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申明:本文参加“423简书故事节”,本人承诺文章内容为原创。
【找我自己的老公(1)】
隋素娴,年轻时,嫁给了一个穷小子,心里一直不甘。羡慕别人的好吃好穿的,可又好逸恶劳,不单是不帮丈夫做点事增加点家庭收入,还总是怨丈夫家穷,怨丈夫没本事。有一年,邻居妇女同伴,约她一起去买了几只小鸡仔和一头小猪仔养着,说是搞点家庭副业。可这一年丈夫的耳朵就受罪了,隋素娴养的那鸡在她嘴边叫做“祭灵头的”,养的那猪就叫做“拉丧的”。于是,大多数的年头她不养鸡不养猪,这样丈夫反而清静些,免得听那烦人的话。她平时想吃想穿又没钱,赊账欠账也要吃要穿。人家妇女吃啥穿啥她都想有,人家妇女拼死拼活劳动她却一点儿都学不到。似乎享受可以从天上掉下来。 有一年,隋素娴丢下自己的孩子在家,跟着一个有钱人私奔了,到外面去享受荣华富贵,享受安逸和悠闲。可是,好景不长,那个有钱人坐牢去了而且后来“拉了牢孔”。于是,隋素娴又回到了能够原谅包容她的丈夫身边。一年之后,她再也忍耐不住清贫的生活了,又跟着另一个富人私奔了,又到外面吃香的喝辣的穿好的过神仙日子去了。只可怜了她那年幼儿子。然而,她认为养育儿子是丈夫的事,老婆也是丈夫必须养的。自己老公不好好养老婆就跟别人。可是,不久这富人有了比隋素娴更年轻漂亮的女人,把她踹了。隋素娴走投无路,又回到了宽宏大量的丈夫身边,丈夫想,只要孩子有娘,一切都忍了。然而,她仍然是好逸恶劳,本性难改。
后来,丈夫去了经济发达地区打工,收入颇丰。她就跟了去,但不是帮着赚钱,而是帮着用钱,甚至是抢着用钱,寻死觅活闹着要用钱。丈夫又忍了。于是隋素娴这几年过得很潇洒,在她村里又成了一个阔女人。可是,有一年丈夫赚钱不多,家有老人,还有读书的儿子,日子过得很是拮据。这时,隋素娴又开始看贱老公了,把老公不当人了。过了这一年,丈夫的收入猛增了,她又巴结讨好老公了。 再后来,丈夫的父亲、母亲相继去世了,都送上了山头,儿子成家了能独立过日子了。丈夫赚钱她一人花钱的好日子到了。 突然有一天,丈夫失踪了,再也没有回来过,她也没有去找过,并且想,死了就好。其实她丈夫的人还在世上,只是丈夫再也无法忍耐隋素娴这婆娘,要远离这痛苦的婚姻,去寻求解脱。
没有老公的日子,隋素娴过了好多年,但她并没有帮助儿子带小孩——因为她是叫儿子寒心的所谓的娘——儿子是不会让她带小孩的,她这人性也不可能给孙子做保姆。然而,她自由自在,是牌场里常见常在的潇洒女将。 有一个牌友告诉她,说她丈夫还活着,而且年轻了好多,好像只有三十多岁的模样,脸上没有了苦痕儿,而且还细皮嫩肉的,好帅!牌友把现场拍的照片发送到了隋素娴的手机里,她仔仔细细辨认,确认了牌友的意外发现的准确性。牌友还告诉她,她丈夫就在西雅山的白云寺里做和尚。 隋素娴心里清楚,丈夫本来就很帅很帅,只是曾经很穷。她见过多少大江河,但和她混的男人是没有一个能比丈夫帅的。 这一下子,隋素娴可心里美了,心想道:“本来很帅的老公,在庙里风不吹雨不淋日不晒,变得细皮嫩肉。哈哈,这叫做有色!做了和尚,哈哈,有钱!……嘿嘿,做和尚就是有钱,有个和尚专业村,三层楼的小别墅和百万元的豪车满村皆是,这村子的和尚还有的在外头养着小老婆呢!嘿嘿,养小老婆的钱都有。哼,和尚就是有钱!嘿嘿,我隋素娴的老公是和尚!” 隋素娴越想越美:“怪不得这几日输得惨呀,原来是应了那句俗话——牌场失意,情场得意。嘿嘿嘿,我又有老公啦!我又有钱啦!……我老公,有钱,有色。对了对了,这叫做,财貌双全。哈哈,财貌双全!……哼,那些臭鱼烂虾的男人,啊呸!……我去找我自己的老公,找我自己的老公,必须的!……这就去!”
