我们每晚都在睡前说说话,涵宝称之为夜聊,她最喜欢这个环节,我也是。
她慢慢长大,我陪她上补习班,去游乐场,她陪我逛街、喝下午茶、一块肉她吃肥的,我吃瘦的,大部分时间我们是很愉快的。和大多的亲子关系一样,我们在写作业的时候吵架,鸡飞狗跳,“妈妈,你需要冷静一下,你去客厅沙发上吧”,过一会我会问她,“我们现在可以和好了吗?你的作业还需要我的帮助吗?”她会来拥抱我。
正在蔓延的冠状病毒,使我们不得不放弃了出游的计划,“你觉得呢?宝贝,我们在家里附近玩一下可以吧?”
“那电影还看不看了?大片呢?”她问我。
“如果情况不错我们就去,要是不算太好我们就在家看看之前的经典片子,你说呢?”
“好吧。”她表示同意我。
己亥年就这样过去了,她给自己写下了新年愿望,给我画了贺卡。“妈妈,我希望你能好好睡觉,你有什么愿望?””妈妈的愿望?妈妈希望你能快乐,然后我能做一个叫你安心的妈妈。”
春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