隋素娴,当天晚上就乘上火车,第二天便到了西雅山。 这妇人,在白云寺前的广场花园里伫立,想进寺庙又犹豫,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想好。拿着手机,盯着一张细皮嫩肉的帅哥照片在凝视,心里想着一路上想了好多遍的问题。时而欣慰的甜笑,时而又有些忐忑……
【找我自己的老公(2)】
隋素娴站了坐,坐了站,站站坐坐。手机里的细皮嫩肉的帅哥她看了又看。最后,她终于鼓足了勇气,朝着白云寺的大门走去,脚步很稳健,并且自语道:“找我自己的老公去!” 隋素娴进了白云寺,走到一个和尚跟前,问道:“请问,和尚,你们这里有个叫做堵车船的和尚吗?”
“什么?施主你找谁?”这和尚没有听懂这个连称呼“师父”都不会的妇女的话语。
“我找我自己的老公。”
“奇闻,庙里找老公!”
“是的,这位和尚,我老公就在这庙里做和尚。”
“叫什么名字?”
“堵车船。”妇人的话还是方音太重。
“肚沉船,还是肚撑船?听不明白。他的法名呢?”
“不知道。他就叫堵车船。”
“好好,你把他的名字写出来,好吗?”
于是,隋素娴歪歪扭扭的写了老半天才把她老公的名字写了出来:“杜澄传。”
那和尚说:“没有。”
隋素娴拿出手机,打开手机里的那张照片,送到这和尚的眼前:“你看,我老公就是他。你认得吧?”
“……” 此时,另一个和尚走过来,问:“施主,你找谁?”
“我找我自己的老公,就是他。”隋素娴指了指那个和尚手里的手机。
“哇,师弟,你是他老公啊?嗷,原来师弟你有老婆啊!”走过来的和尚误以为她指的是师弟。
“不。师兄,她是说这手机里的人。噜,你看!” 大小两个和尚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心里明确是谁了。小和尚没说话,把手机递还给隋素娴。 两个和尚都这么想:“此人,是个好人。既然此人隐姓埋名,遁入空门,必有缘故。我们就不必多事了。” 两个和尚摇了摇头,说声“不认识”就离开了。
隋素娴急问:“哎,两个和尚,有没有这个人呀?”
两个和尚没有回应,大和尚轻声对小和尚说:“别理她,师父都不会叫!”他们头也没回,径直走了。
隋素娴木然站在那儿,寻思道:“我那牌友她无缘无故不会骗我吧?她一定不会骗我,我们是好朋友呢!……这两个和尚肯定是不愿意告诉我。也许是我老公叮嘱了他的和尚伴,让保守秘密的……不管怎样,我再问问。” 隋素娴在一殿前又问一和尚,和尚摇头后忙着走了。她再入殿里,问另一和尚,把手机里的照片给和尚看:“我就是他老婆。”
这和尚看了照片后心想,此人不是说他老婆不在了吗?于是摇了摇头。其实此人老婆还在,只是不想公开自己的婚姻悲剧,说一声“不在”更为简便,免得啰嗦。
隋素娴心想:“好,都不告诉我,我自己找。相信一定就在这庙里。” 于是她把偌大一个寺庙找了一个遍,隋素娴够坚决的。走动的和尚看了,焚香的和尚看了,能见到的都见到了,只是那些闭目打坐的和那些低头念经的,看得还不够分明。这就难说了,也许她老公就在其中。 隋素娴继续寻找。
走到“觉解堂”,麦克风传出清晰的讲经的声音来。隋素娴走到门口,门口和尚以为是听论的信徒,便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于是她进了觉解堂。 觉解堂里有满堂的打坐僧众信徒,在静静的听论。隋素娴进去后,不敢造次,寻一位置,也仿作打坐。
那论师座上坐着一黑脸和尚,他讲道:“名假法假,心空色空。推之于无,则境智都寂;引之于有,乃津梁不穷……”
隋素娴坐在那儿很是不自在,这座位绝对没有牌桌旁的座位好坐,她坐牌桌的凳子可以24小时不下场,昼夜鏖战。然而打坐在这地上,一会儿便觉得腰杆子酸了。听经她是听不懂的,只在那儿胡思乱想。 她以为这庙宇和别处投机庙宇一样是金山银山,她以为这些和尚和别处钻营和尚一样是腰缠万贯的富翁。她以为只要找到她的帅哥老公——不,准确说是有钱的和尚老公,她就赌资无忧了。错了,她做和尚的老公没钱,她的帅哥老公现在已经不帅了,而且已经不是细皮嫩肉的了。 噜,那台上论经的黑脸和尚,就是隋素娴的老公。可她哪里料想得到。 觉解堂里的光线灰扑扑,台上论经和尚的脸黑不溜秋。即使看清了,也未必相信这黑灰脸的僧人就是她老公,因为她意识里老公的脸是细皮嫩肉的。 台上黑灰脸的论师,就是隋素娴的老公杜澄传。他离家后,隐姓埋名,改作黎得福——离得福,取离婚得到幸福之意。出家后又改作黎德孚,取法名叫释德孚。 这些,隋素娴是根本不知道的。她想找到老公,谈何容易。
仿作打坐的隋素娴终于坐不住了,她站起身来,走向了论师的讲经台。
论师讲道:“无智亦无得,无所得则心无挂碍,无挂碍则无恐怖,远离颠倒玄想,究竟涅槃。这句话的意思是说……”
“和尚大哥……”隋素娴打断了论师的话,这下子还算不错,带了一个“大哥”的称呼,“请问,你认识一个叫杜澄传的和尚吗?”
“不认识。”论师的讲论被这鲁莽的妇人唐突的问话打断,无可奈何答道,心中却埋藏着十二分的不满。接着猛然一惊,这不是隋素娴吗?显然她没认出自己。
“你帮我问问大家。”妇人乞求道。
“你自己问吧!”
于是妇人面对大家问道:“请问大家,你们中间有叫杜澄传的和尚吗?”
“哈哈哈……”好多人笑了,笑她的鲁莽,笑她的大胆无畏。
“没有。” “没有。”好些人回答。
“和尚大哥,让我去认一认,可以吗?”
“你去认吧!”黎德孚论师答道,他可以确定,这婆娘认不出自己了。也许是因为自己变过两次脸——一次变白,一次变黑,也许自己已经改用华语普通话了。而她根本就没想到这些,也许是根本没有仔细看。 黎德孚心想:“这个让他痛苦了一辈子的婆娘,决不能与她相认!万一被她认出,就再作对策。”
隋素娴把手机打开送到论师跟前说:“大哥,你帮我认一认,你庙里有没有这个和尚。” 说罢她就下到听经席上认了一个遍,只把她的眼睛给看花了,这里除了一些俗家信徒,其他的听经者都是一样的发型,一样的青青的头皮,挺逼眼的。
黎德孚拿着妇人的手机看照片,明白了:这是他在几天前刚刚从易园寺回来讲经时的现场照片,当时还是细皮嫩肉的。这肯定是哪个信徒或者旅游的听经者在听经时拍下给她的。
隋素娴揉着那双看花了的眼睛走向黎德孚,黎德孚把手机递还给她。并且对她说道:“庙里没有这个人。”
她接过手机,转身面对听经者,说道:“我自己的老公就在你们白云寺里,他叫杜澄传……”
“肚撑船。”下面有人跟着念了一下这名字。
“对,肚撑船!”妇人学着刚才那人的口音说。
“哈哈哈……”惹出了大家的笑声。
妇人放开喉咙说道:“我的老公——肚撑船,就在你们庙里,你们告诉他,我要找到他的……我在家给他养儿子,养孙子,他倒好,出来做和尚。人家做和尚的,家里做三层别墅,开豪华小车,家里人花钱跟丢树叶子一样,还给钱与老婆去打牌打麻将。他竟然出来几年了不给家里寄一分钱,我跟他做老婆的人吃什么喝什么呀?他儿子孙子吃什么喝什么呀?……他的钱到底去哪里了?拿去养了小老婆子吗?……你们告诉他,最好叫他回去找我,不然我还会来找他的……”
下面有人议论: “这女人有病吧?” “乱弹琴!” “胡说八道!” “神经!” “没体统,没教养。”
“这位女士,你先去外面找找,这里在讲经书呢!”几个和尚连拉带劝,把隋素娴弄出了觉解堂。
【找我自己的老公(3)】
隋素娴这个找自己的老公的妇人,不甘心的在白云寺其它一些殿里、堂里又找了找,最后是怏怏不乐,悻悻而去。
黎德孚受了一下惊,平静了。然而却因此惦念起儿子来,他确实还不能完全斩断尘缘。过了两三日便托付一位师弟前去家乡打听,得来了叫他快慰的消息:他果然有孙子并且已经上学了;儿子在市里还办了一家小公司,可谓事业有成;儿媳是个能人,是儿子的得力助手;孙子的奶奶一直没有帮助带孙子,还隔三差五的去市里找儿子要钱用。
黎德孚说:“这婆娘,这德性!……唉,不说了……谢谢我的好师弟!”
“师兄你就别客气。”那位师弟说着便离开了黎德孚的房间。
一会儿娜德赛进房,道:“孚兄,有个香客找你,可能是个俗家居士,她说有个佛经疑难问题要请教释德孚论师。你去吧,我叫他在觉解堂侧边的客堂等你。”
黎德孚到了客堂,却见一位珠光宝气容貌端庄的妇人等候在那里。他问客堂知客是谁找他,知客指了一下那位漂亮妇人说:“是她。” 知客对妇人说:“女士你找的论师到了。”
漂亮妇人傻了眼,这是那日讲佛经的论师吗?咋的就变了呢?细皮嫩肉呢?怎么黑不溜秋了呢? “师父,你就是几天前讲佛经的师父吗?那天我看到你的皮肤好白皙呀,怎么现在像个非洲人了呢?”漂亮妇人惊讶的连问。
“不像那天的我吗?”黎德孚问。 “像,只是颜色不一样。咋的呢?把皮鞋油当润肤霜用了呀?”
“哈哈哈,你真会形容,妙。……哦,是你有佛经问题吗?”
“是的。哦,其实不是什么佛经问题,是……是这样……传哥,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杜家庄出来的,我认识你。不知你还认不认识我,我最初是嫁给杜二尜的,离婚出来了。我不久前来西雅山旅游到过这里。那天,你在觉解堂讲佛经,我还坐在那儿听了。当时我认出你了,‘哦,这不是隋素娴的老公吗?’于是我就仔仔细细的看,越看越像,于是,就用手机拍下了你的照片。隋素娴来找过你,没找到,这次是她要我来的。其实她不反对你做和尚,反而觉得你做了和尚就成了她的高大靠山,她是想你给钱她用,没什么大不了的事。隋素娴她也来了……”
漂亮妇人说声“她也来了”,话音才落,又一个妇人从门外进来,便是那日在觉解堂找人的隋素娴。 “杜澄传,你害得我找你找得好苦呀!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你,我一直在担心,我的老公会不会露宿荒野呀?会不会流落街头呀?现在我放心了,你还在世上。我找到了你,我也满足了。”隋素娴说罢呜咽着扑向黎德孚的怀里。
黎德孚赶紧一退,往边上一闪。隋素娴扑空,往前一个趔趄,好在那漂亮妇人动作麻利,拉住了她,不然可能就是一个白牙啃白瓷,啃破地板瓷砖了。
“女士尊重,贫僧乃佛门清净之身,使不得,使不得。”黎德孚闪开站定,便道。
“传哥,你怎么这样?”
“杜澄传,你怎么这样?”
两个妇人感到非常意外,这闪避与趔趄,来得这么突然。
“两位女士,你们可得认准哟,别认错人了呀!”黎德孚表现出莫名其妙的神情。
漂亮妇人道:“传哥,你别这样了呀,那天你白脸时我认出了你,今天你黑脸时我仍然认出你了。你就是杜澄传哥。”
趔趄后的妇人似乎生气了,喘着气道:“你把白脸糊成黑脸,你骗过我一次,难道你还想骗过我两次不成?刚才你在门外进屋,我就在前面的花木背后看清了你的脸型,看清了你的身材,看清了你走路的姿势。你就是我的老公——杜澄传。”
“什么?我是肚撑船?是你的老公?”黎德孚惊讶状。
“传哥,你就别装了。夫妻之间有点把儿矛盾,已经过去这么些年了,还有必要去计较吗?嫂子是两次来白云寺找你了,这么远,路途不辛苦吗?上次嫂子一听说你在白云寺,当夜就上火车了,那么急切。这次哭着要我来帮她一起找你。她实实在在是心里有你,在乎你,才这样不辞劳苦地寻找你噻!”漂亮妇人的话说得确实感动人心。
“可我不认识你们呀!”
“杜澄传,我儿子他爹,我孙子的爷爷呀,你干吗不认我呀?你不认我,你总得认你的儿子吧!你总得认你的孙子吧!你的孙子天天吵着说:‘奶奶,我要爷爷!奶奶,你去帮我把爷爷找回来!我要爷爷!’可是,我找到了他的爷爷,可他爷爷却不认我……呜呜呜……”隋素娴声泪俱下,甚是惹人怜悯。
“这位女士,请把眼泪擦干,再仔仔细细的看看!”黎德孚认真的说。
“不用看,我已经确认了。老公,你为什么不认我了呀?……杜澄传,你真的不认我吗?……我告诉你,如果你不认我,我就去状告你,状告你不养老婆……哦,什么来着……对,遗弃妻子。”
“女士,我叫你再来仔细辨认一下……不辨认?那我走啦!”
隋素娴上前紧紧拉住黎德孚:“杜澄传,老公……”
黎德孚问:“你老公叫什么来着?”
“你还装呀!”
“你知道我叫什么?……我叫黎德孚,俗名黎得福,法名释德孚。你看看我的身份证!”
“我不信,你这是假的。”
“假的吗?看清了吧,我是哪里人?东北人……你们的身份证给我看看,你们是哪里的?听你们口音好像是西南的吧?一个东北,一个西南,根本不沾边呀!”
两个妇人似乎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头。
“你再想想,你丈夫身高多少?腰围多少?皮肤状态怎么样呀?身上有什么特征或有什么标志?都仔细想想,再来仔细看看,看准了呀!别无休止的纠缠,别无根据的胡闹!真的,我没有时间陪你。”
果然,隋素娴和那漂亮妇人都感觉到这和尚的身高跟杜某某不一样,显然要高不少。隋素娴绕着黎德孚和尚转圈子看,又发觉这和尚左耳根有颗好大的黑痣——这是杜某某没有的。 黎德孚故意不大高兴的昂着头看着前面的高墙,露出较高的喉结,杜某某有但没这么高。这时隋素娴又发现这和尚的下巴底部有颗黑痣,是杜某某没有的。
隋素娴不甘心,跑了这么远的路,竟然认错了老公。她又上前抓住黎德孚的手,看手掌,看手指,努力寻找她记忆中的记号。 结果,隋素娴触电一般的放下黎德孚的手,惊慌地跑出了客堂门外。
珠光宝气的妇人也急着跟了出去,问:“怎么啦?”
“吓死我了……”隋素娴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吓死我了……那和尚……”